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倒計時
穿過操場去禮堂的時候，車北還是能聞到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禮堂里，車北和周子晉找了個人較少的角落坐了下來。
「小北，你看最左邊那個，是不是上學期休學了的吳茵，原來她去了特勤組。」
車北眼光順著周子晉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穿著白色襯衫，搭配黑色短裙，腿上裹著黑絲，腳踩著恨天高的眼鏡女，手裡拿著話筒，站著禮堂舞台上。
「好像真的是她。」車北仔細看了看，確認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是無數次在腦海里勾勒過的形狀。
「我要是能進中原城特勤組就好了。」周子晉嚮往著，眼神里透著光。
「特勤組可不好進，不過你是有機會的。」車北甩了甩頭，想把腦海里的吳茵甩出去。
吳茵旁邊站著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俊秀男子，男子低頭和吳茵說著什麼，然後吳茵舉起了話筒。
「真羨慕那個金絲眼鏡，肯定是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吧！」車北臆想著。
「大家好，我是中原城特勤組特別調查員吳茵，很高興大家在這次恐怖襲擊中活下來……」
「哎，小北，你說，特別調查員負不負責調查看動作片這類事情，你要不要知法犯法一次？」周子晉靠著椅背，手捂著嘴低頭說著。
「我都不知道你說什麼。」車北趕緊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他倆，才轉頭小聲的說：「我看過有個和她很像的主角，只是眼角多了顆淚痣，氣質和她完全不同。」
「那趕緊推給我呀，不厚道。」
「等會等會，現在哪行。」車北抬頭看著台上，見吳茵正好看著這邊，趕緊坐正，手肘捅了捅周子晉，眼觀鼻，鼻觀心。
「等會記得推給我。」周子晉也趕緊坐正。
「兇手已經伏誅，各位同學安心學習，那些犧牲的同學，官方會給他們家裡發放撫恤金，所以各位同學不用擔心，更不要在網上討論引起輿論，最後，祝大家學業有成，前程似錦。」
吳茵說完，把話筒遞給了金絲眼鏡男，再度看了眼車北和周子晉，邁開步伐，走出了禮堂。
武學系系主任周佛海從金絲眼鏡男手裡接過話筒，拍了兩下，聽見聲音后說：「大四武學系的同學請注意，畢業武道大賽開賽在即，希望你們不要受此次事件的影響，賽出水平，賽出風格……」
「我再補充兩點，比賽的時候……」
「我最後強調一下，要發揮……」
……
「晉哥，走了走了。」車北推了推睡著的周子晉。
「去哪，雲天水浴還是曼谷皇宮？」周子晉揉著眼睛問。
「去吃晚飯。」車北捂著額頭，還好現在禮堂里人都快走完了，並沒有人注意他倆。
「哦，還是白天，白天其實也行。」周子晉眯著眼看著從巨大的落地窗灑進來的夕陽，起身離開。
「好色之徒！」車北嘀咕著。
「你說什麼？」周子晉回頭問著。
「我說你真帥。」
……
車北和周子晉兩人有說有笑的來到食堂，找了個包廂點了份火鍋。
火鍋很快就上了上來，兩人便一言不發的專心吃飯，這是他倆在一起難得的安靜時刻。
吃飽后，周子晉靠在椅子上，點了支煙對車北說：「鄭志尚、邊斯年，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他們又不敢在學校動我。」車北打著哈哈。
「學校外邊呢？」周子晉鄭重的看著車北問。
「晉哥，小題大做了，他們不敢，而且，我功夫沒那麼差，就算打不過，逃還是可以的。」車北趕緊揮著手說：「再說了，咋倆，天天裹在一塊。」
「小北，等下去雲天水匯放鬆放鬆，我請客。」周子晉抬起茶杯，說完喝了一口。
「你請客？」車北驚訝的問。
「我可能要休學了。」周子晉放下茶杯，拍了拍車北的肩膀。
「和吳茵一樣嗎？可以呀！哭喪著個臉幹嘛，這不是好事嗎？」車北拿起筷子，在鍋里翻找著。
「不是中原城，是江海市。」周子晉看著車北。
車北剛夾起的肉掉入了鍋里，而後邊夾肉邊說：「江海市，好事呀，那可是大城市，比中原城要好太多了。」
「這樣吧，我幫你解決鄭志尚和邊斯年之後再去報道，放心，我現在是官方的人，不用再使之前的那些下三濫手段，我會通過正常途徑讓他們轉學去外省。」周子晉詳細的解釋著。
「好吧，到那邊常聯繫，有什麼困難就聯繫我，你知道的，我就是有錢。」車北答應了下來，他知道周子晉的脾氣，即便自己不答應，他也會去做。
「行，吃飽了沒有？走？」周子晉笑著看向車北。
「大白天的，不習慣，要不晚上？」車北也笑了起來。
「晚上不行，晚上家裡約了人。」周子晉一本正經的搖著頭。
「你還真是，好吧！到了那邊萬事小心。」車北再次叮囑著。
「小北，我爸……」周子晉起身要走，又回過頭。
「我知道。」車北握拳拍了拍左胸。
「那，我先走了。」周子晉拉開包廂門，離開了。
過了許久，車北才從座位上起身。
回到家，去浴室泡著澡，仰頭靠在浴缸邊沿看著天花板。
老媽去世了，老爸幾乎見不著，最好的朋友也要去別的城市了，現在連個一起吃飯的人都沒有。
以前多好，周末回家的時候，老媽總會做上一堆車北愛吃的。
車北忽然想起來，在兩年前的那個家裡，是有冰箱的，只是老媽去世后，老爸和他就般到了現在的房子。
車北趕緊從浴缸里爬出來，穿上衣服，回到卧室從床下拉出略顯老舊的行李箱，從中翻找到了老房子的鑰匙。
來到老房子，插入鑰匙，打開房間。
記憶像潮水一樣從房間里湧來，淹沒了車北。
呆立了一會兒后，車北踏入家中，拉上電閘，按下電燈開關。
或許是太久沒人居住的原因，白熾燈閃爍了兩下后，砰的一聲熄滅了。
車北只好憑著記憶向廚房裡的冰箱走去。
冰箱里空空的，什麼都沒有，只有冷凍層鋪著厚厚的冰。
打開手機電筒，車北再次檢查了一遍。
「不對，家裡的電閘剛剛才推上去，哪來的冰？」
led燈光照射向冰塊，只見冰塊中央藏著一枚黑金雙色的戒指。
砸開冰塊取出戒指才發現，金黃色的戒身上用濃墨一般的黑色金屬浮雕出一副山水圖，戒指內圈用草書寫著四個字，車北看了半天才認出來。
「洞天福地」
「這老頭，又搞什麼？」車北仔細端詳著手裡的戒指，想了想，套上左手食指。
戒指推到指根后，黑色的浮雕山水彷彿活過來一般，猶如雲霧，眨眼間包裹著戒指。
車北睜大了眼睛，想趕緊取下戒指，摸了半天卻摸不到戒指在哪。
黑色的雲霧漸漸沒入食指根部，完全消失后，車北眼前彈出了一個半透明的金色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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