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等你很久啦!
「我確有此意。」羅梵攀上樓梯口,推開地下室的大門,跨步走入廳堂道:「不過,『修行秘法』何其珍貴,那些傢伙又怎麼肯輕易交出?而目前,我實力尚弱,更不能輕舉妄動,以免引來討厭的『獵魔人協會』,自找麻煩。」
雅各布眨了眨那雙漆黑的大眼睛,猝地雙眸一亮,說道:「主人,您不妨去問問穆小玲,或許,她能夠幫到您呢。」
「哼,快算了吧。」羅梵輕嗤一聲,否決道:「穆小玲要是有這般能耐,早就跑去當『職業獵魔人』了,還需要像現在這樣兼職打工,四處瞎忙活嗎?」
「也對喔......如果她的『業力』修為能勝過主人,當日,就不用求您來這裡對付小的了。」雅各布抬手摸了摸後腦勺,憨笑兩聲道:「呵呵,小的真是愚鈍,怎麼早沒想到呢?」
「總之,就是一個字——『煩』吶!」羅梵無奈地聳聳肩,扭頭朝二樓卧室走去,接著吩咐道:「我先回屋休息一下,你也去歇著吧。」
「是,主人。」雅各布躬身應承,稍作停頓后,又講道:「您好好休息,小的準備好午餐后,再去叫您。」語罷,閃身消失。
接下來的日子裡,羅梵開始針對自身的弱點下功夫;漸漸地,他在力道和身法的把控上已卓有成效,但反觀另一個「業力難題」,卻還是毫無頭緒。無論他如何嘗試將「業力」在體內運轉、精鍊,其修為始終都停滯不前,再難寸進。
一連過了六、七天,他仍舊想不通「業力的問題」出在哪裡,心煩意亂之下,便照例在夜晚出外散心。羅梵的別墅位於市區的黃金地段,白天車水馬龍,人來人往,令自幼獨居山林的他很不習慣,總覺得太過吵鬧,只想遠遠躲開;因此,他白天都是待在隔音極好的別墅中潛心修鍊,而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獨自外出,放鬆心情。
儘管人界的月亮遠不如魔界赤紅色的「血月」那樣教人心情振奮,戰意萌動;可是在這潔白、柔和的光芒照射下,卻另有一番安寧、幽暗的氛圍,非常適合清空頭腦,靜心思考。
今夜,羅梵修鍊完畢后,離開別墅,沿著街道信步而行,不知不覺間又來到了他家附近的那片小樹林。此處遠離主幹路,幽謐、僻靜,身處其間,總讓他有一種重回「湮魔叢林」的恍惚感。
以前在「魔界」的時候,每當修行遇到難關,他都會爬上「湮魔叢林」中最高的那棵大樹的樹尖,呼吸著略帶苦澀的山風,仰望著高懸天際的「血月」;然後,十分堅定地告訴自己:「小小難題,休想困住本少爺。我一定能變得更強大,強大到戰勝『那傢伙』!」
強者之路,註定孤獨、艱險。但事實證明,羅梵每一次都能突破難關,更進一步!每一次,都是他獨自一人做到的,沒有任何人幫助他,而他也不需要任何人幫助。
現在已是晚上十點,周圍散步和鍛煉的居民們早都回家去了,整片小樹林里空無一人,只有樹葉偶爾發出「沙沙」輕響,著實安靜得有些可怕。
不過,羅梵對此環境卻甚為滿意。他深吸了一口氣,正欲縱身攀上一棵大樹,吹吹清涼的夜風;可誰料,恰在此時,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突然從他背後響起:「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很久啦!」
羅梵驚覺後面有人,登時心生警惕,猝地扭腰轉身,同時拉開架勢,嚴陣以待:「聽此人之言,似乎對我的習慣、喜好很是了解,故此才會提前一步,埋伏在這裡等我。」心念電轉間,他循聲望去,只見從不遠處的樹後走出一個黑影;月光映照下,此人體格消瘦,穿一身灰色勁裝,臉上則因為戴著一副純白色的「微笑」面具,而看不見五官長相。
「戴面具的......莫非是毀了容的朱彪?可能性不大,此人明顯比他高半頭。」羅梵心下尋思著,嘴上則習慣性地脫口而出道:「什麼人?」
那灰衣男子冷笑一聲,講道:「廢話!如果我想泄露身份,還需要戴著面具來見你嗎?」
羅梵被來者懟得一愣,繼而乾笑兩聲說:「這倒也是。那你來找我,想幹嘛?」
「我來目的很簡單......」對方的語氣冰冷如刀,直言不諱地回答道:「收拾你!」
「哈哈哈......」羅梵仰面大笑,凜然無懼道:「好啊——我最近正閑得發慌,剛好可以拿你來練練手。」他表面上囂張狂放,心裡卻極為冷靜,暗自詫異:「奇怪......此人若是來除掉我的,理應等到我縱身躍起,全無防備的一瞬間,再突下殺手,這樣成功率才最高!可他不僅沒有那麼做,反而還主動發聲,暴露了自己?難道,這傢伙是想跟本少爺公平決鬥?也不對,假如他是堂堂正正地前來挑戰,又何需戴著面具,遮遮掩掩?」
就在他滿腹疑惑之際,那灰衣男子卻是人狠話不多,「噌」地一下合身撲上,雙臂自外而內地劃了兩個半弧,一招「雙風貫耳」直取羅梵的腦袋,口中則低叱道:「那我就不客氣了。受死吧!」
儘管羅梵剛才有點分神,但他自始至終都將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在對方身上;故此,那灰衣男子甫一動手,他便立刻沉腰下蹲,避過雙拳夾擊,跟著扭胯斜擺,向上一記「鞭腿」,猛掃敵人的臉頰。
灰衣男子拳頭落空,又覺耳畔勁風襲來,趕忙重心側移,聚力於右臂,橫檔羅梵的腿擊。
拳腳相交,爆出「砰」的一聲悶響。然而,短暫的接觸卻令兩人同時感應到對方體內傳來一股熟悉而特殊的能量波動。
「業力!」雙方的腦海中不約而同,且百分之百地確定道。
這種幾乎微不可察的能量外溢現象,旁人是毫無知覺的,只有「同類」才能感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