第二章 天煞孤星
即便有方玉蜂的救治,葉孤寒還是在床上躺了半月才漸漸蘇醒。
在葉孤寒昏迷的幾日,藍奉月倒是每日都來探望,似乎這個小丫頭有不少話想要說,卻又不敢對人說起,只能對葉孤寒這個昏迷不醒的人傾訴一般。
「木頭,你說我要不是五毒的聖女該多好,那樣我就可以出去了,不用每日都待在這藏鋒谷內。」藍奉月捧著臉天真的說道。
「也是,反正你也聽不到。」
此時,葉孤寒的手指突然動了一下,雙目艱難的睜開。
此時的他虛弱得幾乎說不出話來,連動一下都是奢望。
藍奉月目光看到葉孤寒手指動的時候,面露喜色,不過似乎自己的小秘密也被這個陌生的男子知曉。
聽到動靜的方玉峰快步推門進屋,見昏迷的葉孤寒已經蘇醒,吩咐讓人熬了一點小米粥。
等到葉孤寒可以下床之時,已經又是半個月後,三年的顛簸讓他的身體本就到了一個極限,又被瘴氣侵蝕,說是撿回來一條命也不為過。
在五毒教內,他的身體漸漸恢復,功力在抵抗瘴氣之時反倒還有提升。
在這裡葉孤寒反而感受到了奔波這幾年沒有的溫馨,讓他時常想到身處驚鴻山莊之時。
每當想起驚鴻山莊,葉孤寒都會拿出一隻竹笛,吹奏出一段不知名的樂曲,從喜至悲的音樂讓方玉蜂偶爾也會陷入沉思。
所以即便方玉蜂看出葉孤寒有功力在身,也沒有對他有太多防備,還能將他安置在藏鋒谷內,甚至幾次提出讓葉孤寒加入五毒教。
葉孤寒有驚鴻山莊的血海深仇在身,自然不會再投師門,幾次婉言謝絕之後,方玉峰也沒有強求。
藍奉月對葉孤寒的關注也是絲毫沒有減少,經常在葉孤寒吹奏樂曲之時在一旁聆聽,不過年少的他似乎聽不出葉孤寒曲中之意,只是對這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男子充滿了好奇。
這樣的日子,並不長久,就在葉孤寒恢復兩個月後,五毒教一年一度的大祭便開始了。
每一年都會邀請苗疆的神算住持這一場大祭,祈禱來年風調雨順。
今年一如往常神算司空央走進五毒教,只是看到葉孤寒那一刻,司空央連連後退。
「司空先生,怎麼了?」方玉蜂看著失態的司空央說道。
「這位公子,可否伸手讓老夫一觀。」司空央沒有回答方玉蜂,反而一反常態的對著葉孤寒說道。
方玉蜂看向葉孤寒點了點頭,示意葉孤寒伸出手。
等到司空央看到葉孤寒手相那一刻,連連後退,面如土色。
「先生,在下的手有什麼不對嗎?」葉孤寒問道。
「天煞孤星!」司空央震驚道。
「什麼?」就連一向沉穩的方玉蜂聽到天煞孤星幾次也不免大驚。
「先生能否給在下解惑,天煞孤星為何物?」葉孤寒從來沒有聽說過天煞孤星,不免問道。
「這位公子,父母宮為七殺,刑克父母,滿門盡滅,兄弟宮為破軍,至交好友必遭牽累,夫妻宮為破軍,摯愛之人,死於非命,這也是老夫第一次見到這種命格。」司空央嘆道。
「原來如此。」葉孤寒苦笑道。
從他出生開始便沒有見過父母,想來也已經不在人事,師傅,師叔,師兄弟都在那一場變故之中或死或失蹤。
「哈哈哈!」想到此處,葉孤寒突然狂笑不止,笑聲凄厲且癲狂。
方玉蜂看到葉孤寒,莫名的心似乎被牽扯到了一般,就連藍奉月都被葉孤寒癲狂的笑容感染。
幾人各懷心事散去。
入夜,葉孤寒悄悄收拾好行囊,既然自己乃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自然不想讓恩人受到牽連,悄然離去。
走過藍奉月的屋外,葉孤寒偷偷將他經常吹奏的那把竹簫放在藍奉月窗檯之上,消失在黑夜之中。
在他走遠之時,一個身影出現在藍奉月屋外,將竹簫收起,看著葉孤寒遠去的背影,嘆了一口氣。
方玉蜂收起竹簫,短短兩個月的相處,她已經知道葉孤寒善良的性子,他不願牽連五毒,便選擇一人遠走,即便是她也沒有讓葉孤寒留下的理由。
走出藏鋒谷,便是無盡的山脈從林,夜間瘴氣不起,白日雲霧叢生,苗疆的兇險可見於此。
夜色之中,葉孤寒也不知道走到了何處,但他還是沒有停留,一直朝著前方走去。
夜間的瘴氣林中,也充滿了兇險,苗疆濕熱,哪怕是夜間蜈蚣,毒蛇等毒物也是不絕。
終於,遠處的天際泛起了朦朧,天似乎快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