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9章 未來的計劃
「……」
譚政的眼角微微顫動。
陸銘則是打開放在茶几底下的棋盒,從中拿出一枚黑色的棋子,捏了個粉碎,道:「我們除掉了諸葛勛,滅了他的計劃,他失敗了。可是,他也成功了,我們自始至終的目標只放在了他的身上,卻完全忽略了,他的目的!
對於他而言,他失敗了,因為他死了。可是他也成功了,或者說讓他去做這件事情的人,成功了。
目的成功了。
因為我殺了陸通,所以我們理所當然忽略掉了他的其中一個目的。
破壞天門,破壞封印。
現在,他的目的不正達到了嗎?」
「……」
譚政的眼角抖了抖。
陸銘的推斷,令他不安,也令他不寒而慄。
「說真的,我的腦袋裡,突然蹦出來一個特別可怕的念頭!」陸銘突然又說道。
「什麼念頭?」譚政問。
陸銘將手中粉末灑進了垃圾桶中,緩緩說道:「那個人,會不會就是陸通呢?」
「哪個人?」
譚政的心好似也顫了一下。
他已經想到,只是還不想承認。
陸銘道:「那個人,那個和僵融為一體的人。」
「會是嗎?」譚政道。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要不然艾琳娜這麼拚命幹什麼?全天下往鬼修這條路上走得人不多,陸通就是其中一個。當初,他拼了命要去找艾琳娜,那就是他的最後一條生路。」
「可你當時殺了他!」
「是殺了他,但我沒辦法保證完全殺了他,更何況水火囚龍幡現在在那名術士的手上。」
譚政只覺頭皮發麻。
陸銘更是。
如果真是陸通,那就算躲在陸家老宅之中,也未必就是安全的。
「你這個念頭,有些可怕。」
譚政連早餐都吃不下去了,手裡的勺子哐當一聲掉在了碗里。
陸銘撓頭。
「怕了?」譚政問。
「嗯。」
陸銘毫不硬抗。
「你也可以不往他身上想。」譚政說。
「往他身上想的話,很多事情就都說得通了,包括他兒子給我設計了的那件事情,我始終想不通他為什麼要把我弄到教廷,現在我能想通了,如果是為了陸通的話,就能想得通了。」
陸銘將頭髮揉亂,葛優癱躺在沙發上。
他並不痛快。
單單隻是想到陸通,就讓他恨不得立刻趕回棲水村,帶著眾人躲起來。
譚政道:「盡人事,以待天命。」
陸銘咬著左手拇指的指甲,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想請您出面。」
「做什麼?」譚政道。
「我想把大家都請過來,開個會,重新劃一下地盤。」陸銘緩緩說道。
譚政沉思了一會兒,道:「只怕不容易。」
陸銘道:「不容易,也得做,總不能不做。一個馬青陽已經開了頭了,如果再多來幾個馬青陽,異人界就亂了套了。」
譚政注視著他,道:「你想怎麼做?」
陸銘道:「既然大家都想要飛升,那就飛升唄,一個個的偷摸飛升,不如大家一起來求飛升,光明正大的飛升,總好過偷偷摸摸的飛升吧。」
譚政眼睛一亮,道:「將事情放在明面兒上來說,是總好過大家暗地裡偷偷摸摸的。」
陸銘苦笑道:「這也是沒辦法的,要不然我一定不會想要把這件事情提到明面上來,可如果那個人真的是陸通,就算不是,他也一定有很多種方法來說服其他人,一個兩個也就算了,可要是真鬧大了,誰都保不住他們。」
譚政點頭道:「這個可以,我來領頭,地點呢?」
陸銘看著他,道:「您說個?」
譚政道:「我有幾個地方,其一峨眉山,其二諸葛家,其三棲水村,其四嘛,故宮,紫禁城。」
陸銘微微皺了皺眉。
其它地方,他都能明白是為什麼,就是這個故宮紫禁城,他有些不明白。
譚政解釋道:「前三個地方,都屬於是如今異人界響噹噹的地方,唯獨這最後一個,是中庸之地,而且異人管理局曾經落於那地方,雖說是很久沒用,稍微亂了點,但很多前輩們還是認那地方的,最重要的是,這事兒是我來牽頭的。」
陸銘微微點頭,認真考慮著。
峨眉山和諸葛家都不用說,都是異人界非常出名的地方,去這些地方,不會有人有意見。
當然,棲水村也是一樣的。
去這些地方也並非不適合。
可要說讓譚政牽頭的話,確實去紫禁城是最合適的。
「那就去紫禁城吧。」陸銘拍板道。
譚政點頭。
「那就麻煩您了。」陸銘起身,看樣子是打算要走了。
譚政送他到門口:「你還沒定個時間。」
陸銘想了想,道:「三天吧,三天後,上午。」
譚政道:「好,剩下的我來辦。」
「那我走了。」
「拜拜。」
譚政微笑,目送他離開。
等他走遠,才相當緊張地皺緊了眉,剛才陸銘說起陸通的時候,他簡直驚恐到要嘔吐了。
這會兒認真去想,就更覺得可怕了。
就像陸銘說的,如果陸通還活著,確實有很多的事情就非常容易串聯起來了。
但如果他真的活著,他又是怎麼活下來的呢?
譚政在想著。
陸銘同樣也在想著。
無論怎樣去想,都想不到陸通活下來的方法。
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念頭從腦海里冒出來之後,就揮之不去了。
很多事情,都太合理了。
陸通一直執著于飛升,而現在正是他飛升的大好時機。
他又為什麼一直執著于飛升呢?
也許,正是因為他知道,飛升並非是一個夢想,而是真正可以做到的事情,也許他的背後真的有一名來自於修真界的修真者。
執念啊!
就像馬青陽一樣的執念。
馬青陽一百五十七歲,陸通的年齡比他只大不小,而且他對於這些鎮物也非常熟悉,那幾樣鎮物又都是從修真界來的。
越想,陸銘越覺得可怕,心也跳得越快。
突然,一個踉蹌,他扶住了路邊的樹,乾嘔了好一陣,才緩了過來,簡直就像真正的直覺一樣。
拿出一瓶水,灌了兩口,漱了漱口。
「回家吧。」
他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