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只是我妹妹

只見陸璟一的動作有些僵硬的抓著她的手，那一幕是雁靈羽不帶絲毫感情的看著他，那樣冷漠刺骨的眼神讓他手都抓不住了，這才會有攝影師提醒的一幕。

顧清妍連忙收了冷漠的眼神，回頭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有哪裡不舒服嗎？」

陸璟一搖了搖頭，「我沒事，繼續吧。」

顧清妍也不矯情，畢竟定妝照拍了她就要去看房子去了。

要不說冉安言是金牌的呢，她只是隨口一提，人家第二天就把房產證送到她手上來了。

別怪她冷漠，接下來她實在是做不到看著渣男白蓮在自己面前瘋狂刷存在感，她怕自己控制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想上去擰他的腦袋。

說曹操曹操到，沈競川和梁岩他們不知道聊了什麼，葉依依再回來的時候臉上已經帶上了笑容，只是眼妝有些花了，去化妝師那兒補妝時，她明顯的感覺到了她態度冷淡，眼睛不由得看向在拍照的顧清妍。

顧清妍正好回頭，看著她的眼裡滿是挑釁。

這一眼可把葉依依氣得咬牙切齒，她不僅沒有覺得尷尬，甚至還覺得這本來就是她應該得的，反而是她顧清妍搶走了她的東西。

顧清妍當然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最後一張照片拍完后，她和陸璟一齊齊鬆了一口氣，動作一致的兩人也是下意識的回頭，對視一眼彼此笑了。

「祝你成功。」她意有所指的看向葉依依的方向。

陸璟一溫潤的臉也有一時間的滯留，隨後無奈的一笑：「我盡量。」

顧清妍笑了一下也沒多說其他的，由秦桃的陪同下回到更衣室換回了衣服，至於臉上和脖子上的花紋，她也拿卸妝水擦了，露出了她原本漂亮精緻的臉蛋。

做完這一切后，她走到梁導面前給他們道別：「導演再見，鄭義作家再見。」

鄭義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聽到有人喊他的聲音才緩慢抬頭，看到笑意宴宴的顧清妍，有些疑惑：「你認識我？」

顧清妍點頭，「《帝天》這本小說我現在每天都會看。」

雖然他用的是筆名，但只要有心就能在網上搜到。

梁岩對她的讚賞也多了幾分：「我真希望能早點見識到你的表演，試鏡那天的表演很驚艷我。」

顧清妍謙虛的擺了擺手：「謝謝導演繆贊，還是劇本和小說亮眼，我只是誤打誤撞剛好透徹了那一段而已。」

「你別這麼說，我見過很多來試鏡女三的人，她們都覺得雁靈羽的最後還是對蒼恆有愛的，只有你的表演讓我看到了她眼裡滿滿的恨意。」

「我當時問過他，雁靈羽最後會不會對他心軟，你知道他說什麼嗎？他斬釘截鐵的告訴我，不可能。」

鄭義打斷了他，「當然不可能，雁靈羽之前沒有五感，根本不懂得情愛為何物，她對蒼恆的依賴也源自宗門裡其他的師姐，最後她衝破了封印，對蒼恆也只有滿腔的恨意，怎麼可能會對他手下留情。」

梁岩聳了聳肩，一副「你聽吧」的表情。

顧清妍也明白了，當時她也是這樣猜測的，但也拿不準自己的猜測對還是不對，所以表演起來還是有些束縛的，但今天聽了原著作者的解析之後，她覺得自己對角色的認知又加深了一個層次。

謝過兩人之後，她給影棚里的很多人都打了招呼說再見，沒有因為別人的身份細微而不待見，或者是高人一等，她曾經也是跑龍套過來的，知道這些看似不起眼的職位人員有多辛苦。

「再見啦大家。」

他們都笑著跟她道別。

今天劇中的女二因為檔期沒有調開，說是下午過來，男二妖君也沒一樣，因為白天睡不醒，睡到下午精神好了才出門。

顧清妍和她們一起出去時，三人還有說有笑的，結果在拐角看到了站在那邊不知道等了多久的沈競川。

顧清妍覺得，自己今天一整天的好心情，可能會跟他聊過天後蕩然無存。

她裝作看不見他的徑直走過去，卻被沈競川氣急敗壞的叫住了：「顧清妍！」

冉安言偏頭看她：「你認識？」

秦桃也好奇的看著他倆。

顧清妍無奈點頭：「認識。」

冉安言也沒多問：「那我們下去等你。」

「好。」

等兩人下樓之後，沈競川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了樓梯口，高大的身體突然前傾，一隻手撐在她的腦袋邊。

如果她的眼睛沒出問題的話，他這個應該是在壁咚……？

她覺得很可笑，剛剛在影棚里給葉依依撐腰，現在又要找她是想幹嘛。

「有事說事。」她一臉嫌棄的推開了他，對於鼻腔里滿是他身上的煙草氣息，還是冷冽的甘松香好聞些。

被推開的沈競川震驚的看著她，似乎是沒想到她會推開自己，「顧清妍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顧清妍看著自己的手指，一臉的無所謂：「知道啊，所以呢？」

她扭頭看他，冷笑一聲：「你是希望我剛剛在那裡大吼出你們的姦情才算做了什麼嗎？」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被她戳穿擺在明面上來說，沈競川有些心虛，但很快他就自我安撫好了，看著她的眼裡多了幾分厭惡，「依依只是我的妹妹，你說這些幹嘛。」

「妹妹？」顧清妍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看著他，「今天是妹妹，明天是寶貝，怎麼，需要我給你們頒個獎嗎？」

最佳渣男綠茶組合！

「你怎麼回事？」沈競川冷然道，「以前你從來不會這樣的。」

顧清妍聽他說話聽得發笑，越來越不明白曾經的自己到底愛上他哪兒了，是他一去不回頭的二臂頭腦嗎？

「那我以前是什麼樣的？」她冷笑著看他，不用他回答，本來對他就不抱希望，「沈競川，我們沒有領結婚證，但協議上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們是夫妻，你整天對著別的女人眉目傳情的，是生怕我頭上的綠帽帶的不夠正嗎？」

「我……」

「你不要說話。」顧清妍都懶得聽他辯解，冷漠又自負說的就是他，「你儘管去哄著你親愛的葉依依妹妹，我不在乎了，可以嗎？」

說完，她決然的轉身，在他手落在來的時候躲開，快步的往樓下跑去。

而她這副模樣落在沈競川眼裡的卻是，她因為被遺忘而難過至極，傷心欲絕的跑下了樓。

回想起剛才在影棚看到她的另外一面時，他竟然有些瘋狂的在想，是不是她對葉依依越好，她心裡的嫉妒會越來越深。

最後看了一眼消失在樓道里的人，沈競川臉上露出了興緻的表情來，「壓抑了這麼久，還是忍不住亮出你的爪牙嗎！」

那句「顧家小姐也不過如此」被他吹散在樓道中。

此時樓上下來一個穿著黑色靴子的人，她后怕又誇張的握著自己的手機：「嚇死我了，差點就被人發現了。」

手機頁面赫然是錄音的界面。

樓道下面傳來腳步聲，還夾雜著男人著急的聲音，直到上來看到了人，他的心才放回了肚子里，一臉哀怨的說道：「哎喲祖宗，你怎麼跑這兒來了，趕緊的，咱們該去拍定妝照了。」

女人隨意的把手機放進了包里，一臉懶散：「慌什麼，還早呢。」

說完邁著高貴冷艷的步伐去其他樓層玩了。

男人沒辦法，只好跟上她。

顧清妍上車后就閉上了眼睛，對她的過往並不好奇，也沒有硬要她說出來的必要，秦桃也只是給她身上搭了一條薄毯，怕她睡著了會感冒。

她原本還在思考要不要說的時候，發現兩人很有默契的不問，也鬆了口氣，安心的閉眼睡覺了。

冉安言直接帶著她來到了新租的公寓，那是安保系統最好的小區——華憶花園。

「我給你選的是十八樓，剛好對應你的生日。」

冉安言帶著她一邊上樓，一邊說道。

「屋裡的設施應有盡有，房子是三室兩廳，如果有什麼意見的話告訴我，回頭我讓人來裝修。」

顧清妍想了想說道：「我想把其中一間卧室改成書房。」

「沒問題。」電梯到了十八樓后，她們在1806停下，「指紋鎖或者是密碼鎖你選一個。」

顧清妍：「我選擇鑰匙。」

兩種鎖都不怎麼安全的樣子，而且如果遇到危險的話，她著急了連密碼都給忘了，哪裡還有時間反應。

冉安言沉默了一會兒，面帶懷疑的看著她，「你真的是新時代的人嗎？」

顧清妍拍了拍胸脯，一臉的自豪：「當然了，如假包換好不好。」

冉安言細細的看了她幾眼，搖頭，「我還真沒看出來。」

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她忽然說道：「對了，陸璟一好像也住在這兒，你注意著點，別被人拍到了。」她又像想起了什麼，問她，「你介意被人傳緋聞嗎？」

「還好，但不想。」她一臉誠懇的開口。

見識過曾經黑粉的力量，她是真的不想再體驗第二次了，能不傳緋聞最好別傳。

「那行。」

進了房間，冉安言讓她自己轉會，她一眼就看到了外面陽台上安放著的長方形鞦韆，很開心的坐在上面盪了幾圈，頂上有大大的屋檐，正要把這裡圈起來，即使是下雨雨水也不會飄進來，這樣的設計她十分的喜歡。

「謝謝冉姐。」

冉安言滿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你喜歡就好。」

接著她在屋裡轉了幾圈確保不存在安全隱患后，才跟她說了再見。

秦桃幫她把行李拖到了卧室，房間已經僱人過來打掃過的，乾淨又放心，她躺在上面翻滾了好幾下，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這下她不用擔心會不會被別人聽到了。

搬離沈家的第一天，她興奮至極！

晚上沈爺爺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問她在劇組裡習不習慣，住的好不好，會不會餓著，關心的話語說了一通，顧清妍耐著心慢慢回道，掛斷電話后，她才驚訝的發現他們竟然快了半個多小時，重新躺了一會兒后她才依依不捨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沈家裡的很多衣服她都沒有帶過來，那些風格實在是不太適合她，她更喜歡穿得清爽幹練。

這次出來也只帶了幾件看得過去的襯衫和長褲，至於那些裙子，她是一條沒帶。

又花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把行李箱裡面的東西放到該放的地方去后，她終於可以去泡澡了，為了生活的儀式感，她還給自己點了香薰，在香氣四溢的浴室里享受的泡澡，身體的毛孔也像是被溫水打開了一樣，舒服得她有些睏倦。

手機又有鈴聲響起，她拉起來接通：「喂？」

那邊傳來熟悉的磁性聲音：「外面的月亮圓嗎？」

她很想回一句「圓不圓你看看不就行了」，但享受懶散的她不怎麼想說那麼多字，張口就答：「圓。」

多說一個字她都要跟你急！

「是嗎？」沈沂琛說出這兩個字后就不再說話了，手機被他放到一邊，沒掛斷。

顧清妍是困的一直在閉眼，根本就沒有注意。

他是不想掛。

兩人一直僵持著，直到顧清妍的手機沒電關機了，她這才從睏倦中醒過來，習慣性的去按手機看時間，按了幾次按不開后她就放棄了，從浴缸里出來，她裹上浴袍給自己做了個臉部spa，然後才舒舒服服的上床睡覺了。

她本來以為自己可能會認床，結果躺上去不出五分鐘就睡著了。

一大早睡到自然醒，她打開手機才發現距離鬧鐘響的時間還有幾分鐘，冉安言給她發了個消息，大致是說後天進組，這兩天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放鬆。

顧清妍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給秦桃發消息。

半個小時后，站在懸崖邊上的秦桃臉上毫無血色，抖著雙腿看向一邊正在往身上綁繩索的顧清妍，顫抖著聲音支離破碎：「清……清妍姐，你……真的要跳嗎？」

檢查身上裝備的顧清妍抬頭看著她，十分誠懇，「你要一起嗎？」

秦桃連忙後退，一直退守到了安全的範圍才鬆了口氣：「不了，這項運動不太適合我。」

「好吧。」顧清妍只好無奈的聳了聳肩，面上的表情全是「你沒來試試真的太遺憾」的模樣。

工作人員細心的給她講了一些注意事項后，她幾乎是不作猶豫的就走到了圍欄邊，然後轉身張開雙手，秦桃心裡一緊張，眼前的人已經往後面倒了下去，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

「清妍姐！」

秦桃連忙小跑過去看，下面傳來顧清妍愉悅的聲音：「哇偶，風好大啊……」

顧清妍一點也不怕這些極限挑戰，她骨子裡有著和她外表截然相反的逆反，最愛賽車和蹦極，偶爾也會去跳傘。

被工作人員拉起來后，她眼裡閃爍著奇異興奮的光芒，甚至還想再來一次，幸好秦桃及時拉住了她：「等等清妍姐，這裡的人太多了，你以後可是公眾人物啊。」

顧清妍看著人來人往的玻璃橋，只好按耐住激動的心臟，頗為無奈：「那好吧，下次再來。」

秦桃都快被她嚇死了，堅決不允許她再來一次！以後更加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