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治病

蓮花仍舊還佇立在那個小山寨裡面的水塘邊，默默地望著平靜的水面。

此時，她眼角的淚水已經被風吹乾了。

已快接近晌午，日頭開始直射下來，直曬頭頂。

這時，氣溫稍稍有些偏高了。

蓮花可能是在原地佇立的時間太久了，所以感覺頭有點兒暈了，於是她便挪動了一下步子。

忽然，她又欣喜暗自對自己說道：「嘻嘻，蓮花是不能死的，要是蓮花死了的話，周老師咋子個辦啊？那周老師還不得氣死的啊？嘻嘻。」

這麼的想著，她不覺像是唱歌一般，欣喜的哼起了：「金鉤鉤，銀鉤鉤，哪個說話不算，就用雞屎塗舌頭，嘻嘻。」

這麼哼唱了一番之後，她又暗自跟自己說道：「嘻嘻，蓮花可是不能死的，蓮花死了的話，也要用雞屎塗舌頭的。」

蓮花暗自樂著，啥子氣都沒了，便是高興的轉身，往回走去了。

她順著一條已經長滿了雜草的山道，往家的方向走去了。

她再往前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前邊是一座小山丘，地勢不是很高，也不怎麼陡峭的。翻過這座小山丘，再往前走半里路的樣子，就到了村口的。

可就在蓮花爬到山丘上方的時候，忽然，莫名的，她聽見了一個女人的哭聲。

說是哭聲，那只是她小孩子不懂而已，因為那不是哭聲，而是一個女人的哼聲，愜意而又暢快的哼聲。

那聲音就在山丘的正下方。

蓮花聽著這聲音，便是趕忙光著背，啥子也沒穿，壓在一個女人的身上。那個女人也是啥子也沒穿的，正閉著眼，皺著眉頭，貌似很痛苦的樣子，隨著那個男人的動作，她像是在痛苦的哼聲。

蓮花已經是楊家的光棍兒子楊得，下面的那個女人是正是趙廣慶的女人蘭梅。

蓮花見楊得動作的幅度越來越大，蘭梅像是越來越痛苦了，於是她暗自氣惱的一瞪眼，彎腰就撿起了一個小石子，沖了下去，上前就是將手頭的小石子給砸在了楊得的背上：「打死你個壞叔叔！壓得我蘭梅嬸都要哭的！」

倏然，楊得被驚嚇的猛然一哆嗦，立馬就縮了回去。

趙廣慶的女人蘭梅猛地睜開眼，見是蓮花，她也是被驚嚇得羞紅了臉，腦袋一怔木。

此時，楊得趴倒在她的身上，沒敢動蕩。

趙廣慶的女人蘭梅見如此的糗態，她再次紅了臉，這回紅到了耳朵根子上。

不料，蓮花又是瞪了一眼楊得的後腦勺：「哼！你個死壞叔叔還不下來是吧？」

說完，她又忙沖趙廣慶的女人蘭梅說道：「蘭梅嬸，別怕，有蓮花在呢。看他個死楊得又能咋子個樣？不得行的話，蓮花這就去喊趙叔叔來！」

聽蓮花這麼一說，趙廣慶的女人蘭梅更是不知所措了的，暗自怔了怔，良久，忽然仰望著蓮花，說道：「蓮花啊，你……你回去吧，你蘭梅嬸沒得事情的。」

蓮花回道：「還說沒得事情，他個死楊得都快你壓哭了的。哼，你看看，他多壞，還趴著，還不下來？」

「啊？這？」趙廣慶的女人蘭梅也是沒法子向蓮花解釋的，也琢磨不出一個啥子好的理由來，所以她又好好的想了想，忽然道，「蓮花啊，你孩子不懂的，你楊得叔叔這是在幫你蘭梅嬸治病的，所以小孩子別看，快回去吧。」

「治病？」蓮花懵懂的一怔，問道，「這是治啥子的病嘛？」

「就是……」趙廣慶的女人蘭梅又使勁想了想，「就是心臟病的，要讓你楊得叔叔好好的壓壓，就不痛了的。」

楊得聽趙廣慶的女人蘭梅這麼的解釋，他便是忍不住，砰然笑了一聲：「嘿嘿。」

趙廣慶的女人蘭梅聽見楊得這個龜兒子的在偷笑，引得她自己也砰然笑了：「嘿！喂，楊得，你個龜兒子的不許笑！治病就好好的治病。」

「嘿嘿。」楊得更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嘿嘿，」趙廣慶的女人蘭梅也是忍不住笑了著，「楊得，你個龜兒子的不許笑！」

然後，她向蓮花好聲的說道：「好啦，蓮花，你回去吧。」

「不。」這時，蓮花好奇地說道，「蓮花要看看楊叔叔是咋樣子給蘭梅嬸治病的。」

「呃？」趙廣慶的女人蘭梅忙道，「治這個病，小孩子是不能看的，下孩子看的話，就是治不好的。所以，蓮花啊，你趕緊回去吧。」

「真的不能看啊？」蓮花又是稀奇的問道。

趙廣慶的女人蘭梅回道：「是的撒。所以你蘭梅嬸才和你楊叔叔跑到了這個偏僻的山寨里來治病了的撒，就是怕被小孩子看見的撒。」

「哦。」蓮花懵懂的應了一聲，「那好吧，那蓮花走了，讓楊叔叔繼續給蘭梅嬸治病吧。」

說完，蓮花還真的乖順的走了。

……

這時，半山腰上。

此時，周青已經是氣喘如牛的趴在了村長的女人身上，歇息了。

看來是剛剛完事的？

村長的女人還微微閉著眼的，氣喘吁吁的，像是還在回味剛剛的巔峰時刻的滋味。

歇息了一會兒之後，村長的女人漸漸睜開眼，看了看周青，說道：「喂，你個瓜娃子下來吧，我還得去找蓮花呢。也不曉得她個死臭哈婆跑到哪裡去了的？」

聽村長的女人這麼說著，周青也就撐起了身子，下來了。

見周青下去了，村長的女人暗自壞壞的一笑，不禁使壞了，伸手去拿過周青的底褲，將她的那話兒給擦拭了乾淨。

周青一瞅，不禁皺起了眉頭來，說道：「喂，你做啥子嘛？」

「嘿，」村長的女人一聲壞笑，「是你個死瓜娃子流滿了老娘一襠的，當然要用你的擦咯。」

周青見她使壞，他不禁也是一聲壞笑：「嘿，你就擦吧。反正我今早上茅房的時候，忘了帶紙了的，沒有擦屁股的，就直接穿上褲子。」

「啊？」村長的女人倏然眉頭一皺，趕忙扔掉了他的底褲，「你個死瓜娃子的！真是噁心人！」

「哈哈哈哈。」周青不禁高興得笑彎了腰，然後走過去，順勢彎腰撿起他的底褲，穿上。

村長的女人白了周青一眼：「你個死瓜娃子，還真是壞！」

一邊說著，她也就一邊穿起了衣衫。

待各自都穿好衣衫之後，村長的女人瞅了周青一眼，說道：「喂，你繼續和我一起幫我找找蓮花吧。」

周青暗自怔了怔，回道：「不用找了的。等你回去的時候，你就會看見蓮花已經回去了的。」

「是不是哦？」

「不信的話，你就回去看看撒。」周青回道。

「那好，那我們下山吧。」

「嗯。」周青點了點頭。

於是兩人便開始下山了。

……

等村長的女人回到家門前的禾平上時，還果真瞅見了蓮花已經坐在堂屋的門檻上，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蓮花見她媽回來了，只是白了他媽一眼，也沒有吱聲。

這會兒，村長的女人一瞅見蓮花就來氣了，惱道：「你個死臭哈婆，剛剛子跑到哪裡去了啊？」

「嗯？」蓮花憋屈的撅了撅嘴，回道，「跑去臭丫寨了的。」

「你個死臭哈婆，跑去臭丫寨做啥子了嘛？」

「沒做啥子的嘛。」蓮花仍是憋屈的回道。

「你個死臭哈婆不曉得臭丫寨有落水鬼的啊？去哪裡尋死啊？害得老娘找了你個死臭哈婆半天的！」

蓮花見他媽一直是訓她，沒有一句好話，她不禁噌的一下就站起了身來，回道：「蓮花是去尋死了的，又咋子樣了的嘛？你也罵，爸也罵的，難道蓮花不是你們的女兒嗎？蓮花是不是你們撿來的啊？要是是這樣子的話，你告訴蓮花的親生父母在哪裡，蓮花回去找他們去了。」

村長的女人見蓮花甚是窩火，她也就沒敢再訓蓮花了。尤其是看蓮花快要哭了，她便忙上前去，一把將蓮花給樓進了懷裡，她不禁哭了起來，哭聲的說道：「蓮花乖！蓮花不哭的！都是媽都不好的，媽不該生你的。」

說著，村長的女人不禁嘆了口長氣：「唉——你要是是個男孩子的話，你爸也會對你好的。」

聽她媽這麼一說，蓮花像是有些懵懂的明白了，忽然問道：「原來……爸是不是一直在嫌棄蓮花是個女孩子啊？」

「就是的嘛。」她媽回道。

「哼！」蓮花忽然氣惱道，「那等蓮花以後長大了，就走出去的，再也不回江漁村了的。」

「那媽咋子個辦呢？」她媽忙問道，「媽可是不嫌棄蓮花的哦。」

「那？」蓮花忽然怔了怔，「等以後蓮花在外面有了家，就把媽接出去，再也不回來了的。」

「呃？」她媽又忽然說道，「不許這麼想的哦。不管那個死乾巴老頭子對你好不好，他都是你爸的。」

「……」

村長的女人繼續陪蓮花說了一會兒話，然後便忙去廚房弄午飯去了。

蓮花站在堂屋門前，見他爸從禾平下方石梯上來了，冒出了一個頭頂，她嗖的一聲就轉身回了堂屋，然後就直奔廚房走去了。

村長的女人見蓮花進了廚房，便忙好聲說道：「蓮花啊，幫媽燒火吧。」

「嗯。」蓮花忙點了點頭，然後就奔灶前走去了，轉身在柴凳上坐了下來，伸手去拿起了火鉗（農村夾柴火的長鐵夾子），側轉身向後，去柴堆里夾了一把柴火，便是給塞進了灶里。

然後蓮花瞅著灶里的柴火燃了，便抬頭看了看她媽，忽然說道：「媽，我今日去臭丫寨回來的時候，看見了楊得叔叔在給蘭梅嬸治病。」

村長的女人一邊往鍋子里倒油，一邊問道：「治啥子病的嘛？」

「嗯？」蓮花回想了一下，「蓮花也不曉得的。蓮花只是看見了楊得叔叔和蘭梅嬸都沒有穿衣衫，楊得叔叔壓在蘭梅嬸的身上，楊得叔叔還在她身上動來動去的，蘭梅嬸好像很痛似的。蓮花開始以為是楊得叔叔在欺負蘭梅嬸，所以蓮花還拿石頭砸了楊得叔叔一下。後來，蘭梅嬸告訴蓮花，說楊得叔叔是在幫她治病。她說是啥子心臟病，要讓楊得叔叔使勁的壓壓，就會好了的。蘭梅嬸還說不許小孩子看的，要不然就治不好的。」

「嘿嘿，」村長的女人砰然就笑了，然後又是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

蓮花見她媽莫名的樂了，便問：「媽，你笑啥子的嘛？」

「沒啥子的。」村長的女人漸漸收住了笑聲，忙道，「對了，蓮花啊，這事你可不要去亂說的哦。」

「為啥子不能說啊？」蓮花問道。

「因為你亂說的話，你蘭梅嬸的病就不會好的。」村長的女人解釋道。

「哦。」蓮花應了一聲，又是暗自怔了怔，又問道，「對了，媽，你有心臟病嗎？」

被蓮花這麼一問，村長的女人暗自一怔，回道：「媽沒有的。」

「那媽就不需要楊得叔叔壓了唄？」

「嗯。」她媽忙點了點頭，忽然說道，「好啦，蓮花啊，我們娘倆不說這個了吧。」

就在這時，村長走進了廚房來，他見蓮花好端端的坐在灶前燒火，不禁氣惱的說道：「你個死臭哈婆咋子又回來了啊？不是要去死嗎？害得老子找了一上午！」

不料，村長的女人忙瞪了村長一眼，惱道：「你個死老不死的！再罵蓮花的話，老娘一屁股坐死你！」

村長也沒好氣的瞪了他的女人一眼：「你個好肥屁股，坐了女娃出來的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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