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是挺大的
「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那裡的?」
此言一出,石窩裡一片沉默。
楚金枝看著林書玉,表面鎮定,實際上正在頭腦風暴。
林書玉看著楚金枝,好奇答案是什麼。
楚金枝:「呃......這個問題問得好,下次別問了。」
搭配她有些尷尬的表情,林書玉後知後覺想到了什麼,瞭然地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楚金枝:「......」
知道什麼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不繼續討論這個問題就行。楚金枝側身把長矛在洞口橫著架起來,將兩人還在淌水的衣服全部晾上去。
石窩從外面看更像是一個不規則的葫蘆形,洞口比較狹窄,從上往下傾瀉四十五度角,恰好能擋住外面的風雨。進來以後有大概五十公分的寬度地勢比較矮,楚金枝把這裡當作「玄關」,鋪的床就在更高一台階的里側。
平時楚金枝就是用長矛在洞口橫架起來既晾曬了衣服又當作門帘,今天剛好用來瀝水。
也不知道明天這颱風雨能不能過去。
如果不能,還是要跟節目組那邊申請救援,到時候林書玉怎麼都要把自己原來的衣服穿上。
想著,楚金枝就把自己的衣服扒拉到角落,主要擰乾了林書玉的衣服再用力抖了抖,牽開晾好,希望今晚能讓它們幹個大概。
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楚金枝再回頭時,就發現林書玉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
睡著的她格外安靜,仰躺著雙手搭在身側,自然的柳葉眉因為那雙總是清泠泠的杏眸閉上了,於是襯得這張頗具古典美的鵝蛋臉更添柔婉。
但只要那雙眼睛睜開,這人就自然而然變得清冷仙氣起來,自帶一股遠離紅塵世俗的疏離之感。
楚金枝不知為何,看得愣在了那裡,回過神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看了一會兒,可撐在地上的手肘卻已經硌出了石頭印子。
莫名地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臉,楚金枝突然問系統:[統哥,你說是我更好看,還是她更好看?]
系統只覺得這位宿主腦子又抽筋了,只是很客觀地表示:[各有特色,不好比較。]
楚金枝的美屬於艷麗奪目,具有攻擊性,彷彿一回眸便非得撞到你眼球緊縮,驚艷到頭皮發麻忘乎所以。
而林書玉的美屬於空谷幽蘭,原本應該溫婉柔和,卻又因為清冷的氣質和矜貴的言談舉止,多了一股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高冷之感。
不過這人笑起來的時候,什麼矜貴清冷都沒了,只剩下甜滋滋的味道。
是楚金枝從小就嚮往成為,卻偏偏無法成為的甜妞范兒了。
楚金枝撇撇嘴,伸手在林書玉胳膊上揪了一下,又捏著開始搓揉起來。
冷不丁這麼使用過度,要是不揉一下,明天起來怕是兩條胳膊都要廢了,這方面楚金枝熟得很,小時候剛學箭術的時候貪玩多拉了幾個小時的弓,第二天她兩條胳膊就抬不起來了。
偏偏她姥爺壞心眼得很,不吭不響,打定主意要她自己吃這個教訓,第二天她胳膊抬不起來還是要她繼續保持前一天的練習量,那酸爽滋味,楚金枝一輩子都忘不了。
揉得差不多了,楚金枝也疲倦地擠在林書玉旁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睡著之前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可又想不起來。
身邊有個暖和又軟綿綿的大抱枕,楚金枝很快就睡得不省人事,沒穿褲子的一雙大長腿感受到了涼意,睡夢中的人下意識就往暖和的地方使勁鑽......
外面風雨交加,時不時還有樹木折斷的聲音,石頭被捲起碰撞在什麼事物上的聲音,伴隨著越發激烈的雷鳴電閃之聲,只覺得這是一個讓人不得安寧的夜晚。
石窩裡,得了一片安寧之地的兩人睡得正香,哪裡知道安全屋那邊眾人的煎熬焦慮。
「雨越下越大了,還打起了雷,根本沒法出去找人。」
一隊腰上拴在同一根繩索上的人臉色不大好看地陸續從外面摸了回來,對一臉期待看著他們的副導搖了搖頭。
陳導之前就跟著船暫時離開了颱風雨範圍,此時也聯繫不上。
原本留副導在這邊統籌一切,基本不會出什麼問題。
可副導哪裡知道童紫萱那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
想到這裡,副導急得跺了跺腳,再也掩飾不住地回頭狠狠瞪了窩在角落嚶嚶哭泣的童紫萱。
感受到副導的責怪,童紫萱哭得更起勁了,還一個勁兒拉著助理的手說自己腳疼,其實安全屋裡的人誰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紛紛或直白或隱晦地翻白眼。
原本收了童紫萱這邊團隊的錢,答應配合搞事的工作人員也是無語地低下了頭,半點要幫腔的意思都沒有。
現在被她害的人還不知生死呢,再偏心眼兒的聖母聖父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罪魁禍首的話。
童紫萱心裡也慌得很,滿腦子都想著要儘快聯繫上經紀人,奈何條件不允許,現在他們所有人都聯繫不上外界。
轟隆——!
一道悶雷聲,驚得童紫萱狠狠哆嗦了一下,她忍不住想,林書玉會不會已經死了......
如此想著,童紫萱的眼淚就流得更真切了。
她是真的怕死了。
別看她一直想算計林書玉,可她頂多就是讓對方背黑鍋,從來沒想過要害死人啊。
也不知道林書玉怎麼想的,明明只要在安全屋外面有鏡頭的地方配合她一下,讓她表演完「被節目女嘉賓推倒扭了腳只得含淚被迫退出錄製」的戲碼就好了。
偏偏對方一開始就看穿了她的算計,根本不配合,只冷靜地站在那裡用看戲的眼神看著她表演。
那她能怎麼辦?當然只能扭頭就裝出被氣到失去理智的樣子往外跑,再找個地方假裝扭傷了腳,讓這個退出錄製的計劃得以順利進行下去。
誰知後面大家都來找她了,林書玉卻在找她的途中失去了聯絡,至今也不知道她人到底是死是活。
童紫萱一邊害怕著自己甩鍋不成反背上一條人命,到時候她的事業就全毀了。
一邊害怕著自己得罪了海公主,公司直接把她當棄子。
*
石窩裡,因為空間狹窄,兩個人的呼吸讓這裡的空氣也升溫了不少。
林書玉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就感覺很悶,特別是胸口,睜開眼睛緩了緩,她才想起去聽外面的聲音。
外面還在下雨,動靜只大不小。
失望地吐出口氣,林書玉扭頭去看擠在自己旁邊的楚金枝,才發現自己脖頸下正枕著對方的手臂。
而楚金枝整個人此時正八爪魚一樣雙手雙腳全纏在了她身上。
——一手穿過林書玉脖子,一手橫在她胸口。一腿硬生生頂得她膝蓋曲起,然後自己從下面穿過,另一條腿就囂張地直接攀到了她腰腹部壓著。
林書玉:「......」
怪不得這麼悶,還這麼暖和。
這是被人當成人形抱枕連夾帶抱著捂在懷裡了。
頭有點疼。
大概是頭髮還濕著就睡著了導致的。好在沒有其他感冒的癥狀。
林書玉保持原來的樣子躺在那裡,望著昏暗中只能看見一個輪廓的石洞頂,不知為什麼,忽然思維跳躍著一下子句想到了之前某人脫她衣服的時候曾說過自己的那處更大。
不自覺地動了動肩膀,林書玉渾身一僵,神智有點飄忽地想:唔,是挺大的,胳膊都陷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