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邂逅
「怎麼樣,千,有線索沒?」光頭男子問,那黑sè長男子面無表情,搖了搖頭,收回了放在常影庭腦袋上的手掌,淡然道:「這傢伙身上沒有我們想要的東西。不過至少可以搞清楚我們的所在,還有這片地方的具體狀況。」
常影庭隨著那「千」手掌的離開,整個人便癱軟下去,不住的抽搐,面部痴獃,嘴角流著唾沫,已然成了廢人。「千」不屑的瞥了一眼常影庭,虛空一抓,常影庭便向先前眾人一樣,身軀開始膨脹,最後爆裂為無數塊血肉,拍了拍手「千」便開始向「絕」述說起這個大6的形勢來。
言罷,「絕」眉頭微皺,「我們沒有絲毫線索,要找到封冥之瞑傳承者無異於大海撈針,若是直接大規模排查,動靜太大,被有心人察覺反而不美。『千』你覺得呢?」
「擁有封冥之瞑自古以來無一不是成大人物者,據領所說,封冥之瞑即將現世,也就是說現在很有可能在青年一輩中,從剛那個人的識海中我們已經知道了當今的一些名聲顯赫的青年才俊,只要暗中調查他們這些人就可以了,如果他們都不符合,那麼就關注以後殺出來的黑馬!」
「好,我們現在就去調查,早一rì完成任務,領的目標就早一rì達成!」
『千』微微頷,嘴角揚起,「我們會找到他的...」漸漸地兩人身軀模糊,最終消散於無形。
毫不知情的譚醉卻在艱難地跋涉,「呼」擦了擦額前的汗水,望著眼前無際的道路,乏力感吞噬了全身。譚醉不得不在路邊休憩一會兒再作打算,一路走到現在,憑藉現在的修為也支撐不住。
舔了舔乾燥的嘴唇,譚醉支撐起疲憊的身子去尋找水源,剛才來的時候譚醉遇到過一條河流,現在憑著記憶,往它的流向上摸索過去。不多時,便能看到前面微波蕩漾,譚醉一喜,加快步伐沖了過去,直接把頭埋進河水裡,涼爽舒適的感覺令他忍不住呻吟起來。
「呸,什麼東西,毛茸茸的!」譚醉正爽著呢,突然感覺鼻子痒痒的,一摸,感覺毛一樣,抬起頭擦了擦眼,定睛一看,「哎呀,我的媽呀!」嚇得譚醉趕緊把手上的東西扔掉了,居然是一團頭,更可怕的是還連著頭皮,看清楚那團東西后,譚醉一個勁的乾嘔,自己剛才居然還喝水喝的那麼歡。現在回想起來,不寒而慄。譚醉撒開腳丫子就往回跑,沒跑幾步,便被絆倒了,譚醉手腳並用只想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沒準殺手就在附近,這麼殘忍的手段,譚醉可不想和他對上,哪知道腳被什麼東西拽住了,譚醉以為是樹枝,蹬了幾下不管用。
譚醉暗罵一聲,準備用手撇開,一回頭嚇得是寒毛直立,統稱「炸毛」。只見一個人,面朝下趴在草堆里,腦袋半邊沒了頭血肉模糊,身上多處都已經露骨,一隻血手緊緊扣住譚醉的腳腕,嘴裡出嘟嘟噥噥的聲音,不一會兒,便沒了聲息。
「這...這位,喂喂」譚醉顫抖著叫道,然而那個人宛如死物,一動不動,也許剛才最後的掙扎耗盡了他最後的氣力。譚醉把腳縮了縮,奈何徒勞無功,那個人的手腕就像一把鐵鎖緊緊扣住了譚醉。
見實在無法,譚醉忍著恐懼,緩緩靠近自己的腳腕。用雙手使勁扮開那人的血手爪,哪知那爪抓緊的程度出了譚醉的想象,搞了好久,紋絲不動。一狠心,譚醉緩緩抽出背後的那把古樸黑劍,決定先把那人血手砍下來再作打算,不然一直這樣僵持著也不是辦法。
深吸了一口氣,譚醉大吼一聲,揮劍斬下,果然那人早死了,這斷腕的劇痛對他沒影響,本來譚醉就怕他詐屍,斬了他的手腕,活起來,到時就麻煩了。譚醉一脫身,連忙跑向遠處,找了塊石頭,連砸帶敲,總算把那血手爪給弄下來,吐了一口濁氣,暗嘆晦氣。
「總算弄下來了呢,小兄弟很累吧,我在一邊看著都累。」
「誰說不是呢,真晦氣,遇到.......」譚醉話頭停住,舌頭打折了,脖子僵硬的轉動,看向了聲音來源,只見一個白衣凈臉少年含笑望著他。
「翁」譚醉大腦立馬陷入癱瘓,好一會兒結結巴巴說道:「啊...你好,今天天氣不錯啊,哈哈,英雄再見。」說完,就要溜之大吉,哪知那白衣少年一個翻落,擋住了譚醉的去路,「刷」抖開扇子,笑眯眯道:「小兄弟別急著走呀,相見即是有緣,和我喝幾杯去。」
譚醉苦笑連連,忽然面露驚喜,「師父!」白衣青年見狀,回頭,哪來的人影,方知上當,口中卻直呼「有趣有趣。」譚醉此時早就奔到河邊,「撲通」跳了下去,來路已經被那人擋住,眼前也只有入水這一辦法。譚醉奮力的划水,吃nai勁都使了出來,他可不想落在那人手裡,想想那個沒頭皮的人,身上就起一層雞皮疙瘩。
沒命的向前游著,不知過了多久,「呼」譚醉露出頭來,這一路游來,譚醉實在是累壞了,得歇息下,不然不被累死也得憋死。看到沒有那人的痕迹,長長舒了口氣,拍胸感嘆「好險」。泅水向著岸邊劃去,上了岸,直接仰面躺下,喘著粗氣,死裡逃生的感覺真不錯。眯眼看著天上的太陽,活著真好,譚醉又開始感慨了。
剛一轉頭,譚醉的脖子就再也動不了了,因為那白衣少年就躺在他的一側,四目相對,那白衣少年微微一笑,「曬太陽的感覺很不錯吧?」譚醉現在是jīng疲力盡,陷入了絕境,整個人都麻木了。可謂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一幅任君採摘的樣子,不對,應該是任人宰割,譚醉晃了下腦袋,哭喪著臉,聽天由命。
當譚醉第一眼看到那白衣青年時,就熄了動手的想法,一來自己趕了那麼多路,又搗鼓了那麼久,還受了那麼大刺激,早就身心俱疲,二來對方身手那麼好,一幅氣深沉穩的樣子,想來就是高手,此消彼長,動手萬一惹怒人家,打不過被擒下,死前一定受盡折磨,不如逃走,現在雖然被擒逃不過一死但好歹能死的舒服點。
譚醉心裡也是暗暗悔恨,若是能動用封印的邪仙臂或者封冥之瞑,也不至於這麼憋屈。其實他也心存僥倖,因為譚醉期待封冥之瞑關鍵時刻能夠救主,上次黃泉使用三屍閻瞳,封冥之瞑就大放異彩。但是現在,譚醉也不能保證這能救他。
看著譚醉的窘態,白衣少年不禁樂了。拿扇子敲了敲譚醉的額頭,「我說,你為什麼這麼般模樣,要跟死了似得,之前不挺機靈的么。」見到那白衣青年並沒有立刻痛下殺手,反而和他打趣,譚醉漸漸冷靜下來,氣力也恢復了點,默默盤算著該如何險中求生。
「好機會!」譚醉心中吶喊,左手以掌拍地,運氣激起沙塵襲向那白衣青年,右手伺機並指往那少年的太陽穴戳去,「太陽殘!」那白衣少年,不慌不忙,「刷」摺扇一抖,阻擋沙塵,左手兩指成剪子狀,準備夾住譚醉襲來的手指,哪知譚醉這招「太陽殘」只是虛招,半途便收回,讓那白衣少年夾空,譚醉則乘這一空當身子一個翻滾又往遠處逃離,這一切只在電光火石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