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求學途中

葉芷兮抬頭看著葉子陌，「此話當真？」

葉子陌輕笑一聲：「那是自然，阿兄何時欺騙過你？」

看著葉子陌一聲古銅，同幼時很不一樣，便詢問道：「阿兄，你這一身古銅膚色，定是吃了不少苦吧！」

「男兒，自當磨鍊，方才你說你要走了，是為何？」

「還不是阿母要將我送入學堂，屆時，我就見不到阿兄了，沒想到今日相見，恰是分別！」

葉子陌笑了笑，思索一番。

溫柔說道：「不必擔心，交給阿兄吧！」

不久之後。

大清早，葉芷兮就看到玉嬌在翻箱倒櫃，不知在收拾些什麼。

便很是好奇，詢問道：「玉嬌，你這是在幹什麼？」

玉嬌停下手中工作，回復道：「女公莫不是忘了？今日要去學院學習了！」

葉芷兮一愣，很是自信的說：「不必收拾了，阿兄為我撐腰，定是不用去的！」

玉嬌發出疑問：「嗯？那主母可曾同女公子說過不用去了？」

葉芷兮一想：「那倒是沒有呢！」

玉嬌又連忙收拾，「那不就是了，玉嬌先收拾好，不用去的話，就放回去即可！」

葉芷兮此時心裡很是忐忑，嘀嘀咕咕的走出房間。

「也不知道阿兄是否說了，阿母是否同意！」

剛到阿兄屋外，便看到阿兄的貼身侍衛厘飛。

只見厘飛提抗著許多東西從屋裡出來，見到葉芷兮，先是看了看她的身後，才連忙行禮：「女公子！」

葉芷兮見狀，很是好奇，打量了一下厘飛說：「這是怎麼了？為何大包小包的？」

厘飛回復道：「女公子，公子沒有同你說嗎？」

葉芷兮一臉疑惑，這時葉子陌一襲簡衣，從房內緩緩走出來。

「阿妹，我同阿母說了，她否決了，因此我打算陪同阿妹一同前往，也好照顧阿妹！」

厘飛一聽，好像有些不對勁啊。

心直口快，便說：「公子，不是阿母罰你一同去的嗎？」

話剛出口，厘飛才知曉自己說漏了，連忙說：「公子，東西多，在下先去整理了！」

葉芷兮原本滿是感動，頓時怒火中燒。

一拳打在葉子陌的胸口，「哼，阿兄，本以為你離開這麼久，會有所改變，這忽悠人的本事倒是日漸劇增啊！」

葉子陌一臉心虛，連忙安慰葉芷兮：「阿妹~阿兄所言，皆句句真心啊！我大可不去，這不是為了你嘛，妥協一下！」

葉芷兮欲轉身離去，便被葉子陌一把拉住：

「阿妹，原諒阿兄這一次可好？做為補償，阿兄許你一事，無論何事，你阿兄我，定在所不辭！」

葉芷兮細細思索了一番，靈機一動，便說：「那到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要額外再加一個要求！」

葉子陌豪不猶豫，很是爽快：「你說，只要是阿兄能力範圍的，定會做到！」

葉芷兮環顧了一下四周，便說道：「我想喝美酒！」

葉子陌一聽，便忍不住笑了笑，「我還說什麼事呢，阿兄這裡還真有！」

「當真？那阿兄可不能讓阿父阿母知曉！」

葉芷兮一臉笑意，很是開心。

「阿妹可曾聽過一句詩？」

葉芷兮很是認真的思索了一番，理直氣壯的回復道：「嗯~不曾~」

葉子陌滿臉無奈，便說：「怪不得阿母要將你送入學堂！」

這一說，葉芷兮可不高興了，「那你這麼聰明，還不是也被送進去了！」

「那是~咳咳，那句詩是這樣的，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葉芷兮未曾了解過詩詞，自是不懂所謂何意，「啥意思？」

「所謂杜康，乃是美酒，名為杜康酒。」

葉芷兮津津有味的聽著。

「不醞不釀，五七日而味成。由是而續之，一夕而出。俗是以有雞鳴酒之號。其工省，其味淡，殆太羹無酒之遺意焉~」

聽得葉芷兮一頭霧水，連連說道：「停，說簡單點可好？」

葉子陌點了點頭，「大致意思就是說此酒酒質純正，很是甘甜！」

葉芷兮咽了咽口水，連連點頭，「嗯~不錯不錯~」

葉子陌輕輕彈了一下葉芷兮的頭說：「阿妹應該沒有喝過酒吧，可千萬別讓阿母知曉，是我給你的哦～」

「酒在哪？」

葉芷兮此時心中都是美酒，才聽不進去什麼多餘的話。

「莫要著急，我回來在故人那尋了些，到時候去學院路上，我們兩個再細細品嘗可好？」

本來去學院很是不開心，頓時卻提起了興趣。

「那還猶豫什麼，即刻啟程啊！」

葉芷兮連忙往閨房跑去。

看著葉芷兮離去的背影，葉子陌不禁笑了笑。

「正和我意！厘飛，抓緊收拾啊，即刻啟程！」

「玉嬌，收拾好了沒？」

葉芷兮還未走到房內，就大聲詢問著。

語氣中，掩飾不住的喜悅。

玉嬌見葉芷兮匆匆回來，連忙停下手中的活，前去詢問：「女公子，可是不用去了？」

意外的是葉芷兮也連忙前來收拾。

「玉嬌，你不是一早便收拾了嗎？為何還沒有收拾好呀！」

玉嬌很是納悶:「女公子，剛才還說不用收拾，眼下又是什麼情況？」

「哎呀~趕緊的吧，我們即刻啟程！」

帶著疑問，玉嬌手忙腳亂的收拾著。

「玉嬌，我的作畫工具也要帶上啊。」

說完，葉芷兮好似又想起了什麼，急忙往床榻處走去。

「女公子放心好了，已經收拾好了！」

在枕頭之下，有一處暗格，葉芷兮打開，便看到一個木質長盒。

上邊雕刻著花紋，很是精美。

葉芷兮伸手，將其緩緩拿起，輕輕撫摸了下。

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又將盒子擁入懷中，好似在感受著什麼，一臉的笑意。

櫻桃般的小嘴，輕聲嘀咕著：「這可不能忘！」

拿著木盒向外走去，將其放入馬車。

「玉嬌，好了沒有？」

葉芷兮此時已是滿心歡喜，無比興奮。

玉嬌胯著包裹，雙手提著木箱，搖搖晃晃的走向馬車。

「女公子，不在家中同主上主母用膳后再走嗎？」

葉芷兮坐在馬車中，回復道：「不必了，一會路上自有好東西！」

這時，葉子陌掀開葉芷兮的馬車帘子，俯身輕輕說著：「阿妹，這路上沒有吃食，如何暢飲？」

葉芷兮思索一番，邊點頭邊說：「嗯~言之有理！」

厘飛看見玉嬌提著一堆東西，連忙跑了過來。

「玉嬌，你一個女子，這些如此重，怎拿得動，讓我來幫你！」

厘飛急忙卸下玉嬌手中的包袱，玉嬌很是感激，滿臉笑容。

「厘飛，謝謝你啊！」

厘飛看著玉嬌開心的模樣，又滿臉笑意。

似乎有些羞澀，低著頭，輕聲說：「嘿嘿~這是應該的！」

葉子陌看著厘飛這百年難有的態度，很是驚奇。

「誒~厘飛，你同我說話，為何不同如此溫柔啊？」

玉嬌一聽，連忙羞澀的低了低頭。

「我就說你小子，知道我要回府，很是激動，原來如此啊！」

厘飛微紅著臉，解釋道：「自小，公子就同女公子要好，我和玉嬌自然也要相處友好不是？」

葉芷兮走下馬車，看了看玉嬌說：「言之有理，以後定要多多來往。」

拿過一個大布袋，隨後拍了拍葉子陌的肩膀。

「阿兄，走，用膳去！」

葉子陌看到如此大的布袋，很是震驚：「阿妹，這？」

葉芷兮拿起布袋說：「裝吃食啊！」

到達膳廳之時，主上和主母，已然在廳中坐下。

兩人有說有笑的走了進去，看到主母一臉嚴肅，便乖乖的底下了頭，不再作聲。

「婠婠，你帶身後是何物？」

葉芷兮才發現原來是布袋沒有藏好。

連忙解釋道：「這個啊~」

也不知道要如何作解釋，一直向葉子陌投去求助的目光。

葉子陌連忙將眼神歪向一旁，默不作聲。

「阿母，婠婠看阿哥多年不在家中，定是吃不飽穿不暖的，想帶些吃食，路上給他補補。」

葉子陌一聽，連忙向葉芷兮投去詢問的目光。

葉芷兮毅然將頭一歪，當做沒有看見。

主母看了他們兩人一眼，淡淡說道：「帶些吃食而已，偷偷摸摸，成何體統？」

主上在一旁，安慰主母，「小孩子嘛，自是在長身體中，無妨無妨~」

「又不是不許，些許吃食而已，自己家中，竟還要偷偷摸摸，顯得我這個阿母~」

主母故作生氣，放聲而說。

這時，葉子陌連忙端著一盤菜。

四周都是泥，乍一看還以為是一塊石頭呢。

「阿母，這是子陌在嶺北特意尋的特產，名為叫花雞！」

說完，就親自端到主母的面前。

「這都是泥，如何吃？」

葉子陌即刻上手，邊弄邊說：「這個外邊用了泥土全部覆蓋，就是為了使其內部有足夠的溫度，內又包裹一層荷葉，雞肉鮮美，很是可口！」

主上一聽，也是湊了過來，「哦？竟還有如此做法，那我也嘗嘗！」

用膳結束后，葉芷兮同葉子陌一起踏上了去往學院的道路。

主上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感嘆道：「想當初，這兩個小傢伙還在懷裡咿咿呀呀的哭呢，如今都長大了呀！」

主母放下嚴厲，目不轉睛的看著馬車離去，感嘆道：

「這兩孩子，自幼體弱，讓子陌同阿兄在軍中磨鍊，只是這兩脾性，將來如何擔得了這家業啊！。」

主上摟過主母，溫柔了看了看。

「各有各的道路要走，也強求不得，隨他們去吧！」

葉芷兮時刻張望著窗外，不時的探頭看看身後。

離府中已有一段距離，連忙下了馬車，跑到葉子陌的馬車。

「阿兄，答應我的杜康呢？」

阿兄從馬車收納箱中尋找一番，拿出兩個乳白色的酒罈子。

「阿兄何時騙我你？」

葉芷兮一把奪過酒罈子，「自是沒有騙，就是易欺負我罷了，世人眼中只知阿兄儒雅，殊不知，竟喜愛欺負阿妹。」

將木質酒塞一扯開，一股濃濃的酒香撲面而來。

葉芷兮深呼吸一口，感嘆道：「真香~」

連忙拿出布袋，將吃食都擺了出來。

多是一些乾貨。

葉子陌摸索出一個東西，外層包裹的綠葉，已然枯萎，稍微泛黃，不過香味卻掩蓋不住。

葉芷兮很是好奇，便詢問道：「這是什麼？」

「荷葉雞，特意給你留的！」

看著葉芷兮開心的模樣，葉子陌也露出了快樂的面容。

兩人正聊得歡快，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聽到前方好似有吵鬧聲。

葉子陌一把拉開馬車窗帘，探頭忘了忘。

「厘飛，前方發生了何事？」

厘飛看了看，連忙回復道：「公子，前方道路堵住了，好似發生了爭執？」

葉子陌連忙上前查看，厘飛和玉嬌緊隨其後。

葉芷兮微微靠著馬車小憩，喃喃自語道：「阿兄，這酒，屬實好喝，我感覺都要飛了。」

見阿兄遲遲沒有回復，便身手摸了摸身旁。

「阿兄？阿兄？去哪裡了？」

思索了片刻，才想起剛才厘飛說的話。

「誒~剛才厘飛是說前方有豬？還在打架？」

透過馬車窗戶，東張西望，「看都看不到，阿兄定是想趁我不注意，給豬烤了獨吞，我得趕緊下去看看去！」

說完便起身，有些暈暈的，模糊著說：「哎，為何這馬車還搖搖晃晃的。」

拉開馬車帘子，走了幾步，跌跌撞撞的，一腳踏了出去，殊不知，竟沒有腳踏。

這一腳踩了空，葉芷兮就要迎面向地上撲去。

還很享受的說：「我真的飛了！」

這一摔，抱住了一位公子。

葉芷兮依偎在公子的懷中，雙手搭在公子的肩上。

公子修長的手，懸浮在葉芷兮的身後，不知如何安放。

葉芷兮只感覺自己身前很是柔軟。

開心的說：「我是不是飛到雲上了，白白的，好軟，好舒服。」

隨後用手捏了捏公子，「嗯？還暖暖的，原來天上的雲是這種感覺。」

懷中的感覺，勾起了幼時記憶，葉芷兮雙手捧著男子的臉，微微試探著。

「是你嗎？」

公子被其問得一愣，很是疑惑，並沒有回復，伸手打算將葉芷兮推開。

葉芷兮連忙緊緊的抱住公子，一臉享受，深情的訴說著。

「你可知，我尋了你許久，原來躲在天上，怪不得我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