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歸

在熹微的晨光里，老郭打開自己小屋的門窗，將衣物被褥晾在了庭院里的架子上，沒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此定居的，他的來歷和他的名字一樣神秘，背靠青山的小屋，濃密的鬍鬚和樸素的著裝，無不說明他與這塊土地融入的徹底。

做完所有的事，老郭搬了張搖椅躺在路邊，「唔，來人了，」他抬頭看了一眼，前方走來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前面沒路了，我住在這裡就是為了不讓外地人迷路，」他自顧自的說著，也不管來人聽沒聽到。

「郭老，你且看看我是誰？」來者自然就是江離了，他只是對著老郭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老頭子不認識你，回屋睡覺去。」老郭站起身，走進自己的屋子。

「承蒙先生關照。」江離抱一抱拳，領著小不點走入老郭的院子，此時江離站在院子中央，食指中指並立豎起，念了一聲法決，旋即彎曲食指，目光一凝，又打了個法決。霎時，庭院內狂風大作，「郭老，先行一步。」凌亂的髮絲在額間飛舞，鼓動的衣袍透出一股寫意和瀟洒，江離又是一抱拳，二人的身影消失在狂風之中。老郭只是閉上眼，似是睡著了。

「咚~」悠揚厚重的鐘聲響起，天界的居民露出詫異的神情，因為這口天界的大鐘平日里並不會輕易響起，除非閣老出關、名宿突破。疑惑的只是部分人，更多的人則是看著雲端之中的縹緲閣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縹緲閣也沒有外界看上去那麼寧靜，作為天界的標誌性建築，縹緲閣始終是天界各方勢力決進行決策，商討大事的場所，也是名宿閣老的閉關點。這幾日各方勢力在閣中鬧得不可開交，隱隱有分為三派之勢。其中一派要求天界將離君的勢力地盤全數歸還，這顯然是江離一派了，而其中一派以離君未歸，不宜破壞勢力平衡為由，拒絕歸還，最後一派則選擇冷眼旁觀。

「咚~」聽見鐘聲，所有人都是一愣，但沒有任何閉關的前輩出關，在場所有人隱隱想到了某種可能。

「謝謝你了，不悔，」江離撫摸著面前一口大鐘，柔聲說道，大鐘似是在為江離的到來而興奮，發著微弱的光，江離站起身，「我該去做該做的事了。」

縹緲閣的大門被緩緩推開，映入眾人眼帘的是一個小小的身影，並不是所有人都對此感到疑惑，有人認出了小不點的來歷，只是話語中透露出來的並不是什麼善意，「好久不見，枉生。」

枉生目光平淡，江離告知他自己有要事去做，讓他先行前往縹緲閣。枉生就站在那裡，小小的身影透出一股坦然，「哼！」有些對此感到不爽的人對枉生出手了，聲波沿著空氣沖向枉生，並在推移的過程中不斷放大，地面開始龜裂。

「爾敢！」江離一派中某位老者怒斥道，並雙手掐訣，想要將音波給壓下。

「江雲，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話畢，一道人影自人群中衝出。他在半空中伸出手，直勾勾的沖著江雲打來，江雲暗道一聲不好，只得應付襲來的攻勢。

來人握手成拳，江雲側過頭，堪堪躲過這一擊，敵人攻勢不減，化拳為掌，一記手刀緊追而去，江雲此時的咒語已經完成，手上燃起火焰，向上一托，宛如霸王舉鼎，只不過舉的是手。彎腰、曲腿、江雲狠狠一記重拳砸在來人的身上。一切只不過電光火石，聲波射向枉生，江雲有心營救卻再也無力行動。

「夠了，」無論是聲波還是江雲手上的烈火，亦或是阻撓者身上的傷，都隨這句活而消失。來人自然是江離，此時的江離身邊雲霧繚繞，衣袍無風自動，整個人浮在空中，下半身的雙腿已經消失，作為代替的是不斷消散又不斷重組的煙火氣，縷縷青煙自其發梢散出，又回歸至身上、衣服上，周而復始，生生不息。眾人看著面前的這道身影，他的目光平淡、漠然，周圍的青煙更顯得他的偉岸，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尊神祇。眾人在這一刻也都心生敬意，不由得頂禮膜拜，江離只是默默的接受著他們的膜拜。

一切盡在不言中，江離的登場自然讓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無論是歸還或者威嚴，一切都變得理所當然。「還有，他，」江離指著身邊的小不點，看向前方所有人，「他叫江往生，是我的弟弟，過往的往。」

很快，半個月過去了，縹緲閣眾向世人宣告離君的歸來，值得一提的是，先前出手阻攔的人在這半個月內失蹤了，有人說最後一次看見他是進入閉關的密室，等大家打開密室門后，什麼都沒有發現，他們不知道的是有一股青煙，在門開那一刻就散去了。此時的江離只是笑著聽手下的人報告這些年天界的情況。

「江雲，哥哥好帥啊，」即使過去了半個月，往生依舊沉浸在最後江離出場的那一幕，那絕代風華的身影深深刺激著小傢伙的內心，「可為什麼這半個月都見不到哥哥了。」

江雲只是看著這個可愛的小傢伙笑笑，「離君回歸天界，自然是有許多事情要去處理，所以一時抽不開身也是正常的。」

「好吧，」往生也不再糾結，只是詢問江雲的到來是為什麼。

「離君要我助你修鍊。」江雲嚴肅的看著往生。

【作者題外話】：下一章就會將世界觀和背景大致交代了，故事也會逐漸步入正軌，唯一的金票是我給自己投的（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