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自高自大才是王
吉爾加美什擁有一切,天下所有的寶物,盡在寶庫之中。
可他並不快樂。
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曾有過快樂的概念。
一天又一天,生活便是如此的單調與無趣。
人民?
餓不死就好!
災難?
忍忍就會過去!
王者不會輕易落淚,賤民就像野草,總能在石頭縫中找到出路。
國家是在哀嚎……但,那又如何?
只要我還是王,這國家就將永遠留存!
綠色長發的少年向我發起挑戰,自稱他是神明響應人民的呼喚,而製造出來終結我統治的武器。
哈哈,真是笑話,竟想要終結我的統治?
而且,你不是人嗎?
頭一次在戰鬥中受傷,頭一次感到疼痛,頭一次……感到快樂!
我喜歡你,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恩奇都!」
那麼恩奇都,我的王國分你一半,你願意成為我密不可分的盟友嗎?
「我,願意!」
吉爾加美什第一次感謝眾神,將恩奇都送到了他的身邊。
恩奇都要他善待人民,他做到了。
恩奇都要他治理國家,他做到了。
恩奇都告訴他森林中的怪獸洪巴巴在吞噬人民,他便與恩奇都一起,斬下了對方的頭顱。
人民在歡呼,慶幸他們有如此偉大的王。就連女神尹斯塔也親自下凡,向他求婚,希望能成為他的妻子。
但他拒絕了。
不是因為女神不夠美貌,更不是因為對方沒有匹配的身份。
而是因為……恩奇都不喜歡尹斯塔!
就這麼簡單。
女神如農婦一樣惱羞成怒,讓父神安努派出了能引起旱災的「天之公牛」來為她復仇。
但在他與恩奇都的協力之下,天之公牛也一樣被斬殺。
女神不甘心,而恩奇都則刨開了天之公牛的肚子,掏出腸子扔在對方面前,冷冷說道:「留在這裡,你將會跟這牛一樣的下場!」
吉爾加美什從未如此開心。
不是因為女神灰熘熘的走了,而是恩奇都頭一次替他說話,頭一次對他人惡言相向,頭一次表達出明確的喜惡。
這個自認為是兵器的少年,越來越像是一個人。
但只要是人,就會死。
恩奇都在一夜之間重病身死,吉爾加美什抱著他的屍體痛哭了七天七夜,直到屍體腐爛生蟲才鬆開了手。
女神尹斯塔出現在葬禮上,得意的笑著。
原來殺死天之公牛的兩人早就觸犯了神律,他們二人中必須要死掉一個才可以平息神的怒火。
恩奇都站了出來,欣然赴死。
因為他要保護朋友!
就是這麼簡單。
「神啊,你為何如此殘忍?」
「神啊,你憑什麼決定人的命運?」
「神啊,為何你高高在上?」
「神啊,你是否永生不死?」
恩奇都的屍體發出耀眼的白光,化成鎖鏈。正如他自己所說,他本來就是一件兵器。
鎖鏈纏繞在吉爾加美什的手上,就如同恩奇都握著他的手一樣。
「那麼,繼續戰鬥吧,朋友。覬覦我們國家的野獸,可是還有很多呢!」
吉爾加美什的表情變的陰暗。
「名為神的野獸,即使永生不死,我也殺給你看!」
……
金閃閃撿起了酒杯,坐在了地上。
rider湊了過來,問道:「如何?」
「恩,的確是好酒!」
「咦,竟然就這樣簡單的承認了嗎?」rider有些驚訝的說道:「我還以為你會繼續嘴硬呢。」
「哼,好就是好,壞就是壞!」金閃閃不爽的說:「當本王是不辯是非的昏君嗎?」
「哈哈,我並不是這個意思。但真要說的話,也是你一貫的強橫,才會引起我的誤會吧!」
若是我像過去那樣無視他人的話,恩奇都是不是就會再一次來到我的身邊?
金閃閃搖頭,將這個念頭從腦海中拋出,又恢復了那副高傲的臉孔,不屑的說道:「真是無聊!」
rider摸著腦袋大笑,絲毫沒有介意。
泰平和總司沒有言語,只是無聲的小酌,而三位王者卻嚴肅了起來。
「那麼,酒已經喝了,接下來也可以暢所欲言。」rider作為發起人,第一個開口說道:「兩位,你們想要聖杯實現何種願望呢?」
「錯了。」金閃閃平澹的說道:「跟你們不同,我並非是為了聖杯。或者說,聖杯本來就是我的所有物,而你們不過是垂涎寶物而來的竊賊罷了。」
「自大狂?」saber皺著眉頭說道:「看來你跟這次的caster一樣,都是滿口胡言亂語的傢伙。」
「不不不!」rider突然擺手,露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的說道:「我大概已經猜到這傢伙的身份了。怎樣,可以說嗎?」
金閃閃閉著眼睛,無所謂說道:「隨便你。」
「哈哈,真是豪邁啊,不愧是人類最古之王,有著英雄王稱號的吉爾加美什!」rider眯著眼睛,得意的說道:「我猜的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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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粗魯,實際上卻頗具智慧。征服王,我對你刮目相看了。」金閃閃睜開眼睛:「不錯,我就是英雄王,天下一切財寶都屬於我,聖杯也不例外!」
「這麼說你見過聖杯了?它是什麼樣的?」rider興沖沖的問道。
「不知道。」
「啊?聖杯不是屬於你的嗎?你怎麼會不知道它的樣子?」
「因為寶庫內的寶物之多,早就超過了本王的認知。」金閃閃露出一絲憤怒的表情:「但即使這樣,擅自拿出來當做獎品,也太過厚顏無恥了一些!」
「所以,你參加聖杯戰爭的原因,就是為了要奪回自己的寶物?」
「奪回?寶物?」金閃閃搖頭:「那些都不重要,就算聖杯在你們這些凡夫俗子眼中是無比神奇的存在,但在我看來,也僅僅是一件平常不過的藏品罷了。」
「那你是為了……?」
「懲戒!」金閃閃眯起了眼睛:「你犯法,我制裁!王的威嚴不容侵犯!」
「哎呀,似乎挺有道理。」rider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這樣看來,我就只能明目張胆的硬搶過來了!」
saber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征服王,你既然已經認同了聖杯的正當所有權屬於他人,為何還要使用武力搶奪?這樣一來,你跟暴君又有什麼兩樣?」
「暴君啊……」征服王重複了一遍,然後露出一個可怕的微笑:「誰告訴你,征服王亞歷山大不是暴君了?在帶走財富與女人的同時,我留下的可全都是哭泣與哀嚎啊!」
「你!簡直是一個自大狂!」
「自大?」金閃閃突然插話,冷哼一聲:「不自高自大,做什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