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吃貨(明日兩更)
賈薔沒想到在這裡會遇見熟人,想了想,還是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史姑姑。」
頓了下,又道:「此事說來話長,總之我現在算是出來自謀生路了。」
見史湘雲還想問什麼,他只好道:「史姑姑能不能稍等一會,我瞧瞧今日能不能先賺點錢。」
史湘雲拉著翠縷走到一邊,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俏皮伶俐之意,「薔哥兒,你這不是義診嗎?可真沒想到,你竟然會治病呢。」
賈薔擺擺手,「我也想義診,可總得先混口飯吃不是?」
史湘雲就咧嘴笑他。
此時圍觀百姓很多,賈薔站了起來,拱手道:「各位父老鄉親,我賈某今日第一天開珍,但凡有身體不舒服的,都可以來問我,一次十文錢,開不出藥方的,不要錢。今日為止。」
人群嘩地散了一半。
十文雖不多,但也不算少,這少年郎毛都沒長齊,誰找他看病。
賈薔盤腿坐在地上,也不在意。
今日只是為了打開名氣,把自己的醫術宣傳出去,它日有了名氣,那些達官顯貴,自會自己找上門來。
無論哪個時代,好的中醫總是年紀大的,他得先打破這個刻板印象。
大半個上午過去了,有十幾個人找他看病。
賈薔盡心儘力,倒沒有不滿意的,只是閑來逛街的多,看病的到底是少。
天色漸午,賈薔轉頭道:「史姑姑,今兒收穫還行,要不請你吃頓飯?」
史湘雲是個好奇心很重的姑娘,要不也不會等了大半天。
聞言,她嬉笑道:「那可給我吃最好的。」
「沒問題。」
賈薔顛了顛荷包,從裡面取錢,放在小乞兒身上。
待那小乞兒回過神,賈薔等人已經走遠了......
一處相對豪華的酒樓里,賈薔心裡發苦。
他沒想到史湘雲真把他當大款宰。
「可沾了你的光,」史湘雲點了一大桌菜,咋咋呼呼的招呼翠縷坐下一起吃,「一年到頭吃不到幾頓這樣好吃的呢。」
賈薔看著滿桌酒菜,這頓飯吃的,今天上午白乾了不說,還得倒貼錢。
他看史湘雲擼起袖子倒酒,忍不住道:「史姑姑,你還喝酒啊?」
史湘雲先把一個倒滿酒水的酒杯放在他面前,又給自己斟酒,「自是要喝的,我喜歡那種微醺的感覺,最好喝完能美美地睡一覺就更好了。」
言罷,端起酒杯,露出兩條玉潤般的藕臂來,「薔哥兒,為了這頓大餐,姑姑敬你。」
邊上的翠縷,拿著雞腿,吃得滿嘴油乎乎的,頭也來不及抬。
「那得少喝點,一會還得回去。」賈薔同她碰了一杯。
酒過三巡,見這對主僕吃得可歡快了,賈薔本著不能浪費的原則,也開始胡吃海塞。
「嘻嘻~」
史湘雲笑聲響起,「似你等這樣的公子哥兒,怎和餓了幾天的人一般?」
「不瞞史姑姑,現在身上沒什麼錢,以後想吃頓這麼好的,可也不容易。」
賈薔決定實話實說,不然荷包受苦。
史湘雲放下豬蹄子,奇道:「你真從家裡出來了?犯錯兒被罰了嗎?」
賈薔笑道:「事兒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回頭你自會清楚。」
「快說快說,」史湘雲白眼道,「莫要急死個人。」
望著雪膚花貌、神色焦急少女,賈薔話隨心轉,還是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未了,他叮囑道:「事兒可莫要亂說,否則影響不好。」
史湘雲小口微張。
翠縷眼睛更是瞪得老大。
兩人怔怔地望著賈薔。
賈薔瞥了眼史湘雲傻眼的表情,笑了笑,繼續吃菜飯。
史湘雲乾咽了兩口唾沫,「真......真?」
「還能有假?事情說來有些丑,但我事後一想,那蓉哥兒媳婦從東府出來,賈家對外豈不需要給一個交代?「
賈薔給史湘雲夾了筷雞肉,「事情若說了出來,他們自然要撿對自己好的說道,因此不明事理的人,不知道怎麼編排嫂子。所以我就給姑姑先說說,免得被姑姑認為是壞人。」
史湘雲肌膚白皙膩潤,此時因激動漲得通紅,胸口也起伏不定,「怎有這般無恥的人,連兒媳的主意都要打,這還是人嗎?老畜生!」
「小,小姐。」
翠縷是賈府出來的,雖出自西府,但畢竟也和東府有些淵源。
聽見史湘雲這麼罵賈珍,嚇得渾身打顫,趕忙拉了一把史湘雲。
賈薔面色古怪,史湘雲和秦可卿不熟吧?
怎麼氣成這樣?
他今日告訴史湘雲事實,其實也是存了心思。
便如他所言,秦可卿從東府出來,總得需要解釋。
賈珍暫時不敢對他不利,可會怕秦可卿嗎?
說不定怎麼潑髒水。
若......狠了一點,那秦可卿是自己帶了出來,只說她偷人,卻也是指桑罵槐了...
這個時代,擔了這種罵名,他和秦可卿都得完蛋。
想到這兒,賈薔也變了,扔下筷子,轉身就走,「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薔哥兒,你等等。」
史湘雲與秦可卿雖只有數面之緣,但秦可卿待人周到可親,對於她這樣的身份人兒,更是親密。
因此兩人關係還真是不錯。
見賈薔要走,史湘雲也想著要去看看秦可卿。
追了兩步,回頭看向坐在位置上沒動的翠縷,氣惱道:「獃頭獃腦的,還不走。」
翠縷指著滿桌酒菜,「都不要嘛?」
史湘雲也呆住了,待回過神,發現賈薔已經不見了蹤影。
「就,先帶回去吧?」
史湘雲望著滿桌好酒好菜,折回坐下,「再吃一會,然後再帶回去。」
翠縷小雞啄米似地點頭,「不找薔哥兒了?」
「回頭再說吧。」
史湘雲化悲憤為力量,大快朵頤面前美食。
翠縷瞧得咂舌,抿了抿嘴,嘟囔道:「小姐,方才那話以後莫要說了。」
「為何不說?」
史湘雲擼起袖子,露出纖細雪白的小臂,抓起一個雞大腿,撕咬起來,「要我看,真做了這事,便是連畜生都不如。」
翠縷垂下頭,「誰知道薔哥兒說的真假?我前兒可聽說了,他也不是什麼......名聲不大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