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周青與曾富良一邊逗樂著,一邊沿著村道往曾富良的家的方向走去了。
等到了曾富良的家門前的時候,周青忽然道:「大佬,你先回家的啦。」
「呃?」曾富良猛地一怔,樂道,「嘿嘿嘿,細佬,你也會說大佬了呀?」
「嘿嘿嘿,」周青樂了樂,「這也沒有什麼的啦,只是跟著你們交流的時間長了,自然會了啦。」
「嘿嘿嘿,」曾富良又是樂了樂,「對了,細佬,你不回家,你又要去哪裡的啦?」
周青回道:「你剛剛沒有聽吳叔說咩?他要我把工人的姓名和身份證號,還有工資表擬定好的啦,然後,明天我們就要正式簽訂合同的啦。」
「哦。」曾富良恍然大悟,「對對對,那你就去忙的啦。對了,細佬,我還是想曉得你一下子在哪裡找來的10多個人的啦?」
聽曾富良這麼的一問,周青不屑地樂了樂:「嘿嘿,這個還不簡單咩?只要找到一個領頭可以的啦。」
「一個領頭的?」曾富良暗自一怔,「你不會是從人家工廠找的人吧?」
「不是的啦。」周青回道,「我找得是一幫閑人的啦。就是閑得沒得什麼事情做的那種人的啦。」
「嗯?」曾富良又是一怔,「你不會是找阿三了的吧?」
「就是的啦。」周青回道。
「啊?」曾富良猛地一怔,「細佬,你不是的吧?你有沒有搞錯的啦?阿三可是我們龍潭村的混混,你以為這是找人打架咩?他會好好地跟著你去裝電咩?」
「柒!」周青卻是不屑道,「這個你就不用管了的啦。總之,我現在有人幹活的啦。混混那只是他們沒得事情做的啦,有了事情做的話,他們也就不會混的啦。」
「那?」曾富良擔心地怔了怔,然後又看了看周青,問,「那阿三答應你了咩?」
「當然答應我了啦。」周青回道,「現在我是他的老大,他不聽我的,那又聽哪個的啦?」
聽周青這麼的回答,曾富良不禁打量了周青一眼,忽然向周青伸出了一個大拇指來:「細佬,行,你真的好行的啦!來了我們龍潭村沒有好久,你就收編一幫人的啦。還是你能混!但是,我可得告訴你,這進電管站上班可不是開玩笑的啦,你要是幹得不好,吳叔可是會弔我的啦。所以我不管你找哪個來做事情,但是你一定要干好的啦,細佬。」
「我知道了啦,放心吧,大佬。」周青回道。
「那就好了的啦,你去忙的啦。」
「嗯。」周青應了一聲,便轉身走了。
……
一會兒,周青又是晃晃悠悠地來到了村尾的牌館里。他現在已經摸清楚阿三的規律,不是在牌館里打牌,就是廊宴姐那裡呆著的,逗那幫小妹妹的。
等周青晃晃悠悠地進了牌館之後,阿三還果真在牌館里。
但是不湊巧的是,阿三正在一個**吵架。
聽那**說普通話的口音,像是當地人。
周青見阿三在與那名**吵吵著,他也就默默地止步了,沒有吱聲,只是默默地佇立在一旁觀察著。
趁機,周青仔仔細細地打量了那位**一眼。
那位**是穿金戴銀的,潔白的脖子上戴著一條粗白金項鏈的,一看就是非富即貴,整天沒得什麼事情做的那種**,所以只好在牌館里打麻將。
那位**與阿三吵吵著,不禁是煩悶地叼上了一根煙,點燃,抽了一口,然後指著阿三的鼻子罵道:「你個仆街!趕在這裡出老千,看老娘今天怎麼收拾你的啦?」
阿三本可以大打出手的,或是逃掉,但是他卻是不敢,因為人家是當地人,他也是惹不起的,所以他只有好好地向那名**解釋清楚他沒有出老千,才能把事情擺平的,否則的話,除非他別在龍潭村混了。
阿三聽那名**那麼生氣的罵著,阿三忙是點頭賠笑道:「香姐,我沒有出老千的啦!今天只是手氣好的啦。難道打牌,有牌胡我都不胡咩?」
「哼!」那位香姐卻仍是氣惱道,「老娘唔信(不信)你的呀!如果你沒有出老千的話,是不可能把把都胡牌的啦。老娘今天廢了你的一隻手的啦。」
聽香姐這麼的說,阿三暗自一怔,傻眼了,忙道:「香姐,你不要這樣子的啦。大家都是牌友,好長時間的啦,你有必要這樣子咩?」
香姐氣惱地回道:「去你的!你個死外地仔!不要跟老娘扯關係的啦!一會兒等我大佬來,看他怎麼收拾的啦?」
「這……」阿三沒轍了,無奈地看了看香姐,有點兒想逃了,「我……」
香姐卻是堵著阿三的,見他貌似想開溜了,於是香姐惱道:「老娘告訴你,你今天要是想逃的話,除非你今後不要在龍潭村混了的啦。」
就在這時,一個大老粗模樣的男子從周青的眼前嗖的一下就過去了。周青只看清了他的脖子上戴著一條粗粗的黃金鏈子。
那個男子直奔阿三而去了。
阿三見得那個男子之後,被嚇得忙蹲下,縮身躲到了麻將桌子的底下去了。
那個男子怒道:「阿三你個細仔,出來!」
阿三躲在麻將桌的底下回道:「南哥,有話好好說的啦。」
這時,那位香姐看了看南哥,又是氣惱道:「他個細仔出老千的啦!」
那位南哥一聽,更是氣惱地朝麻將桌走近了。
阿三見南哥要抬腿踢他,他便是惶急縮身,又躲到了麻將桌的另一側去了。
那位南哥抬腳踢去,便是一腳踹空。
周青在一旁觀望著,暗自心想,格老子的,阿三這個鳥人也就這點本事呀?還他娘的號稱老大呢?就這個鳥樣子,要是被小弟看到了,還聽他的嗎?
那位南哥一腳提空之後,更是氣惱,罵道:「阿三,你個外地仔出來!」
當周青第二次聽見外地仔這三個字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了,暗自心想,格老子的,啥子個雞兒的外地仔呀?你他娘的要是到了老子那邊,不也是外地仔了咩?真是的!
這時候,周青也大致搞清楚了,那就是那個啥子香姐懷疑阿三打麻將出老千,而阿三卻是說他又沒有出老千。但是香姐和那個南哥卻是仗勢欺人,欺負人家阿三是外地的。
周青暗自氣惱著,但還是冷靜地走了過去,忙沖那個南哥笑臉道:「嘿嘿,南哥是吧?」
「細佬,你是哪個呀?」南哥不屑一顧地瞟了周青一眼。
周青無所謂他的神態,只顧忙掏出了他的中華牌香煙出來,取出一根遞給了南哥:「來來來,南哥,抽煙。」
南哥一見周青拿的是中華牌香煙,他心裡便是暗自一怔,心想,他個細仔應該也是有來頭的哦?
南哥一邊接過周青手頭的煙,一邊問道:「細仔,你又是哪個的啦?」
周青又是一邊取出一根煙,遞向了香姐。因為他剛剛瞧見香姐抽煙了。
他遞煙到了香姐跟前時,又是笑臉道:「來來來,香姐,先抽根煙,消消氣。」
香姐瞧著周青,見拿著盒中華牌香煙,也是暗自怔了怔,一邊接過煙,一邊問道:「細仔,你又是誰的啦?」
周青還是沒有立即回答。
他瞧見香姐和南哥都點燃了煙之後,他自己也是不卑不亢地點燃了一根煙,然後淡淡一笑:「嘿,小弟就是阿三的大哥的啦。」
「什麼?」香姐猛地一怔,氣惱地瞧著周青,「你是阿三的大哥,那阿三是什麼的啦?他不是也有帶著一幫小弟的啦?」
「是啊。」周青回道,「阿三是他們的大哥,我是阿三的大哥,這有什麼問題的啦?」
「那?」香姐又是一怔,「那我以前怎麼沒有聽說你的啦?你叫什麼名字的啦?」
「周青。」周青一邊笑臉回道,一邊轉身沖躲在麻將桌底下的阿三,忽然一聲大吼,「阿三,出來!」
阿三聽見周青這麼一聲叫喚之後,也就忙從麻將桌底下鑽了出來,然後起身站好。但是他瞧著香姐和南哥,還是唯唯諾諾的,擔驚受怕的。
「周青?」南哥念叨了一句,然後打量了周青一眼,問道,「細仔,我以前怎麼沒有聽說你的啦?」
周青回道:「因為我剛來這邊的啦。而且,我是有正經事情的啦,沒有帶著阿三混的啦。」
「你個外地仔在這邊做什麼正經事情的啦?」南哥問道。
一聽到外地仔這幾個字,周青就是暗自惱火了,不禁瞪了南哥一眼,回道:「南哥,不要老是講外地仔的啦。其實我們現在相識了,大家都是朋友的啦。」
聽周青這麼的說,南哥卻是不屑地白了周青一眼:「那好了啦,先不說這個,先說今天你小弟阿三與我妹妹打麻將出老千的事情的啦。」
「出老千?」周青暗自一怔,問道,「南哥,你看見阿三出老千了嗎?」
被周青這麼的一問,南哥怔了,懵了,無語了。
香姐見南哥無語了,她忙是氣惱道:「他個細仔如果沒有出老千的話,今天他怎麼可能把把都胡牌的啦?」
「嘿,」周青淡然一笑,回道,「既然是打牌,自然有人胡牌,有人不胡牌的啦。把把胡牌只能證明手氣好,不能說就是出老千了的啦。」
聽周青這麼的說,香姐也就更加來氣了,瞪了周青一眼:「你個外地仔!還不就是幫著外地仔說話的啦!」
有一次聽見外地仔這幾個字,周青心底是很不舒服的,但是他卻是忍住了,好聲地回道:「香姐,你不要這樣子說的啦。你這樣子說話是過於偏激的啦。不是哪個幫著哪個說話的啦,因為要講事實才好的啦。」
「事實就是阿三出老千了!」香姐惱道,「今天老娘就要廢了阿三的一隻手,看你這個做大哥的又怎麼樣的啦?」
見香姐這麼蠻不講理了,周青也是惱了,回道:「今天有老子在這裡,看有哪個敢廢了阿三的手?」
南哥見周青也是講硬話了,他便也是兩眼直冒火星了,就直接繞過了周青,奔阿三逼近了。
嚇得阿三忙往後退步。
周青見狀,心裡這氣更是拱了上來,眉頭一皺,上前就是一把揪住了南哥的后衣領,給拽了過來,質問道:「南哥,是不是非得動粗?」
那個香姐見南哥就這麼被周青輕易給拽了過來,她便是猛地一怔,然後就拿起手機,惱道:「老娘叫人!」
周青見香姐要把事情鬧大,他便是忙道:「那我也叫人了哦?」
「哼!」香姐瞪著周青,「你個外地仔叫鬼去呀?」
「柒!」周青不屑道,「那老子現在就叫個本地仔來跟你們對話吧,怎麼樣的啦?」
「本地仔?」香姐一怔,「誰?」
「也沒有哪個的啦。」周青回道,「只是你們龍潭村的曾富良的啦。我想,他是公安,講話應該是很公道的啦。我本來是想好好跟你們談談,問個究竟,看阿三究竟有沒有耍老千,可是你們卻是不給面子的啦。」
香姐聽周青提起了曾富良,她又是暗自猛地一怔,然後沖周青問道:「你認識曾富良?」
「我們是朋友。」周青回道,「現在,我就在他家住。今天他正好休假,在家的。」
南哥聽著,暗自一怔,忙笑臉道:「嘿嘿,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那就算了啦。這事,也就算過去了啦。」
「嘿嘿,」周青也樂了樂,回道,「那怎麼能就這麼算了啦?既然香姐說阿三出老千了,那就要搞個明白的啦?要不然的話,大家都會覺得很冤的啦。」
周青一邊說道,一邊鬆手撒開了南哥。
香姐聽周青這麼的說了,她便是忙道:「沒有事情的啦,既然大家都是朋友,又何必再講什麼的啦?至於阿三究竟有沒有出老千,我想也就算了啦。」
「嘿,」周青淡然一笑,瞧了瞧香姐,「真的就這麼算了咩?」
「是的啦。」香姐回道,「其實……只是今天我沒有胡牌,手氣不好,輸得自己煩躁了,所以才故意找茬的啦。其實,我跟阿三也是很長時間的牌友了啦,我知道他是不會出老千的啦。」
聽香姐這麼的說之後,周青暗自一怔,回道:「就因為這樣你就冤枉阿三,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是不是以為你們是本地的就要仗勢欺人呀?今日也不是老子趕巧來了,這阿三還不曉得要被你怎麼欺負的啦?現在這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香姐,你說現在怎麼辦才是好的啦?」
香姐聽周青這麼的說,也明白了周青的意思,也就是反過來,要找她的茬了。
南哥見周青像是要不依不饒的了,他便是忙笑臉地友好地拍了拍周青的肩膀:「嘿嘿嘿,細佬,這事也就算了啦嘛。現在大家都是朋友了啦,事情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啦,不要講了啦。」
周青回道:「那不是呀。我們承認我們是外地仔,在你們這邊打工賺錢,但是你們也不應該這樣的吧?心情不好了,就要欺負了吧?怎麼說,阿三也是在村裡混得,你們這樣子欺負他,你說他今後還怎麼在弟兄們面前抬頭呀?」
聽周青這麼的問,南哥忙笑臉問道:「嘿嘿嘿,細佬,那你想怎麼樣的啦?」
周青回道:「最起碼也得有道歉的吧?」
香姐一聽,不禁撅嘴道:「切!想要老娘向他個細仔道歉?下輩子吧!老娘只是見你認識我們村的曾富良,給你幾分面子,但是你這樣不依不饒的,沒完沒了的,老娘也就不會再跟你客氣了的哦?」
「嘿,」周青淡然一笑,「不是面子的問題,我們要的是尊嚴,明白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