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脫困
「原來的地圖有問題,不應該啊?」
秦守略帶疑惑,從懷裡掏出地圖遞給左軒。
左軒接過地圖看了一眼,果然~
不是地圖的問題,有問題的是秦守。
「看我作甚?是不是二師兄給的地圖真有問題?」
秦守見左軒不說話,反而盯著自己覺得有些古怪。
「地圖沒問題。只是有句話想問秦師兄,」
「問什麼?」
左軒稍作停頓,組織了一下措辭,繼續道:
「我想問,這麼詳細的地圖,秦師兄你是怎麼做到越走越遠的?」
「越走越遠?不對啊,你看這山的標記我剛剛才路過,你看這處標記我也見過……」
秦守指出的每一處標記他都是親眼見的。
「路線,主要是路線,路線……」
左軒聲音有些無力反駁,無他,心累矣。
「整個赤幽窟,是魔族餘孽為了抵抗我們人類修真者建造的一座巨大迷宮;
大部分地形都是重複相似,所以每一處標記點都有好幾處相似的地方,主要依賴的是行進路線。」
怪不得自己覺得信紙上出口標記有些奇怪,
怪不得會在半路遇到追殺自己的那群人,原來根源出在這啊!
秦守有一種上輩子照著抄同桌試卷抄,還抄錯了答案的尷尬;
臉上有些火辣辣的疼,難怪自己找了那麼久的七彩靈蛇都找不到,還深入到如此地步。
關於赤幽窟迷宮秦守也是知道些許,他以為是幻術一類,
所以特地準備了幾張針對幻術的高階符籙。
一直沒有懷疑自己走錯,是上輩子的記憶束縛住了自己。
赤幽窟越往下血色就越濃郁,大部分修士也都是以此為前提進出赤幽窟,
自己也毫不例外,以為越接近裡層尋找到七彩靈蛇的概率就越大,
完全忽略了最基本的地形構造。
「左師弟,調息的如何了?
能否繼續行動?」
秦守趕忙轉移話題。
「暫時壓制住了,只是再遇到鬥法的情況,還需有勞秦師兄了。」
「無妨,無妨,我們先去找六師姐她們匯合。」
不一會兒,兩道身影穿梭在魔獸廝殺的邊緣,面對兩邊時不時路過的魔獸;
其中不乏高階魔獸,全都無視路過二人。
憋了半天的左軒,實在有些按捺不住,於是問道:
「秦師兄,你如今有了化神修為?」
「勉強,算吧,你也知道師兄我不願修四大佛宗心法遁入空門。
九世元陽體被金剛神功鎖住,也修鍊不了合歡宗心法;
只能在《七情化意決》和《金剛神功》這種神通上下功夫。」
秦守有些無可奈何的回答。
秦守也有些拿捏不準自己的戰鬥力,金剛神功第七層。
單論肉身強度確實入了化神期門檻,但是沒有修鍊佛門心法無法發揮全部威力。
《七情化意訣》也是小有所成,但同樣修鍊不了配套的《陰陽無極道》,大部分技能無法施展。
這種情況就好像是上輩子金庸武俠小說里的獨孤九劍。
空有招式沒有內功,整的秦守也不知道自己具體有多強的戰鬥力。
但可以肯定的是,打不過同境界大宗門修真者。
大宗弟子,修為底蘊,法寶,功法都是上乘,就秦守這個半吊子,遇到同級別對手估計就懸了。
……
赤幽窟外層,第二層。
「啊!這破陣法簡直,氣死我了!」
隨著陳悅憤怒的呼喊聲,大地在她的腳丫下不斷顫動。
血霧瀰漫的鎖魔陣中魔蟲魔獸,因為抵抗不住元嬰期的威壓都在瑟瑟發抖、惶恐不安。
因大陣封鎖,這片大地依然堅挺,沒有在陳悅的腳丫下分崩離析……
側旁角落中,李恩齊和柳岩正靠在一起,神情萎靡、精神不振。
被困在此地這麼久,精神狀態自然不佳,但也正是這般環境,
竟讓兩人的感情在短時間內迅速變質,此時的柳師姐李師弟已非昔日的柳師姐李師弟。
中間的含情脈脈,讓陳悅變得暴躁……
發泄了一陣心底的狂躁,陳悅抱著胳膊,盤腿懸空坐在離地三尺處,繼續思索對策。
柳岩緩步走了過來,柔聲道:
「陳師姐,莫要太過擔心了,您不是說,他們並不知道秦師兄的實力嗎?
興許左師弟已經被秦師兄帶回據點了。」
陳悅哼了聲:「你們是不知道,我這九師弟有多不靠譜;
保住他自己沒問題,讓他救人,現在左師弟說不定屍首都沒了。」
「陳師姐,秦師兄不是這般人,平日在宗門內,姐妹們都說秦師兄很熱衷助人。」
柳岩繼續勸道:
「師姐前日不是說,門內應該已經派長老過來了嗎?」
興許,我們馬上就能脫困了。」
「啊呀,」陳悅雙手在自己的中長發中一陣亂撓。
秦守的安危陳悅毫不擔心,可左軒要是真出事,這可關係到合歡宗與大夏王朝的關係。
還有左軒他師父,肯定會找她算賬!
「啊!我的酒錢完蛋了,都完蛋了!」
柳岩額頭掛滿黑線,雖然知道陳師姐有些口是心非;
心底很是關心左師弟和秦師兄他們,但總感覺陳師姐她……是不是更害怕酒錢被扣?
突然間,大陣之中吹起了一陣淺淺的微風,一聲嘆息在四面八方響起。
隨之而來的,便是那毫無波動的溫潤嗓音:
「小六,你可知罪。」陳悅禁不住打了個哆嗦,落下一雙纖細腳丫,沮喪低聲回了句:
「靈芷師伯,」
柳岩也是一驚,詫異道:
「靈芷師伯親自來尋我們嗎?」周遭血霧開始迅速退卻,三人的神識總算從鎖魔陣掙脫,朝著四面八方無阻礙的延展開來。
也正此時……
咻,咻咻——
咻咻咻咻——
十二道黑色身影從遠處拋飛了過來,像是斷線風箏一般,砸在了陳悅等人面前。
這是十二個黑袍人,都是一身黑袍包裹,頭上戴著動物面具,都是元嬰初期修為。
只不過此時盡皆重傷昏迷,身上各自有一個陷下去的掌印。
柳岩指著其中兩人在旁激動地喊道:
「陳師姐,就是他們,就是他們偷襲擊了我跟李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