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陸尚書小女陸玉茹天性洒脫，宜侍君側，封為茹妃，擇日進宮，欽此！」

一道聖旨落入尚書府，陸尚書跪在地上，領旨謝恩。

上元城誰不知道，陸尚書的小女兒陸玉茹是出了名的囂張跋扈，手底下不知道沾了多少無辜百姓的血。

陸玉茹的心上人乃是當今天子，皇家野獵大會，她曾有幸見過當今天子一面，只一眼便是萬年……

皇宮，鳳鸞宮內。

「娘娘，皇上又納了一位妃子，陸尚書家的小女兒。」彩雲站在屏風后，恭敬的說道。

浴池內，蘇錦瑟漂亮的眸子張開，可就是在這麼一雙漂亮的眸子里，藏著無盡的悲哀。

蘇錦瑟乃是當今皇后，是蘇將軍的女兒，與當今天子江華年是青梅竹馬，在江華年登基的當天，便立了蘇錦瑟為後。

「可惜了，這宮中又多一個可憐人。」

彩雲有些不解：「娘娘，陸小姐如此枉顧人命，為何可惜。」

蘇錦瑟嘆了口氣：「罷了，也許他，是對的吧。」

蘇月兒臉色透著一抹不正常的白，一股鑽心的痛襲來，「嘶」蘇月兒強忍著疼痛。

「娘娘！」彩雲有些著急，但蘇錦瑟遲遲不出聲。

良久，蘇錦瑟才開口：「彩雲，我無礙，不過是，這葯，太烈了。」

蘇錦瑟緩緩走向浴池的另一頭。這是江華年特意為她建造的，浴池一分為二，一半是水，一半...是葯。

「娘娘，為何...不與皇上說。」

蘇錦瑟一頓，「彩雲，就算我不說，皇上也會知道的，你以為，皇上為何納妃。」

「我究竟……還要害多少人啊……」蘇錦瑟喃喃自語。

彩雲習武，聽力比常人更好，自然是聽到了蘇錦瑟的話。

彩雲隔著屏風，心疼地望著蘇錦瑟，娘娘，你一個人都沒害，為何總是把一切攬在自己的身上。

你那麼好，反倒是她們，明明有罪，卻沒有得到報應……

「彩雲，替我更衣吧。」

「是。」

……

彩雲扶著蘇錦瑟走出內殿，來到院子里。這裡種了數不清的花，皆是江華年為蘇錦瑟親手種下的。

蘇錦瑟看著這些花喃喃道：「我，是不是，對他太殘忍了。」

彩雲楞了一下，低下頭，她不明白，明明兩個相愛的人，為什麼會落到如此地步。

鳳鸞宮外。

江華年看著緊閉的大門，眼裡滿是心痛。

「李松，這扇門，會開的，對嗎？」

李松不敢回話，每日來這鳳鸞宮的大門已經成了皇上每日必做之事，那個問題也是每日必問的。

不變的還有這扇門，從來未開過……

不知過了多久，江華年才轉過身，朝著御書房的方向走去。

江華年並未讓李松叫轎攆，而是帶著李松一步一步走向御書房。這也是不變的。

李松知道，這條路上的一花一木，一草一石，都承載了皇上與皇後娘娘的過往。

「李松，陸府小姐何時進宮？」

「回皇上，明日。」

「一切事宜安排好，我希望後日，太醫院的人就可以開始試藥了。」

李松眼裡意味不明，糾結再三，還是開了口：「皇上，娘娘的葯，還有問題？」

江華年看了李松一眼，並未說話，李松自知自己問出了一個多麼荒唐的問題，也不在說話。

只希望皇後娘娘可以早日康復，這樣皇上的病，才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