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確立關係

第六章 確立關係

傍晚時分,待許長安離開之後,三娘又來到了茶鋪,還拎著一個食盒。

「盼兒,來,我專程給你做了幾道你喜歡吃的菜。」

趙盼兒一副興緻缺缺的神情道:「三娘,我沒胃口……」

「不行,沒胃口也得吃,身子是你自己的,餓壞了也是你自己受罪。」

在三娘的勸說下,趙盼兒勉強拿起了快子。

「盼兒,你也彆氣了,為那種狼心狗肺的傢伙生氣不值當。」

趙盼兒苦笑道:「三娘,道理我明白,可是……」

「對了……」三娘突然湊過頭小聲道:「盼兒,我看那許公子對你似乎有點意思。

雖說他只是個秀才,但想來家裡的條件是很不錯的,要不然哪能天天來茶鋪喝茶?」

的確也是這樣,趙氏茶鋪的茶本就講究品質、功夫,茶賣的比普通茶鋪貴的多,而許長安所點的更是最好的一類,不是一般人能消費的。

聞言,趙盼兒忍不住道:「三娘,你知道我在乎的不是什麼家裡的條件,我自己攢的錢也足夠養活我自己了。」

「是是是……」三娘笑了笑:「我知道,咱們家盼兒呀,在乎的是有朝一日披上鳳冠霞帔,風風光光出嫁。

當年那歐陽旭不也落榜了么?還不是因為你鼓勵他,給他帶來了好運。

要我說呀,你這就叫做天生的旺夫命,說不定你與那許公子好上了,他也能高中……」

「三娘!」

趙盼兒一臉羞紅嗔了一句。

「盼兒,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現在只有咱們姐妹倆,又沒旁人在,有什麼知己話不能講?

盼兒,你別怪三娘多嘴,其實呀,我也看得出來,你對許公子還是有好感的。

以前吧,你有婚約在身,咱就不多說了。如今那傢伙已經不認這婚約了,你就是自由身,何不打開心扉嘗試著接受另一段感情?」

「三娘,你越說越離譜了……」

「這哪叫離譜?我也是聽誰說的來著,說什麼忘掉舊情最好的法子就是展開一段新的感情。

而且啊,許公子還救過你,戲里不都這樣唱的么?」

三娘起身模彷戲里的樣子,嬌滴滴道:「公子救命之恩,妾身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

「噗~」

趙盼兒忍不住被逗笑了。

「看,開心了不是?盼兒,聽我的沒錯,三娘呀,不光看豬准,看人也很准,這個許公子值得……」

沒等她說完,趙盼兒忍不住道:「你當初也是這麼說歐陽的。」

「是嗎?我說過嗎?行了行了,你就別去計較這些細節了,總之這一次,三娘保證沒看錯。」

「三娘,這不是你看錯沒看錯的問題,就算……罷了,先不說這些了。」

「好吧,但是那歐陽旭,盼兒,你不能就這樣忍氣吞聲,好歹也要討回銀子,不能人財兩失。」

「什麼人財兩失?我這不是好好的么?」

「是是是,三娘沒讀過書,不會說話,嘻嘻……」

第二天。

一個名叫銀屏的丫鬟匆匆來到茶鋪找到趙盼兒,哭哭啼啼道:「盼兒姐,小姐她……她跑了……」

「什麼?」

趙盼兒大吃一驚。

經過銀屏解釋,方才知道宋引章居然膽大包天,收拾細軟跟著那周舍私奔了。

「這死丫頭……她是在找死么?」

趙盼兒一顆心直往下沉。

宋引章乃是樂籍,隸屬教坊司。她在錢塘可以自由活動,但絕對不能私自離開,否則會被視為私自潛逃,總之後果很嚴重。

「盼兒姐,這……這可如何是好?」

銀屏急得快哭了。

「別急,容我想想法子。」

話是這麼說,其實趙盼兒也有些失了主張。

畢竟宋引章鐵了心與周舍私奔,天知道二人去了什麼地方?

「對了銀屏,那個周舍你知不知道是哪裡人?」

「好像是華亭縣。」

「華亭縣?」趙盼兒不由皺了皺眉。

華享縣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差不多有三百餘里。

何況她在那邊人生地不熟,就算找到了周舍,恐怕也很難斗得過那傢伙。

「這樣,銀屏你先回去拖著,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引章離開了錢塘,要不然麻煩可就大了。」

「奴婢明白。」

等到銀屏離開之後不久,許長安如往日那般來到了茶鋪。

一見許長安到來,趙盼兒也說不清是怎麼一回事,心裡突然安寧了許多,彷彿找到了依靠一般。

「許公子……」

「盼兒,今天還是沒開門?」

「沒心情……」

「嗯,理解,那……在下能破個例吧?」許長安笑了笑。

「當然,許公子稍坐片刻。」

趙盼兒精心沏了一壺茶端上桌,隨之也跟著坐了下來。

「盼兒,怎麼你還在想那件事?」

「不是……」趙盼兒搖了搖頭,猶豫了一會,終於還是道:「是引章的事。」

「引章?」

「嗯,她……她竟然與那周舍私奔了。」

「私奔?」許長安故作驚訝:「她這麼膽大?這要是讓人知道了,抓回來可是重罪。」

「對,妾身就是擔心這一點,所以……所以……妾身想去一趟華亭縣將她接回來。」

「華亭縣?」

「是的,銀屏說那周舍的老家在華亭,想來二人也是去了華亭。」

「明白了,這樣,你一個人去也不方便,不如在下陪你走一趟。」

趙盼兒要說的也正是這件事,結果許長安主動提出,自然驚喜而又感激。

於是起身福了一禮:「多謝公子。」

「盼兒,你以後不要公子長公子短的,叫我長安好了。」

「這……」

一時間,趙盼兒不知如何回答。

雖然只是一個稱呼,但,一個稱呼卻也代表著雙方關係的轉變。

如果她直呼長安,便意味二人的關係更進了一步,就算不是情侶,但也絕不再是茶鋪掌柜與老主顧那麼簡單。

許長安笑了笑:「沒事,在下就是順口一說,如果……」

「長……長安……」趙盼兒終於還是喚了一聲。

人非草木。

許長安救了她兩次,乃是她的救命恩人,別說喚一聲長安,就算以身相許也不為過。

畢竟她現在與歐陽旭已經恩斷情絕,有重新選擇的自由。

何況,許長安之前也算是在她面前表露過心跡,她對許長安,除了感激之外,不知不覺中,也有了一絲依戀也或是情愫。

「盼兒……」

許長安深情地喚了一聲。

「那……那我們……」趙盼兒低下頭,絞著手指:「我們什麼時間出發?」

「當然是越快越好,不如今日便出發,明日就能趕到。」

「那……那我去找輛馬車。」

於是,趙盼兒匆匆找來了一輛馬車,與許長安一起向著華亭縣方向急駛而去。

一開始,趙盼兒心裡著急,倒也不覺得有什麼。

但時間一長,方才驚覺過來,自己與許長安單獨外出,而且面對面一起坐在這小小的轎廂中……

換作以前,她是萬萬辦不到的。

別說單獨一起坐馬車,就算一起外出都不可能,畢竟她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

難不成自己真的……

轉念仔細想一想,對於歐陽旭變心一事,自己好像更多的是氣憤,而不是那種肝腸寸斷的傷心欲絕。

難道,真是因為感情並不牢固,而是夾雜了一些利益的因素?

這麼一想,趙盼兒不由陷入了深思。

在經過了一番細細的梳理之後,她終於理出了一些頭緒。

以前,她一直鼓勵歐陽旭用功讀書,爭取高中,一方面的確也是寬歐陽旭的心,讓他能夠靜下心讀書。

但另一方面,這何嘗又不是她的一個心愿?

她似乎在賭自己的運氣,希望歐陽旭能夠做官,這樣她也可以風風光光。

說來說去,終究還是不甘心自己的命運。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可能是太執著了。

放下那一切,再仔細想想自己現在的生活,不也挺逍遙自在的么?

「盼兒,在想什麼呢?想得那般入神。」

「沒什麼……」

「是不是在想那歐陽的事?」

趙盼兒猶豫了一會,嘆了一聲道:「當年,他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落難來到錢塘,走投無路之下投湖自盡。

是妾身救了他,得知他的遭遇之後還幫著他購置了田產,並託人將他的戶籍落到錢塘,這樣他才能重新參加科舉。

如今他高中探花,這本該是一樁大喜事,可是妾身萬萬沒想到……付出的一切,竟然成了泡影。

當然,妾身也相信,他不會這麼快變心,應該是有一些特殊的原因,也或者說,東京的繁華迷住他的眼。

他想攀高枝,也算人之常情,只是……妾身不甘心……」

「沒事的盼兒,我知道你的心裡很難過。只是,在下想說的是,你以前做的那一切,也不無為自己鋪路的意思,只不過選錯了人。」

一聽此話,趙盼兒不由看了許長安一眼,隨之凄楚地笑了笑:「沒想到,你才是最了解妾身的人。」

「那是因為我聽說過你的過去,知道你不屈服於命運,想要奪回曾經屬於你的一切。

放心吧,你不過只是走了一些彎路,早晚還是會擁有一切的。」

「長安……」

趙盼兒突然流著淚撲到了許長安懷中,傷傷心心哭了起來。

之前,她只是氣暈了過去,但一直沒有哭,現在,所有的委屈一下子爆發了。

「沒事了盼兒,沒事了,只要有我在你身邊,誰也不能欺負你,誰也不能再讓你受委屈。」

「可是……你真的……真的不嫌棄妾身么?」

都到這個份上了,趙盼兒自然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接把話給挑明了。

「傻瓜,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懂你,沒有人比我更疼你,擁有了你,我就像是擁有了這個世界……」

這話,許長安倒也不是哄趙盼兒的。

他之所以穿越到這個世界,本就是為了趙盼兒來的。

他來了,那麼本該成為主角的顧千帆……也就只能打打醬油了。

「長安……」

趙盼兒再堅強,再自立,也被許長安這番話給打動了,忍不住主動抬起來頭,一雙紅唇嬌艷欲滴。

……

次日下午,二人抵達了華亭縣。

許長安先去找到一家客棧安頓下來,隨之對趙盼兒道:「盼兒,你先在房間里歇著,我去打聽一下周舍的下落,看那傢伙是否真的帶著引章回來了。」

「嗯!」趙盼兒點了點頭,隨之又一臉關切道:「長安,小心一點,那周舍畢竟是地頭蛇,而且那傢伙是個賭徒,想來也不是什麼善茬。」

許長安笑了笑:「放心吧,你忘了我會武功么?」

「也對……不過還是小心一點好。」

「明白,你也是,最好不要出門,以免節外生枝。」

「好,我在房裡等你。」

說完,似乎一下回過神來,臉有些紅了。

因為她剛才這句話,似乎容易讓人產生暇想。

好在許長安也沒去多想,點了點頭,轉身而去。

結果稍微一打聽,便打聽到了周舍的下落。

原來,這傢伙在華亭縣還挺出名,不過不是什麼好名聲,是個出了名的浪蕩公子。

其祖上還是頗為風光的,可惜家道中落,一代不如一代。

傳到周舍這一代時,便只剩下了一幢院子,家裡值錢的傢具、古董、擺件、字畫之類的押的押、賣的賣。

雖然家道中落,但周舍卻拉不下臉面,依然喜歡出入煙花柳巷,高檔酒樓之類的場所。

而且,還嗜賭如命。

他接近宋引章,正是因為他聽說了宋引章乃是錢塘名姬,想來是攢下了不少錢的。

而且,這傢伙頗懂女人的心思。

他猜到像宋引章這樣的樂籍女子,最希望的就是脫籍。

於是便吹了一通牛,說他是官家子弟,有辦法替宋引章脫籍云云。

果然,這一招對宋引章的吸引力太大了,這才飛蛾撲火一般不顧一切跟著周舍私奔。

因為周舍答應她說,到了華亭之後,一定會找人幫她脫籍,到時候也就不怕落罪了。

而且為了讓宋引章心裡踏實,還專程找來媒婆,寫下了婚書,拜了堂,也就算是正式結為夫妻了。

結果,一成親便翻了臉,成天向宋引章伸手要錢,拿到錢便去賭。

宋引章終於發現不對勁,便不再給周舍銀子,結果卻被周舍用鐵鏈給鎖了起來,還毒打了一頓,逼她拿錢。

宋引章走的時候的確也藏了一些銀子,但她根本不敢拿出來。

她終於長了一點腦子,知道自己一旦將銀子全拿出來,周舍還不知怎麼對她。

現在有求於她,至少不敢把她往死里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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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綉春刀開始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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