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打架
「喂,王琳?」
「後街!」
「放開我!」
聽筒里傳來王琳的求救聲,黎子瑰重新進了酒吧。
拉過一個侍者問:「後門在哪?!」
侍者朝左邊指了指,黎子瑰擠著眾人繞出了後門。
音樂蓋過了所有雜音,跨出門時,黎子瑰才清晰的聽到角落處的喊聲。
她順手拿了塊板磚,衝過去對著正撕王琳衣服的男人砸了下去!
「嘭!」
男人還沒來得及有什麼反應,暈倒在王琳身上。
黎子瑰看著他頭上的血跡,將他一把掀翻,蹲到地上扯著衣服捂住王琳的身體。
「瑰瑰!」
王琳抱住她,像尋著了救命稻草,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就去了個廁所……」
「怎麼沒聲了?」
「他完事了吧,走去看看。」
「她身邊那個更帶勁,待會……」
三個男人從後街拐角處走出,正對上黎子瑰冰涼的視線。
「喲,這不就那小妞?!」
「那丫竟然被個小丫頭片子打暈了!」
「這次誰先來?!」
三個男人一邊猥瑣笑著討論誰先來,一邊朝她倆走來。
後面是死路,酒吧後門被男人走過,黎子瑰卻是淡定如初。
她拍了拍王琳的背安撫,將手機給她:
「給林琮打電話。」
王琳死死攥著手機,黎子瑰站到了王琳身前。
手中拿著的是那塊已經沾了血的板磚。
以一敵三,還是三個喝酒上了頭的。
應該不成問題。
黎子瑰攥緊了板磚。
「就這兒。」
「嗯?」
黎子瑰先是聽到熟悉人的聲音,后看清前面走來的人,將板磚扔到一旁,蹲下楚楚可憐的抱住王琳。
梁暮棲留意到她的動作,嘴角帶著一抹笑,真熟練。
那三個男人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搞的傻了眼,直到被警察壓著上車還沒反應過來。
一個女警脫下外套裹住王琳:「別怕,小姑娘。」
「我靠!」
林琮趕來,看到這場景,同樣脫了外套,披到了黎子瑰肩上。
「哪個孫子欺負你了?!」
梁暮棲眉眼動了動,林琮自己都沒留意,他的注意力在黎子瑰身上。
黎子瑰看他一眼,毫無波瀾。
林琮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問的不對。
「哪個孫子能欺負你?!」
女警,黎子瑰:「……」
女警:「先去警局錄口供,小姑娘能去嗎?」
回神的王琳點了點頭:「可以的。」
她站起來,將外套拉上,遮了個完全。
黎子瑰扶住她,路過梁暮棲時,輕聲說:「謝謝。」
「應該的。」
梁暮棲:「我送你們,車坐不開。」
因為他幫著喊了警察,抵消了那一杯牛奶的仇。
黎子瑰大度點頭:「好啊,謝謝哥哥。」
乖的不行。
梁暮棲走在她身側,問:「這麼喜歡喊人哥哥?」
黎子瑰抬眸對上他的視線,想到他說的撒網,玩笑說:「是啊,我有很多哥哥。」
「很多?」
黎子瑰歪了歪身子,說悄悄話似的:「嗯,你就是其中一個。」
瓷白的小臉,靈動的神色在暗夜的燈光下如精靈般。
梁暮棲碾了碾指尖,同樣靠近她,嗅著她身上的玫瑰花香,微挑嘴角:
「小孩,你丈夫知道嗎?」
黎子瑰僵了下。
梁暮棲笑意更甚:「他要是還會復活,你的哥哥們就都是小三。」
黎子瑰猝然看他,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人死不能復生,何來複活一說,但是那條信息……
梁暮棲面容不變,任她打量,坦蕩的神色令黎子瑰皺了皺眉。
「請吧。」
梁暮棲頂著她的視線拉開車門,手放到車頂,是第一次為別人做到如此。
而越是帶著慵懶勁又妥帖的動作越是驅散了黎子瑰心中的疑惑。
這人滿嘴跑火車,話信口胡謅,根本不能信。
她移開視線與王琳一同進去,看到王琳不解的神色對她笑了下示意沒事,拿出手機給黎子昀發消息,讓他來處理。
梁暮棲透過後視鏡看垂著腦袋,沒再懷疑的人兒,尾指摩挲方向盤,看來防備心並不強……
他打了方向盤,路邊昏黃的燈閃過他的眼,滿是玩味。
一路車平穩,到警局后黎子瑰與王琳一起錄了口供。
還未錄到一半,黎子昀匆匆而來。
「瑰瑰,沒事吧?」
「沒事啊哥。」
黎子瑰看到他擔心,站起來,回身抱了他一下。
隨後扯了扯裙子:「看,一點事都沒。」
梁暮棲沒想到她在她哥面前是真的乖。
連笑都是發自內心的,心癢。
這小孩,很矛盾。
黎子昀聽黎子瑰說是梁暮棲幫了忙,偏頭看,看到了站在門邊的男人,微怔。
有點眼熟……
梁暮棲察覺視線對他微點頭,表示禮貌。
黎子昀朝他走去,眼中暗藏審視:「請問你是?」
「梁暮棲。」
梁暮棲主動伸手,黎子昀心中一松,是他多疑了。
黎子瑰身邊的人他都認識也見過,沒有梁暮棲。
「謝謝你幫了我們瑰瑰。」
「沒事,應該的。」
黎子昀跟他聊了幾句,又回去陪著黎子瑰,是真的疼愛。
梁暮棲笑了下,轉身離開。
錄好后,林琮打了聲招呼也先走一步。
黎子瑰沒看到梁暮棲,正要問王琳怎麼走時,手機正響了下,是剛剛在車上加上的梁暮棲的微信。
撈月—明天請我吃飯吧,算是感謝。
黎子瑰滿頭黑線,這人臉皮怎麼這麼厚,主動幫的忙,還主動要請吃飯。
撈月—趁著你丈夫還沒復活,找找刺激。
黎子瑰:「……」
瑰瑰—你排不上號!
坐在偌大公寓里的梁暮棲將煙碾了,敲字,按下發送,紅色感嘆號矚目。
—我插隊。
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梁暮棲輕哂,這小孩不經逗。
他拿起桌面上黎子瑰的資料,翻了個遍。
上網,逃課,打架,都是高中混混的標配,倒是不玩過界的東西,有自己的分寸。
不過……
他的視線定在最後一頁,好友欄上。
除了王琳都是男生。
想到她說的哥哥,梁暮棲點了點紙張,不知道這裡面有沒有她的好哥哥。
還不知道自己被查了個透徹的黎子瑰憋著氣將手機揣兜里。
看向還在等著爸媽來接的王琳,見她面露窘迫,拉了下給助理打電話的黎子昀。
黎子昀同她視線交匯,說了句儘快,將電話掛斷。
「小琳,今天去我們那睡吧,跟瑰瑰一張床。」
王琳愣了下,有些無措,不好意思的看向黎子瑰:「可以嗎……」
「可以。」
黎子瑰笑著握住她的手腕:「我也怕你害怕。」
「嗯,那我給我爸媽發條消息。」
「好。」
王琳的信息又一次石沉大海,黎子瑰挽著她的胳膊朝車邊走:「走了。」
王琳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