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第一聯盟-靈能水晶

[我們收到報告，歐羅巴七號殖民地事實上已經被摧毀……]

[歡迎收看寰宇新聞……由於伽馬外星人慘無人道的封鎖行為，歐羅巴七號殖民地有數十億……]

[「下面讓我們對示威活動進行隨機採訪：」]

[「我所有家人都……我們要戰鬥！告訴那些狗娘養的外星人，我們不是好欺負的！你要戰，我便戰！」]

[「非常感謝您接受此次採訪，接下來讓我們把視線轉回演播廳。」]

[那麼截止目前，聯合政府除了將襲擊者命名為『伽馬』外仍未透露出任何消息，這讓我們不禁懷疑]

[等等！據本台駐星海議會記者最新消息，就在剛剛，星海最高議會通過了對地球聯合政府的封鎖決議，縱使我們的仇（嗶一—）盟友人類聯邦據理力爭，甚至為我們使用了一票否決權，但仍無法阻止協議的強行通過……]

[「我們別無選擇，只能使用我們全部的武器來保護自己的種族……我們的前行，將無可阻擋！」]

[「那麼請問冷淑儀女士，今天為什麼由身為聯合政府副總統的您來回應『星海議會針對地聯除食物外的所有物資輸入/出的制裁、所有科研領域的交流等』，而不是呢鮑爾·巴里總統呢？」]

[「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首先……」]

……

「知道嗎？各位，我想起了發生在百年前的一個笑話。」

地球聯合政府會議室內，來自各個領域的領軍人物匯聚一堂，其中不乏來自人類聯邦的『學生』。

（人類聯邦：一個由失聯殖民船發展起來的國家，一個排外、軍國、威權的國度。科技軍事後發先至，遠超母文明-地聯。）

「什麼笑話？」

來自人類聯邦、在粒子物理上首屈一指的『留學生』面露苦笑。

「那就是『當強敵說你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時，你最好是真的有』。」

「所以呢？」

「恰好，我們還真的有星海議會那些臭蟲們所說的『滅世級武器』。」

……

「各位，是時候舉手表決了」

剛剛召開完新聞發布會的冷淑儀副總統走進了會議室。

「女士，請問您確定這項『盤古計劃』真的能扭轉人類的未來嗎？」

以排外主戰著稱的人類聯邦總參謀長站了起來。

偽裝為一名留學生的他不僅擁有著豐富的艦隊戰經驗以及從政履歷，對科研方面也並非一無所知。

「但這是地球聯合政府最後的底牌了。」

冷淑儀副總統深深吸氣：

「自從造成智能設備失靈的幽靈信號，和導致亞空間波動、超光速航道運輸效率下降的空間尖嘯出現后，我們人類就已經成為了砧板上的魚肉了。」

沉默。

死一般的寂靜。

「我聽不懂您的意思。」

人聯總參謀長緩緩搖頭。

他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搞懂地球聯合政府的葫蘆里究竟在賣什麼葯。

「據我所知，你們的第七艦隊就徘徊在歐羅巴外的黑域中，即使常規動力推進，也足以在三個月內抵達殖民地，進而避免災難的發生。」

「我何嘗不知，但他們正在執行的一項重要實驗已經到了關鍵階段。」

「那麼第一到第六艦隊呢！？他們已經在太陽系的擎天堡中升級了兩年——！」

「執行緊急超空間的話他們只需1個月就能到達歐羅巴七號！」人聯總參謀長咆哮起來。

一種脫離掌控的無奈和數億人類滅亡的悲痛在憤怒下顯露無疑，

他的理性告訴自己不要去透露自己對戰艦升級行為的熟知，但他的理智拒絕再看到類似『珍珠港事件』的再次發生。

哪怕他知道一個連人類聯邦都無法滲入的地方一定有著天大的秘密。

悲痛與哀傷交替閃現。

最終定格為一聲深深地嘆息。

「第一、二、三、四、六艦隊全軍覆沒，第五艦隊在緊急超空間時全員陣亡。」

「……這是為什麼？」人聯總參謀長茫然無措地問道。

如此大規模的、成建制的艦隊覆滅的行動，人聯不可能不知道。

說句不好聽的，地球發生什麼事情，人聯絕對會比地聯總統還要更早知道，就連地聯艦隊的後勤保障，也都是由人聯喬裝打扮后負責的。

「這就是你要的解釋。」

冷淑儀輕聲回答道：「也是你們來到這裡的原因。」

「哈，讓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人聯總參謀長几乎要被氣笑了。

「我們在星海議會上一票否決了『神秘觀察者』提出的，將你們指定為天災的議案，甚至不惜和其它銀河監管人撤銷大使館！但現在，你卻給了我們這樣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

「我現在已經不得不懷疑你們擁有地球的合法性與正當性了！」

「慎言！」

「不要再說了！」

（神秘觀察者：一個致力於研究年輕的物種的古老。為了達成該目的，他們可能會向年輕物種發布任務或者索取貢品。深厚的底蘊讓他們肆無忌憚）

……

來自各個領域的人類精英們制止了人聯總參謀長對地聯政府越來越嚴重的指控。

雖然在當今星際舞台上地聯和人聯互相拆台、極其不對付，

但在涉及到有關地球——人類共同的母星上，這仍然是一個不亞於祝福智能機械天天出bug的嚴重指控。

【滋啦……】

突然響起的電流聲打破了陷入憤怒與質疑的環境。

「沒有什麼時候是比現在的人類的處境更危急了。」

一道蒼老喑啞的聲音從會場的四面八方傳來。

「老先生！」

人聯的總參謀長劇烈地喘息著。

他的呼吸是如此急促而猛烈，幾乎讓所有人以為他罹患疾病。

「請原諒。」

只有一張蒼老面龐浮現在屏幕中的老者緩慢卻堅定有力地訴說著：「是我下令封鎖消息的。」

「您……不！可這究竟是為什麼？形勢怎麼一夜間——」

因為老者的身份——人類超光速引擎之父、引起神秘觀察者窺伺的、能夠與愛因斯坦、牛頓等比肩的科學能力，而被所有人類尊稱為「物理學活聖人」。

「——歐羅巴七號已經炸了八次了」

老者打斷了他，一股力量迫使在場的所有人都將目光聚集了過來。

這是靈能的力量，一種源自心靈的、僅憑意志就能撬動現實帷幕的能力。

「……八次？」人聯的總參謀長喃喃自語。

「準確來說，是八次爆炸，七支艦隊，以及9億9千999條純血人類的生命。」

冷淑儀副總統面色如常。

「成果呢？」

人聯總參謀長抖動著手中薄薄的報告：「我要的不是些內容。」

「我們走出來得太晚了。」

一聲不甘的感慨，『物理學活聖人』幽幽地說道：

「如果我們和他們位於同一起跑線的話，還會像現在一樣受制於人嗎？」

「您是說……？」

「在對『大傷口』的形成進行分析后，我發現——」

他慢悠悠地說道：

「雖然宇宙似乎不可避免的在向前進……但只要付出的代價足夠，現在這一切都可以顛覆。」

「而這，就是『盤古計劃』的基礎理論，也是『風信子計劃』的起源——」

冷淑儀副總統將手中的存儲器插入電腦介面，來自亞太政黨的她具備一種獨特的強者風範。

「……我們要把其它文明拉回到同一起跑線上。」

「但這一次，我們先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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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久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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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謬論，對不對？」

人聯的總參謀長此刻的表情可算不上好。

一個本應充滿了數字與符號之美的物理學說，竟然在談論什麼『愛』與『社會準則』。

真是荒誕它媽給荒誕開門——荒誕到家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望這是一個謬論。」

沉重的轟隆聲從房間外傳來，微微顫抖的地面訴說著有什麼龐大而快速的東西在靠近。

「是您！尊敬的長者。」

來自人類聯邦的『學生』們悄然關閉了武器的保險。

「我的老天啊！您怎麼來了？」

地聯的副總統快速的向著大門的方向移動。

一台全副武裝的四足機器人屹立在會議室的門口——所有的裝甲與武器只為保護它的核心……一位浸泡在特殊溶液中的改造人。

「我來消除隔閡。」

機器人開口了，渾厚的聲音蕩漾在幽藍的會議室中。

人類聯邦的大總統、各支主力艦隊的元帥將軍和物理、社會以及工程科學院的院長們……

來自地球聯邦亞太地區的政黨主席、美歐兩洲的古老聯盟領袖、非洲次大陸的酋長們……

所有能叫得上名的、各大新聞中的常客、人類種族智慧的結晶們，已不知何時全都出現在了這裡。

他們此時可能正身處異國他鄉、或坐鎮邊疆，但無一例外的，此時都出現在了這裡——通過地聯提供、人聯加強的保密線路，以全息影像的方式共聚一堂。

「長者，請問地聯的總統呢？」

人聯的首腦開口了：「我今天早上才剛剛提醒過他小心歐羅巴七號。」

他的聲音異常沉痛。

「結果中午殖民地就在那些軟體雜碎的攻擊下破碎了，下午星海議會就召開了緊急會議，這是一個陰謀……」

「這本來就是一個陰謀，這也是通曉圓環之理的代價。」

為了維繫生命，而不得不在進行了大量改造后，將自己葬入來自尤特帝國的遺物……一台古老休眠艙中的『物理學活聖人』發出聲音，

通過掃描仍在活躍的腦部神經，全身機能已近乎停滯的他藉助機械的幫助，又重新站回了講台。

「在對大傷口黑洞群的時空現象進行假設驗證后，我驚訝的發現：當時間悖論開始相互糾纏之時，一個難以形容的意識在黑暗深處漸漸蘇醒，它渴望著，索求著。」

「如果我們能夠讓自己同這個意識進行同調或者滿足它的話，我們或許可以觸摸到永生的大門，也或許可以回到過去、改變未來……」

「因此，我將這個發現命名為《奇異循環》，並抽象地概括為：一整套基於自相矛盾的直覺還有愛之上的社會準則，所共同構築的學說。」

「所以你進行實驗了？」人聯的總統面色凝重。

星際時代的智慧結晶們都有著漂亮的科研履歷，這種概括性總結下的殘酷，令他們感到震驚。

「你都幹了什麼！？」

人聯物理學院院長低吼道。

現在這個局面，他已經敢百分之一千的和眼前這位受全人類尊崇的「長者」有關，或者全繫於他之手。

「十三個百年、六次古老帝國的紛爭、七次系外獵手的追擊、八次高緯者的戲謔，換來了第九次的希望。」

來自擴音器的震動透露出些微期翼：「但眼下我們需要共渡難關。」

「你是在拿種族的大義威壓我們。」

人聯總統丟棄了尊崇：「只為了驗證自己的學說。」

「這是實驗數據。」

人類的最長者選擇了用事實說話。

「雖然它們是我憑記憶復原出來的，但足以令你們進行驗證。」

……

人類的兩極第一次全力以赴，金色的雙頭鷹展翅翱翔。

在漫長的13天等待后，《盤古計劃》在人類精英們的一致表決下被通過。

……

「宏衍盛同志，此去——珍重！」

「為了人類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