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3章 平平安安的
「你……」
陸銘先開了口。
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聽林素素說道:「前段時間,師父很擔心你,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直到出海才睡了個好覺。」
知道她是在給白越刷好感度,陸銘尷尬笑了笑,說:「出了點兒小意外,還好沒要了我的命。」
「注意安全啊!」林素素立刻又說。
這是她的真心話,也是她現在覺得唯一說出來不用尷尬的話,但還是覺得好尷尬,尷尬的快用腳趾摳出三室一廳來了。
也沒辦法吧。
現在只要和他說話,就覺得尷尬。
有一種和「繼父」說話的尷尬感覺,而且自己以前還喜歡過這位「繼父」。
有這種感覺也是沒辦法的,白越對她如師如母,要不是因為這一層關係,也不會覺得這樣的尷尬了。
而且白越現在也不在,要是她在的話,肯定也……還好。
林素素的腳趾緊摳著拖鞋,聽到陸銘說要走,才又連忙喊住:「回來了,有檢查過身體嗎?」
「誒?」
陸銘一愣,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這孩子該不會忘了吧,咱自己就是個醫生啊,而且有日月之氣護體,再怎麼也肯定比普通人的身體要強壯得多。
正這麼想著,右手已經被拉住了。
由著她。
被她拉到了旁邊的空地,小溪邊的一塊巨石上坐下,她先前應該就在這裡的,這裡還有腳印。
陸銘鬼使神差地坐下。
林素素也尷尬的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坐下來,拿著他的右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這是什麼尷尬動作啊!
林素素的心都在怦怦直跳,只能裝著鎮定,三根手指壓在了他的脈上,不過根本無心把脈,滿腦子都是陸銘稍有些粗糙的手,尤其是放在她的大腿上,那種觸感簡直不要太明顯。
「我沒事。」
陸銘抽了抽手。
林素素用力按著,咬著下唇,注視著他,什麼話也不說。
陸銘撓了撓鼻子,沒辦法,只能由著她去了,但這個把脈的進度條,是不是走得有些慢了,已經五分鐘了啊喂。
「……」
陸銘默默抽手。
「啊!」
林素素愣了一下,也鬆開了,猶豫了下后,竟又示意陸銘把另外一隻手伸出來。
這就不用了吧。
陸銘拒絕。
林素素注視著他,堅定的很。
無奈,伸出手。
把脈是把脈了,就是依舊沒什麼話題能聊得起來。
林素素既不想當「小三」,在陸銘這裡說白越的壞話,也不想做個燒杯,在這種情況和局勢都十分完美的情況下勾引他,而且她一向知道,勾引對陸銘沒什麼用,燒杯和可以帶回家的女人,他分的特別清楚,林素素可不想做那種沒辦法被男人帶出去的女人。
又沉默了一會兒。
林素素鬆開了他的手,然後突然在他的手臂上摸索了起來。
「你找什麼?」
「我也很擔心你。」
沒找到封印殘留的痕迹,林素素鬆了口氣,但再開口的時候,還是隱隱藏不住的擔憂:「我聽師父說,你所以遇上麻煩,是因為你中了什麼封印,那種封印很厲害,師父說你早先就研究過,但也沒有足夠把握清理掉。」
「先前是沒有實驗過,好在在那種關鍵的時候成功了……」
「沒有副作用嗎?」
「沒有。」
「那就好。」
林素素點了點頭,然後看著陸銘,非常認真地說道:「改天去峨眉山,求個平安符吧。」
「還不如我自己製作的靈驗。」
「我知道。」林素素說道。「但我希望,你……我們能平平安安的。」
「……」
陸銘怔了一下,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戳了一下。
他一直在有意無意的規避著林素素的愛意,從知道她喜歡自己開始,就是這樣做的,因為他覺得像這樣的愛意很可能只是因為弔橋效應,誠然這樣的愛意不是沒可能發展成真正的愛,但它會隨著時間逐漸的消失。
尤其是,他和白越逐漸有了非正常的關係。
以林素素的性格,她絕對會選擇放棄才對,可她好像沒有,不僅沒有,好像越發的熱烈了,單單坐在她旁邊,都能感受到她強烈的愛意。
走?
陸銘猶豫著起身。
林素素緊跟著站了起來,沒有出聲留他。
知道他好,這就夠了。
她心裡過不了那一關,至少沒辦法在師父還喜歡他的情況下,也對他說出喜歡,喜歡當然是很私人的事情,別人可以喜歡,你也可以。
但是,那個別人是師父的話,就沒有任何辦法了。
陸銘頓了頓,心神一動,手中出現了一本古樸的醫書,遞給了她。
林素素接過書,見是心心念念很久了的醫書,拜謝了陸銘,但沒有說話,因為根本不知道該用什麼稱謂。
師娘?
他是個男人。
倒是可以叫師公,這樣的稱呼也是準確的,師父的老公也是可以稱為師公的,只是這個稱謂不常用罷了。
叫陸銘?
這是最不能行的。
眼下陸銘給了本醫書,這相當於傳授技藝了,稱呼是不能大意的。
既然沒辦法稱呼,那就只好不稱呼了,就把自己當成是一個啞巴,深深一拜,恭送他離開。
陸銘微微點頭,取出飛劍,向著山下飛去。
林素素收緊醫書,望著他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到了,才轉身向著神農谷內部走去。
回了谷內,去了白越的房間,放下醫書。
「他給的?」白越看了眼問。
林素素「嗯」了一聲。
白越道:「給你的,那你就收著唄。」
林素素不是覺得白越小氣,會連這本書都不願意給自己,她是想問:「他就一定想要飛升嗎?」
白越愣了愣,笑道:「我不知道,但作為求道之人,飛升大概是他們的執念吧。」
林素素問:「那您呢?」
白越搖頭道:「我不會的,就算變成滿臉皺紋的老太婆,我對飛升也沒什麼執念。」
林素素似懂非懂。
白越又道:「我們和他不一樣,他是被逼到這份兒上的,到了現在,就是不想飛升也不得不飛升,不光是為了他自己,也是為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