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等待之時
「轟隆！」爆炸聲響傳來。
林沫瞬間睜開眼睛，他還下意識地把步槍握緊了。
這時，陳千千來到他近前了，把落地窗帘拉開了。劉以隨也走了過來。
「天吶！」陳千千突然喊道。
林沫順著燃燒火光的地方看過去，發現那是斜對面約莫一百五十米遠的建築。看樣子那是一座醫院，已經發生了爆炸，正在滾滾地發出濃煙。
此刻下方的公路上有許多龍犬的身影。他們在朝北邊奔跑。
「糟糕。」劉以隨喊了一聲。
這時，對講機響起了男聲：「三班三班！」
「三班收到！」
「停留在原地不要動！龍犬已經大規模地朝城北防線撲去了，你們周圍很危險！靜候直升機救援！」
「是！」陳千千回答。
「咻！」
忽然，一聲凌厲的響聲劃破了空氣，它的尾部拖曳了一抹白色弧線。
「轟！」
下一秒，下方的一個十字路口就發生了爆炸。
「迫擊炮群！」陳千千叫了起來。
很快，許多抹弧線從北邊的地方傳來，它們速度極快，最後紛紛在周圍的建築和公路上發生了爆炸。
林沫看著這個陣仗，頓時心感不妙：「希望炮彈不要打到我們。」
劉以隨看向了陳千千：「直升機什麼時候來？」
「不知道，他們只讓我們等待救援。」
「希望他們會來。」林沫說道。
他看了眼軍綠色的手錶，已經是下午兩點了。這時他才猛然想起，原來剛才自己睡了差不多三個小時的午覺啊。
爆炸還在持續，劉以隨拿著望遠鏡朝北邊看去。他們所處的位置是四十樓，視野較為開闊。
「那邊有街區正在發生交戰。」他喊道。
林沫望著港口，發現那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開來了兩艘軍艦，正不停地朝南邊開火。
「我懷疑城南地區已經淪陷了。」林沫喃喃說道。
陳千千則是重新坐了下來，她又開了一瓶牛奶：「反正我們什麼忙都幫不上，不如先睡上一覺，你們兩個輪流警惕。」
劉以隨放下望遠鏡看向林沫，後者也在看著他。
確認過眼神，是地位卑微的人。誰讓他們的綜合戰力不如陳千千呢？誰讓陳千千是他們的隊長呢？
「是。」接下來兩個人異口同聲地答道。
林沫重新坐了下來。現在的他精神飽滿，正靠在落地窗上望著下面的景象。這種從上帝視角近距離地觀看炮轟景象的感覺還是很爽的。
劉以隨也是坐在高腳凳上拿望遠鏡看外面的情形。
覆蓋式轟炸進行了大概十五分鐘，使得原本就破敗不堪的周圍變得更加的滿目瘡痍了。
在最後一聲炮響停下的那一刻，天上有三架戰鬥機並排飛過。林沫轉頭看了眼陳千千，發現後者已經睡著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漸漸的，下午過去了。
林沫百無聊賴地看了眼下面。每次他在看下去的時候，都能看到馬路上有龍犬奔跑。這次也不例外。
期間已經有數十架直升機在天上飛過……
黃昏之時，他又看到了一架直升機飛過。劉以隨也看到了，他突然說道：「我多麼希望這架直升機就是來接我們的啊。」
陳千千走了過來，她的手上拿著望遠鏡。
林沫皺眉問道：「真的要等那麼久嗎？直升機有這麼稀缺嗎？」
陳千千一邊用望遠鏡看北邊的情況，一邊回道：「直升機確實很稀缺。上面準備在城南區實施空襲了，這個時候所有的士兵肯定都撤回來了，直升機應該是去接他們的。」
「還有，」劉以隨補充道：「現在全城等待救援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上面是依照狀況緊急的程度進行救援的。而我們的緊急程度，估計是排最低的。」
「那不得等到晚上？」林沫嘆了口氣問。
「也可能要到大半夜。如果發生了什麼突發事件，可能還需要我們自行回去。」陳千千放下瞭望遠鏡說。
」自行回去？」這次，劉以隨被震驚到了：「周圍那麼多龍犬，就我們三個人，自行回去豈不是死路一條？」
林沫苦笑一聲：「那就要看我們的造化了。」
日薄西山。當落日的殘留餘暉照射在吧台上的時候，對講終於響起了。
「三班，收到請回答！」那邊原來的男人變成了一名女人。
「三班收到！」
「現在直升機去接你們！發送坐標紅點，看到直升機馬上划燃救援棒！」
「是！」陳千千回道。
劉以隨雙眼放光：「上樓頂！」
「走。」林沫瞬間起身，他感覺渾身上下精力充沛。此刻，他還欣喜地想著：終於輪到我們了。
三個人站在樓頂上，西邊的遠處是一群高樓大廈，把落日遮住了一半。日落陽光透著大廈照射過來，將最後一抹殘光投射在林沫的身上。
過了幾分鐘，直升機就飛過來了。陳千千立馬燃起救援棒。濃郁的紅煙立馬散發出來。
很快，紅蜻蜓直升機過來了。
「噠噠噠！」引擎聲不停地響著，可是直升機離地足足有一點五米。林沫託了陳千千一把，她馬上上去了。
「上來，快……快點啊！」駕駛員不停地喊著，劉以隨和林沫拿命爬上去。
機艙內有血跡，應該是之前運送傷員的。地上還散落著各種雜物。此時機內只有他們三人、一名士兵加駕駛員。
一上機，劉以隨就語氣不太好地問：「喂，哪有你這麼接人的，離地那麼高。你還一直催，什麼意思啊！」
士兵回過頭看著劉以隨，林沫則是緊緊地盯著這名士兵。
「直升機的油不多了，不能完全降落。」駕駛員急切地回答。
「油不多了？」林沫驚詫道。
「對。」
「那我們為什麼要朝著西邊飛？去接人嗎？」陳千千看著外邊問。
機門沒有關，風「呼呼」地吹進來，把她的頭髮全部吹亂了。她連忙帶上了頭盔。
「城北地區不安全了，我們現在去城西的機場。」駕駛員回答。
此時的直升機已經飛過了深藍色的蘭江，飛向了面前的高樓大廈。
劉以隨大睜著眼睛問：「你剛剛說城北地區不安全了？到底是怎麼個不安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