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閱兵，就醫
軍訓的最後一天要舉行閱兵，然後開個新生動員大會。
軍訓結束前一天晚上為了慶祝軍訓的苦逼日子終於要結束了，宿舍大伙兒買了個冰的大西瓜還買了幾瓶啤酒胡亂的吃起來。余菀楓的酒量並不好，只喝了一小杯，然後吃了兩塊西瓜，沒多久倒頭就睡了。
天還沒完全亮的時候，她感覺小腹一陣疼痛，捂了一分鐘似想起什麼猛一掀被子瞬間清醒，急忙爬下床往衛生間跑去。果然她的大姨媽提前來探望了。
平時她就有痛經，時輕時重，然而昨天吃了冰西瓜還喝酒了，註定她今天絕對好過不了。在教官說為了閱兵方陣整齊美觀，每個隊列人數必需一樣，有多出來的人可以不參加閱兵或者安排到其他的方陣里去時，她果斷舉手放棄閱兵，默默坐到看台上去。
她一手按壓著腹部，一手托著下巴，狀似認真的盯著下面足球場上各個專業方陣在踏步前進。但如果仔細看她的眼睛就會發現她的瞳孔並沒有聚焦，而是渙散著處於一种放空的狀態。
她感覺自己彷彿一直在下墜，而周圍卻伸出無數支手在她的肚子上掐捏揉搓，似是恨不能把她扔到攪拌機里攪成肉泥。一滴滴冷汗從她的額頭流下，幾根髮絲貼在她的臉頰上，她感覺有點癢卻連抬手撥弄一下都不願動。
本來想先回宿舍休息的，但她一個人實在是走不動，只能等舍友走完方陣，讓誰陪她回去一下。她在心裡暗暗發了個發過好幾次的誓言：以後再也不吃冰的了。
江晚眠和柳馨兒是作為志願者被叫過來會場幫忙的，他們在經過看台準備往主席台後台走去的時候，江晚眠停下了腳步朝一邊看去。旁邊的柳馨兒問他怎麼了，他並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朝著那個方向走了過去。在看清眼前人的狀態后他的眉頭皺成川字。
余菀楓面前投下一片陰影，她感覺有些壓抑不情願的抬頭看到一對俊男靚女站在她的面前，男的有點眼熟，開口問道：「你怎麼了？」
她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把目光投向了他旁邊的美女，似乎是在思考她有沒有見過這張臉。然後美女甜美的聲音傳來：「同學你臉色不太好，如果不舒服可以向老師請假先回去休息。」
「我，還好，謝謝關心。」
「馨兒，你先過去幫忙吧，幫我跟老師請假，我帶她去醫務室。」說完他去扶她的手臂想讓她站起來，她的手還是不願離開她的肚子。他索性半蹲把她背了起來，她鼻尖聞到他衣服上類似陽光的味道，伸出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柳馨兒看到這還想說什麼，但他已經跨步離開了。她只好繼續朝著主席台走去。
余菀楓讓江晚眠帶她去藥店買盒止痛藥就可以，他沒有說話背著她直接去了校醫院。
接診的是一個年輕的女醫生，看到余菀楓的樣子便大概知道她是怎麼了，問她什麼情況，她只回答了兩個字「痛經」。
女醫生沒再說什麼扶著她到裡面的病床上躺下，還給她倒了一杯熱水，然後給她拿了兩粒葯，問她有沒有吃過東西，這個葯最好不要空腹吃。
「先湊合吃吧，等下我吃點東西。」她接過葯一口吞了下去。醫生讓她在這邊休息一下，等疼痛緩解了再走。
她躺回到病床上，弓著身子手依舊按壓著小腹。在外面的江晚眠走了進來，她小聲的說了聲謝謝並讓他先走，說一會兒止痛了她可以自己回去。
他只是輕聲說了句「你閉眼休息下吧。」然後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酒精味還夾雜些許似有若無的桂花香，她閉上眼睛，睫毛輕顫，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時小腹的疼痛好了很多，不過還有些微不舒適感。看到他還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問他她睡了多久了。
「半個小時左右。」他見她醒了將她扶了起來，並遞了杯溫水給她，還指了指床邊柜子上的幾盒葯告訴她是醫生給她開的，用法用量盒子上有標註了，讓她回去後記得按時吃。她看了下那些葯，是一些活血調經的。
一排囧字在她的腦海彈幕里刷過，面上如常的說道：「我沒帶學生證。」學校的醫院學生來看病拿葯其實是很優惠的，除了挂號費，藥費直接一折。
「沒事，我已經交了，都不到十塊錢。」
呵呵，她竟不知該說什麼，只能又道了句謝謝。
「先去吃點東西吧。」余菀楓從床上起來后，他帶著她到離醫院比較近的教職工食堂吃飯，他幫她點了一份砂鍋粥，職工食堂人不多，現在還沒到飯點，所以倒是很清靜。
他自己也要了份粥，在她對面坐下安靜的吃著，兩個人相對無言吃粥，彷彿一對老友，竟沒誰覺得尷尬。
回去的路上她問他：「中文系的江教授是你父親嗎？」她見他剛剛在教職工食堂是刷卡付的，那個食堂只能刷教職工卡或者付現金，她想起了這幾天經常聽到隔壁專業的在休息時聊的八卦，江晚眠這個名字出現過好幾次，還有中文系校花什麼的，以及她們說他是江國輝教授的兒子。
「恩，怎麼了？」他轉頭看向她。
「呃，我大二準備選他的選修課？！」她說不出口自己只是了解下八卦而已，只能搬出這麼一句似乎也不太合適的話。
「他的選修課是挺多人選的，學分很好拿，不過他的課比較枯燥乏味。怎麼，想讓我到時候幫你啊？」他故意逗她。
「啊？啊，沒有，就是隨便問問，隨便問問，這大一才剛開始呢，離選修課還早，還早。」果然是自己挖坑自己跳。
把余菀楓送到宿舍樓下后江晚眠把手裡的葯交給她，問她：「學院是不是組織了你們晚上開會還要學交誼舞啊？」
「恩，是啊，班級群里有發通知了，怎麼了？」
「你不是身體不舒服嗎，需要多休息，可以請假不去。」
「這個啊，沒事的，吃過葯了等等再休息下，晚上應該就沒問題了，交誼舞也不是什麼劇烈的運動，關鍵是還要開會，這剛開學還是不要缺席比較好。」
「……」江晚眠眉頭微皺起來似乎在思考什麼難題，竟想不出該怎麼再勸她。
「好了，沒別的事我先上去了，今天又要謝謝你了。」余菀楓說完又習慣性的準備鞠躬，幸虧及時剎住了，抬頭朝他呵呵笑了笑：「不向你鞠躬了，再見。」
江晚眠微微有些懊惱又好笑的看著她走上樓梯，直到她出現在四樓的走廊並開門進去宿舍以後才離開，心裡還在想著，她身體都這樣了還要去跳什麼交誼舞，而他竟然無力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