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言語警告
「蘇念嬌,醒醒,醒醒……」
耳邊是呼喚聲,她感覺眼前似乎有些許的光亮。
沒有再浮浮沉沉,此刻感覺手上一陣溫熱。
映入眼帘的,是一張張熟悉的面孔。
「弟妹,弟妹,你可還好?都是大嫂怯弱,若是我能強硬一些,你也不至於受這個苦。」
顧氏緊緊的握著蘇念嬌的手。
眼淚止不住往下掉,滴落在床上,蘇念嬌的手上。
不只是她,一旁站著的周氏哭成了淚人。
「李家當真是心腸歹毒,若不是因為她們,你也不至於受這樣的苦,身子又弱,這十大板,可不是要你的命么。」
這衙門裡的板子,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話說,蘇念嬌挨了十大板,當場昏死過去了,回來就發了高熱。
李家母女兩人,這二十大板打在身上,幾乎是要了他們的命。
只打到一半,兩人就昏死過去。聽說還是李家給衙門拿了錢,這才稍微准許,剩下的五大板後期再繼續打。
如今,他們母女二人已經被關進了大牢。
這李蓮德行有愧,自然是不能再嫁進王家了。
現如今,她是真的毀了。
周氏擦著眼角的淚,聲音更咽的伸手去拉念嬌。
「老二媳婦,你好好養身子,這惡人自有天收,李家如今人財兩空,也是他們自作自受。」
蘇念嬌聽著她說的話,想要開口,只是這高燒燒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人醒了,你們去休息吧,我來找看便好。」
他開口說著,蘇念嬌此刻才發現這還有一個人。
她抬眸一看,不是謝辭又是誰。
什麼叫他照顧,他怎麼照顧,自己敢讓他照顧?
雖然現在,謝辭的腿好了不少。
起碼可以站起來走那麼幾步了。
他身上的毒,蘇念嬌也找到了壓制的方法。
只是說想要完全的解毒目前,倒是一件難事。
「這,二弟,不若我來照顧吧,你身子不好,熬不住。」
周氏開口,此刻,她同樣面色蒼白。
「不用。」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周氏知道,沒有轉圜的餘地。
「走走,讓他們夫妻好好說說話。」
周氏看著這個架勢,趕緊暗暗拉了自己的大媳婦一把。
顧氏雖說自責,但是也沒有再繼續反駁。
「二弟,熱水來了!」
此刻,謝商的聲音響起,就見他端著熱水進來。
「放著吧,有勞大哥了。」
「嘿嘿,無事無事,自家兄弟別那麼客氣。」
謝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
一旁的周氏拉著大兒子和兒子媳婦,朝著門口走去。
「二弟,有什麼需要,儘管告訴我。」
「哎哎,等等娘,娘!」
他這人都還沒站穩,就被周氏拉著往外走。
「等什麼等,沒看見你弟弟弟媳要說體己話嗎?」
說著,也不等二人拒絕,直接扯著便出了門,還順手把門給關上了。
一時之間,這屋子裡倒是就只剩下了蘇念嬌和謝辭二人。
床上躺著的面色蒼白,口不能言,渾身無力,動也動不了。
此刻真的想喊住他們,讓他們別走。
可是自己說不出話,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走了出去,還把門關的嚴嚴實實。
謝辭就坐在床邊,只見他拿起旁邊的葯,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邊吹涼了,然後又送到了蘇念嬌的嘴邊。
蘇念嬌不由得一愣,她看著謝辭二人就這般視線對上。
就瞧見她自己不張口,而另一人也不鬆手。
「怎麼,怕我下毒?」
也不知過了多久,謝辭突然開口,言語之中有不少諷刺意味。
只見他收回手,把勺子放在葯碗里。
接著,突然俯下身子,朝著思念嬌湊近。
謝辭的面孔逐漸放大,蘇嬌想退,可是渾身沒有絲毫的力氣。
她全身緊繃。就那麼對上謝辭滿是寒光的雙眼。
用盡全身的力氣,嘴裡才吐出幾個字:「你要做什麼!」
這幾個字說的有氣無力,好似已經要了他半條命。
可是面前的人卻沒有絲毫想放開的意思。
再湊近些,再近些……
二人幾乎快要貼在一起。
蘇念嬌嚇得閉起了雙眼,不敢再看著面前的人。
「呵呵……」
耳邊傳來一陣溫熱的呼吸聲。
「有趣,當真有趣。」
從他嘴裡說出的幾個字,帶著三分涼薄,三分譏笑。
「蘇念嬌,你不是很惜命么。」
她不由得愣住,不知道眼前這人究竟想要說什麼,做什麼?
突然又記起自己剛來的那段日子。
那一夜,這人如同修羅一般,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沒有一絲溫度。
「沒有。」
她扯了扯嘴角,因為高熱,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喝水了,唇乾裂的已經出血。
她想說沒有,沒有想做什麼。只是想保護關心自己的人罷了。
此刻,那人卻突然離開,伸出手將自己慢慢的扶了起來。
他竟然將自己摟住,讓自己靠在他的懷裡。
蘇念嬌哪裡會答應,掙扎的想要離開。
可是,幾次無果,又被他給按住了塞回懷裡。
「乖乖喝葯。」
他在說什麼?
蘇念嬌聽著這幾個字,不由得瞳孔放大,滿臉的震驚。
「什麼叫乖乖吃藥?」
自己穿越過來到現在,從未見過這人用這麼溫和的語氣對自己說話。
面前的人,脾氣陰晴不定,時好時壞。
就像方才,前一刻,這人還是眼神陰森,巴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剝。
可下一秒,卻又語氣溫柔,讓人感覺體貼入微。
蘇寧嬌只覺的後背有些發涼,我只毛骨悚然。
此刻他說話的語氣,怎麼與自己夢中見到的那名男子如此相似?
「喝葯。」
她楞楞出神,或許是發現了自己的心不在焉,謝辭再次開口提醒。
「把葯喝了,身體才會好,你這條命,現在,還得好好留著。」
就見,他一勺一勺的喂蘇念嬌喝葯。
附在她的耳邊,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讓人毛骨悚然的話。
蘇念嬌不敢動,不知怎的,好似這種恐懼,是從骨子裡邊記著的。
「有些時候,有些事,不要強出頭,傷了自己,沒人會幫你。」
她一言不發,可謝辭的聲音,卻在耳邊響起。
「你好好吃藥,我也好好吃藥……」
「三年內,你還是我謝辭的妻子,也只能是我的妻子……」
他今日話格外的多,多的蘇念嬌都懷疑,是不是變了個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