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指不定是一對兒好姻緣

第183章 指不定是一對兒好姻緣

向太子告她不講規矩?

易鳳棲散漫笑了,「你若是想,就去告狀。」

李趙氏看她半點都不慫,心中更是惱火。

「你現在知道我兒子是太子身邊的親信卻半點都不著急,我看你壓根就沒有將太子放在眼裡,你且等著吧,日後必定有你好果子吃的!」

掌柜正在樓上拿貨,剛剛走到樓梯旁,就聽到下面吵吵嚷嚷的,還搬出了什麼太子。

掌柜想也沒想的直接下了樓去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結果這一看就瞧見了東家。

他剛想開口喊人,就見易鳳棲輕飄飄地看過來了一眼,掌柜心領神會,好生閉上嘴,作壁上觀。

其他人也看笑話一樣的看著李趙氏。

「本郡主明日若是收不到太子彈劾本郡主奏章,那就別怪本郡主將李少清給參了。」

「你不過區區郡主,怎麼可能有資格寫奏摺!」

旁邊的人聽到這話,不禁笑了,嘲諷般的說道,「聖人親封淮南郡主乃從一品,你兒子不過是從四品的詹事,見著淮南郡主都得恭恭敬敬地跪下來行大禮,詹事府乃東宮官員,如何能向聖人寫奏摺?」

「讓我兒子給她行禮?想得美!」李趙氏被人懟得說不出話來,又惱羞成怒地對那開口之人說道,「你又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與我說話!」

那是一個模樣漂亮的女子,一身體面漂亮的鵝黃色交領襦裙,落落大方。

「我爹是太醫院院使應必棠,我叫應繯。」應繯堂堂正正說道。

易鳳棲早在她開口說話的時候就在一旁不動聲色地打量了。

沒想到是太醫院院使家的孩子。

易鳳棲與太醫院並沒有打過交道,與她也不熟。

李錢氏見形勢不對,當即收了剛才的囂張跋扈,拉了拉李趙氏的衣袖,「娘,咱們且不和他們理論,等少清的官兒做到比她們都大的時候,有他們好受的。」

李趙氏惱怒瞪了她一眼。

以前她兒子做修撰的時候要忍,現在她兒子都是四品的大員了,還要她忍!

「大夫這種下九流的人,也能當官兒?」李趙氏譏諷道,「你可別哄老身了!」

應繯哪裡聽到過有人這般侮辱她父親,面上頓時多了幾分惱意,「我爹師從葯聖,治病救人無數,你懂什麼!」

「姑娘別和她爭論了,無知婦人而已。」有人勸應繯。

其他人也附和地點了點頭。

這婦人什麼都不懂,只仗著自己兒子跟了太子,就以為能在國都隻手遮天了?

等她碰了壁,就知道什麼叫國都。

易鳳棲朝掌柜點點下巴。

掌柜頷首,朝裡面走去。

不多時,夥計從裡頭走出來,手裡拎著點心,「小姐,您要的點心都備好了。」

易鳳棲拍了一下桌子,「先放這。」

她又對應繯說道,「應姑娘都買了些什麼?我覺得與你甚是投緣,這點心我請你。」

應繯的臉色好了一些,認真對易鳳棲說道,「多謝郡主。」

這點心鋪子本就是易家的,做的都是淮南道最出名的點心,味道軟糯香甜,別具一番風味,向來受國都推崇。

「不能給她!」李趙氏大聲說道,「我先來買的點心,你必須得先給我才對!」

易鳳棲見她喋喋不休,嗤笑一聲,「論了一番,我都忘了正事。」

她看向夥計,「她們都買了什麼?」

「紅糖糯米球,桂花甜藕還有方糕。」

這些都是店裡最受歡迎的甜點。

易鳳棲嗯了一聲,淡定說道,「不管她們買什麼,日後都不許賣給李家人。」

「易鳳棲!你什麼意思!」李錢氏怒道,「你以為這是你家的鋪子?你說不賣就不賣!」

「別以為你是天王老子!還能管得著我們買什麼!」

易鳳棲冷笑一聲,「那當真是對不住了。」

「這淮南糕點鋪,還真是我易家的產業。」

「我管不住你們買什麼,但在這鋪子里,你們還想買東西?」

易鳳棲紅唇輕啟,冰冰吐出兩字,「做夢。」

掌柜迎合說道,「小姐您放心,我們必定記住您的叮囑,日後李家無論是誰來買,咱們鋪子都不做她的生意!」

其他人終於是忍不住了,低聲笑了出來。

應繯也吐出惡氣,笑了出來。

李趙氏和李錢氏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淮南糕點鋪竟然是易家的產業,看著這些人嘲笑她們的模樣,李趙氏老臉都丟盡了。

她破罐子破摔譏諷說道,「你不賣,我還不買呢!」

「要是知道這店鋪是你們易家的,趕著送給我,我都不要!」

「你一個被我們李家退了親的賠錢貨,年紀輕輕就與其他男子廝混,不守貞德,活該大婚之前男人跑了!」

眾人聽到她惱羞成怒的破口大罵之言,不由得在心中倒吸了涼氣。

如今易家軍在邊關與北戎戰鬥,聖人正是看中易家的時候,這個婦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編排淮南郡主與小世子。

她怕是想著自己兒子那少詹事做得太過順風順水,想給他多點磕絆!

也許是知道李趙氏是什麼德行,易鳳棲並不惱怒,只淡然看她發了一會兒瘋,然後對一旁的夥計說道,「還不把垃圾掃出門?」

夥計立刻點頭,叫了人過來,把李趙氏與李錢氏全部帶走。

易鳳棲今日不想生氣,笑眯眯地對在場眾人說道,「讓各位看笑話了,今日各位買的點心價錢一律減半,算是在下賠的不是。」

「郡主客氣了。」

「多謝郡主慷慨!」

「謝謝郡主!」

這點心鋪子里的點心價錢並不算高,可買的多了放在一起便貴了起來,如今價錢減半,可不得多買些。

原本還看熱鬧的眾人立刻興緻勃勃開始購買自己想要的點心。

易鳳棲走到應繯身邊,對她說道,「多謝了。」

「我只是說了實話而已,郡主不必客氣。」應繯擺擺手,臉上帶了些洒脫的笑。

「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郡主,我們有緣再見。」

易鳳棲哂笑一聲,點頭,「東西可都拿了?」

「拿了。」

「那有緣再見了。」

掌柜忙活了一會兒,將大多數活兒都交給了夥計,而他自己則走到易鳳棲身邊,「小姐,您對李趙氏那二人懲治得太輕了些!」

「她膽敢口出狂言,指不定在背後多說些什麼樣的壞話。」

「急什麼?」易鳳棲慢悠悠將點心給提了起來,「要算的賬必然要一起算才行。」

今日的事兒,易鳳棲必然不會忘記。

姑且讓李少清一家風光著,等到合適時機,他們必定要付出代價。

周鶴潛率領十萬大軍行進五日,抵達了燕京府。

他下令休整一夜,所有人原地休息,等明早再出發。

周鶴潛走這一路消瘦了些,一直在馬上顛簸著,他看上去也有些累。

素諳為周鶴潛端來了熱茶。

「主子,您喝。」

「素江查得如何了?」

素諳面無表情地回答道,「明日便能有消息。」

素江早在周鶴潛啟程的時候便抵達了燕京府,查事關幾年前那場時疫后所發生的事情。

周鶴潛後來才懷疑徐階在時疫之上動了不該動的手腳,如今讓人去查雖說有些晚了,卻也必然要查出個真相。

徐階敢與太子聯手對付他,那他不將徐階拉下首輔之位,便對不起這一路奔波。

周鶴潛思緒跑了半晌,閉上眼點了點頭。

喝了水之後,拿起桌案上來自邊關的消息來看。

好消息是,任將軍攜其子任從瀝被霍安派去奪回靈矩關。

任從瀝小將軍年齡雖小,卻極為驍勇,力斬拓跋泓手下一員猛將,逼得拓跋泓停住前往燕雲的腳步。

而壞消息是,女真等草原部落,被拓跋泓的軍師說動,從大王子的旗下倒戈,如今已經在集結各部落,準備向邊關發起進攻。

邊關足有二十萬易家軍,短時間內自然不必擔心邊關被奪,易家軍也足以支撐到他們運去糧草。

一場大戰迫在眉睫。

周鶴潛閉著眼睛,大腦之中不斷閃過拓跋泓,呼延律,呼延犴,以及拓跋泓的大哥,拓跋粼。

呼延律被徐階所殺,呼延犴卻找徐階拿消息,幫助拓跋泓擺脫被草原部落圍攻的困局,反而讓拓跋粼陷入危險之中。

徐階究竟從中做了什麼樣的角色?

又往北戎輸送了什麼樣的利益,在其中得了多少東西?

周鶴潛一時間沒有想通,卻十分準確地將目標放在了呼延犴的身上。

只要抓住呼延犴,就能得到把徐階送往地獄的證據。

周鶴潛想了半夜,左右都睡不著,他坐起來,點了蠟燭,本想給易鳳棲寫信,落筆時,又頓住了。

他換了大號的作畫的筆,回想自己行軍這一路,所見的風景,最後山水入畫,將易鳳棲畫作雲鳥,雖在遠處,卻無時無刻不在看著他。

周鶴潛在最下方寫道: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

他看完自己不經意寫的詩詞,又覺有些耳熱。

如今他正趕往戰場,寫這些纏綿詩句未免有些太過兒戲。

周鶴潛將畫收起來轉而又寫了另外一封信,告知易鳳棲自己如今到了哪兒,再有幾日抵達邊關,仔細看了看,確定裡面沒有什麼情愛之話,這才將其放入信封,讓人往國都易國公府送去。

翌日一早,休息了不到三個時辰的周鶴潛便醒了過來。

他今日沒有騎馬,而是坐在馬車裡看書信。

素江從燕京府回來,急匆匆到馬車上彙報。

「主子。」

「都查到了什麼?」

「前幾年首輔徐階在燕京府治理完時疫之後,燕京府府州為了紀念在時疫中死去的人,特地在當地建造了思簟台。」

素江沉聲說道,「那思簟台下,埋的全部都是當初被擊中隔離在區域之中等待救治的感染時疫之人。」

「不管是病重還是輕度,他們都被活埋在了思簟台下。」

「屬下從昨日開始就命人去挖了思簟台內的土,往下兩丈,全都是屍骨。」

周鶴潛聽完素江的話,想起了當初在淮南道,白玉軒在易府樓閣下埋了搶奪而來的女子屍體。

那等場面與思簟台多麼相似。

「將證據收集起來,往督察院,大理寺,各送一份。」周鶴潛對素江說道。

素江立刻點頭,「屬下明白。」

周鶴潛在馬車內又陸續寫了幾封信,送往不同的方向。

驃騎將軍與定武將軍坐在馬上,往馬車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驃騎將軍說道,「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能指揮易家軍,沒想到竟然碰到宸王挂帥,著實有些不成樣子。」

定武將軍則搖搖頭,「王爺沒有你我瞧著那麼簡單。」

「比起王爺,我更為好奇的是日後易國公府的那個小世子能長成什麼樣。」定武將軍若有所思的說道。

驃騎將軍眼底透過感興趣,道,「你我那兩個兒子,幾乎將易鳳棲所說的指導奉為圭臬,這段日子長進了不少,若是易鳳棲為男子,這次挂帥的人,恐怕就是易鳳棲了。」

紹光復,嵇淼二人曾在北山狩獵回來之後,去易國公府上請教過易鳳棲,易鳳棲武力高強,指點他們頗有一手,他們幾乎都認為易鳳棲是國都最厲害的人。

定武將軍想起當初在北山瞧見的易鳳棲與霍夜崢一戰,心中也無比贊同。

「可惜了,易鳳棲不是男子。」

若是她是男子,易國公府至少五十年不倒。

被兩個將軍惦記的易鳳棲此時正在被皇后請到宮裡說話。

皇后給她上了一杯茶,看著她感嘆道,「若非邊關動亂,今日便是你與宸王的大婚之日。」

十月十五,宜婚娶。

欽天監定下的婚期就是今日。

「你如今也算是半個皇家人,亦是本宮的兒媳。」

「婚約延期,臣女不敢攀附。」易鳳棲平靜回答道。

「你也別怪聖人下此決斷。」皇后嘆了一口氣,看著她又問道,「你們若是成了親,可算好了如何安頓小世子?」

易鳳棲一板一眼的回答,「他是易國公府的世子,如今是,以後也是。」

「這樣也好,他到底不是宸王的親子,你日後嫁給宸王,別忘了為宸王開枝散葉,多多生子才是。」

易鳳棲不著痕迹的看了一眼皇后。

這皇后一直跟她說東說西,就是不切入正題,也不知到底是什麼目的。

易鳳棲和她扯皮。

也不知過了多久,皇后才饒有興緻的說道,「本宮妹妹她兒媳前年生了一個嫡女,名叫婉容,生的嬌俏可愛,本宮看與小世子年齡相仿,日後便讓他們經常接觸接觸,自小青梅竹馬,日後指不定是一對兒好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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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他總想父憑子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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