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78章 宰相官服
景明說:「秦王回京前,在秦地搜刮美女,說是準備進京后與達官貴人交好用。但秦地美人不及江南美人,秦王不知道聽了誰的建議,說是京城有不少人喜歡養孌童,便開始搜尋俊俏男子,因此離散了奴才骨肉至親。」
蘇懷瑾挑眉壞笑:「秦王說我好男風?」
景明低頭:「奴才沒有跟秦王說過話,秦王府的下人也沒說過相爺好男風,但,但他們就把奴才送過來了。」
蘇懷瑾問:「跟你一樣被搶來的男子還有多少人?」
「分了三組,每組六個人,共十八個,連上我們三個,已經送出去十二個了。」
「都送給誰了?」
「奴才也不太清楚,聽說有陸大人,李家的親眷,還有兵部曹大人。」
蘇懷瑾一臉嫌惡地皺眉:「陸崢嶸和曹樂川?他們兩個可都是堂堂尚書啊!」
景明說:「聽說陸大人並不愛好這個,只是收做了書童。」他沒說曹樂川不愛孌童,這裡隱含的信息量很大,不過蘇懷瑾根本沒在意。
蘇懷瑾心道:書童是最接近書房和機密的,原來秦王廣泛地送男人,不光為了拉攏,也為了安插眼線。
蘇懷瑾說:「那你入唐府的目標呢,是做書童還是孌童?」
景明搖搖頭,說:「奴才不知道。相爺與夫人感情很好,想來是不好男風的。」
蘇懷瑾戲謔:「你錯了,美的事物誰不愛呢?」
景明緊張地瞪大了眼睛。
蘇懷瑾忍不住笑了:「會寫字嗎?」
景明搖頭:「不會。」
「有信物嗎?給你父母送個信過去吧,你生死不明、音訊全無,他們一定很擔心。」
景明驚喜地紅了眼眶,跪在地上:「奴才謝相爺恩典,相爺大恩,奴才願當牛做馬來報。」
「起來吧。本官不好男色,只是看不慣他們仗勢欺人。」
說著,人已經走出了房門。
景明追出來,喊道:「相爺放心,奴才一定不會傷害唐府一分一毫的。」
你看,掌握豐富資源的上位者收買人心就是這麼簡單。
但蘇懷瑾的目的並不只這些,小小的景明也不值得她大費干戈。
她只是想借著景明的名頭讓人出京去西北,到了咸陽,探探景明的底,便悄無聲息地去榆林,看看她的廣陵王。
她不信饒祈年會突然變心,她總要弄清楚她的愛情到底是怎麼被破壞的。
或許,饒祈年只是一時想岔了,像電視上演的那樣,為了不連累她故意趕她走。
那她就要告訴他,她什麼都不怕,她願意同他風雨與共。
然而,去西北的人還沒回來,京城就出事了。
景昌帝口頭封相后第二十天,蘇懷瑾的任命旨意正式下發,官印和官服也做好了,她興奮地穿上官服,在屋裡轉圈圈。
「靈娘,好看嗎?好看嗎?」
靈娘搖頭:「沒有丞相的樣子,你穩重點兒,這樣顯得有點兒輕狂。」
此刻的興奮,哪裡是蘇懷瑾能夠抑制的,她捏捏思思的臉:「女兒,爹爹好看不?」
思思點點頭,甜甜地說:「好看,爹爹最好看了。」
蘇懷瑾看向念念:「你說呢?」
念念學著靈娘:「有點兒輕狂。」
靈娘忙說:「這孩子,這話你可不能說。」
念念吐吐舌,扮個鬼臉:「爹爹不好看,念念好看。」
蘇懷瑾傲嬌:「你懂什麼好看不好看。」如果他在,一定不會這麼說!
可是,他不在。
不過,可以通過空間去找他。
蘇懷瑾回到自己房間,進入空間,然而,連進空間十幾次,她估摸著饒祈年都要覺得燙得慌了,他依舊沒來。
蘇懷瑾自嘲地笑笑,她忘了,她現在都不一定是他的愛人了。
一股莫名的不甘心湧出來,蘇懷瑾近乎偏執地想:一定要讓饒祈年看到自己身穿丞相官服的樣子。
他不見我,總得見唐清江吧。如果給他留個紙條,說唐清江想見他,他應該會出現。
可是,如果饒祈年怪她騙人怎麼辦?蘇懷瑾可不想再被他指責了。
索性假戲真做吧,唐清江一定很願意見饒祈年,跟他約定今晚一起去見王爺好了。
於是,蘇懷瑾便去了唐清江房間,推開門,卻見唐清江神色慌張地藏起手中的紙。
唐清江輕咳一聲:「你怎麼來了?進屋不知道先敲門嗎?」
她以前也經常不敲門的,唐清江都沒說過她。
蘇懷瑾覺得怪怪的,她算是廣陵王一系的核心人物之一了,有什麼是她不能知道的嗎?
或許,不是公事,是私事。
蘇懷瑾壓下心中的異樣,笑道:「怎麼?表哥心上人寄來的傳情尺素?」
唐清江恢復自然,一如往常地說教她:「你穿上官服,就當真是官員了,玩笑話不要隨便說。」
蘇懷瑾笑道:「是,我知道了,唐大人,您想見見王爺不?我帶您去見他啊。」
唐清江狐疑地看著她:「怎麼突然想讓我見王爺?」
蘇懷瑾滿臉賠笑:「那個,表哥,我想見他,這不是得托您的面子嘛。」
唐清江垂眸,沉默了一會兒說:「你帶我去見王爺,想必是極其辛苦的,還是把寶貴的機會用在刀刃上吧,這幾天沒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跟王爺商議,過幾天再說吧。」
蘇懷瑾失望:「沒重要的事情,說說話也行啊。或許王爺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呢。」
唐清江看著她身上的緋紅官袍和玉帶:「你想讓王爺看看你穿官服的樣子?」
蘇懷瑾嘿嘿地笑:「果真什麼都瞞不了表哥的慧眼。」
唐清江面容冷肅:「真不明白你在興奮什麼,你這身衣服,提醒著你在京城為人質,你讓王爺看什麼呢?你期待他做什麼表情?」
蘇懷瑾的心情,像烈火遇到冰雪,瞬間就冷凝了:「我——好吧,先不見他了。」
唐清江說:「正好你來了,我跟你說說明天上朝的事情。雖說你這丞相有名無實,至少有名在,得對得起這個名頭。」
一大堆上朝的規矩灌輸過來,蘇懷瑾被搞得頭暈腦脹,做官的膨脹徹底消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