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是聖是魔皆在我
三日前，族長大院，屋內歡聲笑語不斷，中隔一層紗，男人躺在床上，不堪入耳的話語，就像利劍插在心口上一樣的痛，要怪就怪自己當初的懦弱，是導致一切罪惡的罪魁禍首。大哥，瞧瞧芝蘭守著你這麼個廢物，的沒以前水潤了，想想我河圖滽，不過是旁系小妾的私生子，忍了這麼多年，終於有機會名真言順的執掌河圖家，還有，你女兒馬上就要嫁給我兒子，想想吧，你的日子不多了。
滾！芝蘭大罵一聲，拓哥，我能走到今天，全拜你所賜，不過看在女兒面子上，我會守到你死的那一天。河圖滽一腳踢在床上，守個屁，這種廢物你也看得上，別忘了，我才是河圖家未來的家主，等老祖出關，到時就是這個廢物的死期。
……
眾人面面相覷，氣氛尷尬到極點，芝蘭面無表情，神情自若，煙兒，是娘親對不起你，但娘也是有苦衷的，不是你爹，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河圖家沒有一個好東西，我身為女人，能做的無非是用身體換我們母子平安，你要是恨就恨吧。
母親，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要背叛父親，為什麼要放棄一個女人的尊嚴？
說來話長，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終究會真相大白，當年我與你爹相愛，私定終身，本以為一生就這樣平平安安的渡過，相夫教子，後來我才明白，這些只不過是幻想，不切實際。新婚之夜，本是夫妻洞房之時，春宵一刻，價值千金，那晚，他在窗外，眼睜睜的看著我被別的男人欺負。
新婚之夜，新郎將自己的新娘送給別人享受？這下所有人的坐不住了，即便是見慣了人性險惡，難免也生出同情心來，不知真相，還以為眼前的女人十惡不赦。
這是真的嗎？爹，她說的是真的嗎？河圖羅煙連問兩遍，只聽到嗚嗚的抽泣，河圖拓淚流滿面，閉上雙眼不敢再看。
煙兒，你的父親不是河圖拓，而是另有其人，他叫瀛青羽，華胥七皇子。我本以為噩夢到此為止，最後才發現才開始，為了保住你，我不得不委身河圖滽和河圖龍牧，你們尊敬的河圖老祖，不是一樣令人噁心。
「河圖滽跌倒在地，彷彿一下子老了十幾歲，不可能，老祖，芝蘭說的是真的嗎？」
河圖龍牧，河圖家上任家主，不問世事二十幾年，一出現就引起軒然大波，欺辱後輩之妻，其罪令人髮指，這要是傳出去，必是千夫所指。
河圖龍牧直起身來，深邃的眼神逐漸冰冷起來，天源境大圓滿的氣勢籠罩，在河圖家，有誰能擋得住他，若是他起了殺心，在座的任何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芝蘭，老祖對你太失望了，我所做的一切，不是為了你們嗎？河圖家可以沒有你們任何人，但不能沒有我，想想，沒有強者坐鎮，再大的家族也只不過是一具空殼，你們的生死只在別人一念之間。
「河圖龍牧，這就是你的借口嗎？」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們，為什麼你們不理解，犧牲你一個人，換我河圖家百年不好嗎？芝蘭，這是你的榮幸。
老祖，你欺人太甚，芝蘭是我的女人，任何人的不能染指，河圖拓，你這個廢物，連自己的女人的保護不了。
放肆！河圖龍牧抬手拍下一掌，河圖滽倒飛吐血，左臉血肉模糊，躺在地上抽搐，剛剛還穩超勝卷的河圖滽，現在生死不知，眾人不敢發一言，生怕遷怒於他們。
「爹，河圖羅仙跪在地上，顫抖著哭泣起來，你這個老畜生，我殺了你。」
河圖龍牧大笑，隔空一掌斃殺，河圖羅仙雙目圓瞪，一隻手伸入他的丹田中，拿出一顆紅色的珠子，正是陽丹，本來等你們結合后融合成偽陰陽丹，現在看來是沒必要了。羅煙，你是自己交出來還是老祖替你取？說實話，老祖還真捨不得你，比起你娘來，你更有魅力。
秦鴛珞一看慘了，河圖龍牧不會放過他們任何一個人，小和尚，現在我們怎麼辦，萬一他要殺我們滅口，誰是他的對手？
蘇百衣現在也無對策，河圖龍牧連河圖羅煙的不想放過，可見其內心變態到何種地步，他的目光始終在河圖青山上，望現在能有奇迹發生。楚凰倒是冷靜得很，一個人坐在下面吃著小菜，完全無視掉眼前發生的一切。
「老畜生，你要是有本事，可以試試。」
冥頑不靈，五品天源境，你拿什麼與我對抗，今天就讓你們見識見識天源境大圓滿的真正威力，羅煙，老祖對你日思夜想，為了你，我可以放棄整個河圖家，不需要二十年，你我又可創造出更強盛的家族。
「畜生就是畜生，令人作嘔。」
等老祖我收服你，看你還如何逃，河圖龍牧大笑著一爪爪去，恐怖餘威掃來，震殺數位年輕男女，他們修為有限，根本抵抗不了兩大天源境強者釋放的威壓，生生擠爆，死無完身。
河圖羅煙騰空而起，扶搖直上，紫色羅裙泛起熒光，玉手握戟，電光火石間，兩道殘影在空中交手數百個來回，戟法變換無窮，打得河圖龍牧連連後退，回手猛烈的刺來，猶如騰蛇乘霧，迅如閃電。
河圖龍牧笑容愈發讓人後背發涼，佝僂的身體直面全力射來的一戟，「錚！」像是撞在一塊堅硬的玄鐵上，頓時虎口震裂，骨頭髮裂，羅煙，你還是太年輕了，讓老祖以後慢慢調教你，小心才使得萬年船，這件寶衣即便是神源境強者也破不開，以你現在的修為，不過是雞蛋碰石頭。
煙兒，老畜生弱點在百會穴，他也修鍊過八開八合功，河圖龍牧大怒，芝蘭，看來你真的是一心求死，等我拿下羅衣，你們母女便可團聚，那時便叫你生不如死。
老畜生，你才是最該死的，河圖羅煙玉掌結印，氣勢攀升，猶如滾滾江水衝天塹，一眼為陽，一眼為陰，在冰與火的交融中，令人窒息的氣息釋放，一方空間扭曲，宛如神靈般的力量，腐蝕著空氣。
這就是八開八合功的真正威力嗎？河圖龍牧死死盯著，想不到被你給練成了，真是在老祖我的意料之外，可惜了，你我境界註定是不可彌補的，束手就擒吧。
「嗡！」河圖龍牧吞下陽丹，臉色剎時通紅，青筋暴起，一口氣吞下方圓數里內的源氣，血一樣大手，從無妄空間中伸出來，這股氣息，已經超越了天源境。
「哈哈哈……！」這就是神源境的感覺，真讓人感到舒服，羅煙，你以為沒有了你體內的陰丹老祖我就破不了境嗎？吸收了二十多年的元陰，足以與陽丹融合助我破天源境桎梏，這件事你娘可是幫了不少忙，現在回想起依然是美妙無窮。
遭了，羅煙姐擋不住了，小和尚，咱們快跑吧，要不真的交代了。
楚凰提醒道：「你現在走，比他們任何一個的死得快，河圖龍牧是不會放過任何一人的，所以靜觀其變，真到了絕路，坦然面對就是來，人固有一死，鴛珞妹子，你膽子怎麼這麼小？」
「現在什麼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
我們也幫不上忙，這可是神源境，不對，還未真正到神源境，而是半步神源境，羅煙姑娘落敗只是時間問題了。
轟！
兩道極致的力量撞擊在一起，河圖羅煙嘴角溢出血跡，半步神源境，已經不是她能直面抗衡的，可是現在退下，她雖然能走，但其他人呢？
血手握下，虛空節節崩碎，八開為陽，八合為陰，陰陽合，天地變，三千陰陽線，引來天地異象，一會兒白晝，一會兒黑夜，此等景象，堪比兩年前西天教主論道普化寺。天地為布，十指牽線，抽空全身源氣，河圖羅煙頭髮白了一半，背水一擊，就看此舉。
河圖龍牧化出血海，遮天血掌橫推而來，三千陰陽線，頃刻間斷裂成塵，河圖羅煙大吐一口血，並未重傷，仔細看去，一層金芒環繞，抵消了一部分攻擊，蘇百衣還是選擇幫助她，雖然以現在的實力改變不了什麼。
小師父，你這樣可就讓我為難了，我河圖龍牧做事向來是不計後果，如果放任你們離開，那我以後還怎麼面對天下人，普渡大師法力無比，我自認為不可與之相比，這樣吧，你可以離開，但其他人不行。
前輩既然放我離開，何不做個順水人情，自我了段，結束罪惡的一生，以免傳到江湖上車，任人指點。
小師父說話真有趣，普渡大師我不敢得罪，其他的我何懼之有？
楚凰乃西楚霸皇後人，殺了他，只怕永濟皇帝也不會輕易放過你吧？
西楚霸皇？那是幾百年前的事了，現在的寒州楚氏，只不過比平常家族強一點而已，華胥與西楚向來不合，永濟皇帝不僅不會怪我，還會感謝我。
佛說，見死不救為過，是修不成佛的，前輩趕盡殺絕，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河圖家有我在就不會消失，他們只不過是可以隨意丟棄的棋子，而棋子是沒有選擇的，小師父要是可憐他們，不妨為他們誦經一首，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現在，該輪到你們了，秦丫頭，楚公子，一路走好。
「秦鴛珞嚇得臉色慘白，遭了，要死了。」
慢著，河圖青山攔住河圖龍牧，他們是我的朋友，你不可以動。
老三，我沒聽錯吧？河圖龍牧笑得眼淚的快出來，眾人閉上眼睛，不敢想象河圖青山的下場，一個文弱書生，能做什麼？
有罪的人已經受罰了，河圖家不能再讓你折騰下去了，河圖龍牧，你再不是河圖家族人，從此河圖一族以無先無祖，以我為宗。
好大的口氣，本來想留你一命，現在看來是沒必要了，河圖龍牧一掌蓋在河圖青山頭頂，卻不見對方上傷了絲毫，半步神源境一掌，竟傷不了一個文弱書生？
文聖河圖青山，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河圖龍牧，你枉為人，欺辱後輩之妻，肆意屠殺族人，還想加害秦侄女和楚公子，你要陷我族於不義嗎？
怎麼可能？河圖龍牧難以置信，震驚之餘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逃走。河圖青山緩緩抬起手來，口中念道：「是聖是魔皆在我，一朝為聖，一朝入魔，第一殺陣，腐朽！」
河圖龍牧臉色劇變，恐怖殺陣自體內爆發，腐蝕著血肉精骨，眨眼半截身子消蝕殆盡，你竟然是神源境？這二十年你經歷了什麼？怎麼會他的絕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