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婚姻不是兒戲
叔母的樣子很兇。
只是,曹波也沒弄明白,那扇門是怎麼關上的。
好像,在學校里,他也對老師和同學做過同樣事,這滋味會讓他的大腦過電。
他希望叔母別走,把事情搞清楚,希望大人不要離婚。
而門……
梁月略帶顫抖的摸到門把手,握緊了,狠狠的拉開,走了。
她沒有申斥曹波是怪胎,也沒必要了,離婚就能解決一切問題。
曹安夏都後悔了,自己說出那麼絕情的話,他承認,當初追梁月,是想通過她來讓自己跳龍門,可是夫妻日子過了那麼久,沒感情也產生感情了。
「叔叔,你們不該吵架。」
「呵,沒事的,你嬸子就是這樣一個人,過幾天就好了。你的身體沒問題了吧,叔帶你去吃肯德基。」
當天晚上,曹安夏沒指望回去了,要在外頭找個賓館住。
那房子是梁家的,他現在不想去,鬧心。
可是丈母娘打來了電話,讓他回去,就是真要離婚,也得說的明明白白的。
電話里的岳母擲地有聲,讓曹安夏無所適從。
他是帶著曹波一起回去的,進門,看見母女兩個獃獃的坐在沙發上,自己要去換鞋。
「別換了,你坐過來,讓小波先回房。」
小波獨自上樓,他蹲在二樓上方的拐角處,偷偷注視著樓下的動靜。
這,會是一場暴風雨么。
曹安夏兩隻手搓著,很不安,似乎不是待在自己的家裡。
岳母陳敏珍很消瘦,眼神也刻薄,但她是個非常傳統的人,並不支持女兒離婚。
「曹安夏,你能耐多大啊,我女兒把心肝肺都掏出來給你了,你還說那種傷人的話,動不動就提出離婚,你當結個婚那麼容易啊?」
「媽……」
「哦,你還知道叫我媽,證明你還認我們家。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有什麼事情是過不去的,解決了就好了。」
「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知道我是怎麼想的?你就這麼說,說到底,不還是因為小波的事么,你們能相處就相處,實在不行,孩子送到我那兒去,我來帶。」
梁月抓著母親的手:「媽,要離就離吧,我不想跟這孩子住在一起了。這幾年,發生了多少事,我實在是扛不住了。」
「現在知道扛不住啦?當初我跟你爸爸都不同意你們結婚,你說路是你自己選的,你不會後悔。這話是你說的么?結婚來了那麼多客人,你要草率離婚,有跟我們老人商量過么?結婚和離婚,就這麼上嘴唇碰下嘴唇?多大歲數的人了,還那麼幼稚。」
兩口子不搭腔了,說不過老人。
這主要原因在於,他們不是很想離婚,礙於面子,沒法鬆口。
所以說,有個明事理的老人在,婚姻才可能穩步進行。
丈母娘喝了口茶,她的臉色就是態度,和藹中帶著幾分誠懇和精明。
「說破天,就是這個孩子的事。你們跟我講講,尤其是你,小月,曹波這孩子,到底哪兒出了問題,過去你一直沒跟我講過。」
要從容的去說這件事,對梁月而言就是個折磨。
她都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說起,難道要說,曹波的事情,跟鬼神沾邊么。
梁月是知識分子,她爸媽也是,雖然父母為人開明,可從來不拉扯怪力亂神的事。
「媽,怎麼講呢,我總覺得,小波是個怪……」
怪胎二字沒來得及說,就看到曹安夏的臉色了,她現在突然變得心軟起來。
陳敏珍:「說啊,跟媽還有什麼不好講的,這兒也沒外人,曹安夏是你男人,你還有什麼避諱。」
即使只有三個人,梁月還是壓低了嗓音:「媽,這孩子,太邪性了。」
「邪性?什麼意思。」
「我不說遠的啊,就說近的,學校里有同學欺負他了,他就畫了兩張畫,一個是縱火燒人的畫,一個是斷手的畫。結果這兩件事還都成真了,你說邪性不?」
「巧合吧,哪有這事,你要是因為這個而討厭小波,當初幹嘛同意領養他,時間不短吧,幾年了。現在要因為這個把他送走,外頭人會怎麼看咱們家,咱家缺他一口吃的么?」
梁月有點焦急,蹲在母親面前:「媽,你不清楚,他還畫了一張關於我的畫呢,我懷疑自己沒孩子,就是他在作祟。這事我都沒好跟安夏說。」
曹安夏終於開口了:「你說話就說話,別指桑罵槐的,你不能生養,這是醫院查出來的,跟小波有什麼關係,我看你就是借題發揮。」
「曹安夏,一件事是巧合,難道件件事都是巧合么。」
隨後,她便將曹波從進家門開始,一直到現在,整整5年的離奇事情都說了出來。
前面發生的事情,無跡可尋,只是給人感覺,都和曹波有關係,但沒有任何人能拿出任何證據來。
否則的話,哪怕法律是保護兒童的,曹波也得進監獄去。
要不就被送到科學研究所。
她提到了車禍,那根被什麼『東西』這段的鐵杆,還有自己安然無恙,以及在醫院的『關門』事件。
這些,誰遇到都會怕的汗毛直豎。
但你又沒法對外人去傾訴,人家會當你腦子有問題。
聽著女兒的傾訴,陳敏珍可算說出了梁月認知的想法:「難道,這孩子中邪了?」
不,梁月還想更進一步。
「媽,我懷疑他本身就是個邪性的人。」
懷疑……呵,你還不如直接說就是呢。
曹安夏:「曹波是我侄子,親侄子,他只是性格孤僻一些,這有錯么?一樣米養百樣人,天底下性格孤僻的人太多了,滿大街都是。你自己也說,沒證據。既然沒證據,你幹嘛要把責任都推給他。媽說的沒錯,你就是很幼稚。」
「我幼稚不幼稚,用不著你來說!」
母親厲聲打斷,拽著女兒坐下:「行了!當著我的面就吵,眼裡還有老人么?坐著!」
梁月激動了,還是站著:「媽,如果曹安夏不跟我離婚,那好辦,他把孩子送走,再向我道歉。」
「我向你道歉?我收留親侄子有錯了?你不能生養,我怪過你么?」
「你現在說出來,就是在怪我。」
吵!就知道吵!
現在離婚率那麼高,全是這些碎事。
當媽的都厭煩了。
陳敏珍看到了二樓蹲著、扶著欄杆的男孩,她招手:「小波,下來下來,奶奶跟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