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端倪

「拯救妹妹啊，來到主位面就是麻煩啊，領地還好嗎？」

「領地一切都還好，本系統會按照最完善的設計建設領地，宿主等著就行。」

「對了，吸血鬼怎麼晉級？」

「公侯伯子男，是爵位，也是領地標準，宿主的領地足夠實力的時候，自然就會晉級。」系統懶散說道，「沒事別叫我了，本系統最近還在干大事。就留二十萬金幣給宿主當零花錢了。」

「到底你是系統還是我是系統，給我零花錢？」餘閒被突如其來的操作整的啞口無言。

妹妹被關在一個雪山的地牢內，隱蔽程度很高，四季不停的狂風直接吹散洞內飄出的炊煙，連足跡都難以留下。餘閒趴在山頂，看著下面的人來人往。「怎麼都是女性？算了也沒差，全殺了！」頂著風，聽不到下面在說什麼，只看到嘴巴一張一張，又沒學過相關的唇語，不如來次屠戮，對付土匪，從不保留活口。

只是其中一個女孩身上有著徽章，也不好直接下手，她們的關係好像還不錯，可是貿然闖入，又顯得突兀。一個逝去的人，出現在活人前，多少是個衝擊。

「宿主，要不送一本黑暗潛行術給你？」系統問道。

「有這東西你不早說。」

「你又沒問。」

學會才知道是個限定技能，晚上才能使用，除了高一階的存在或者特殊地形，無法被勘破的隱身術。

被寒風吹到月亮上來，才慢慢滑落在山谷之內。裡面的人居然不少，前後數百人，裝備不差，有著軍制弩，還有軍制輕甲。輕輕活動下被凍僵的身體，按照系統提供的位置緩步走到地牢。哈爾男爵關押的地方，居然直接被精鐵大門鎖著，完全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正在猶豫是否要進去，背後一聲輕咦打斷了餘閒的動作。正是那個佩戴徽章的女孩。

「你是什麼人？」女孩輕聲問道，如果不是女孩手已經搭在劍上，餘閒想自己應該能保持一個從容的姿態。

「你看得見我？」餘閒心裡罵一句，系統的確不靠譜。

「鷹眼術，永恆加持。宿主，這個人不簡單啊。」系統指示著女孩的眼睛。「不過兄妹血統相近，你也有過有類似的天賦才對。」

「沒有，我看過那段記憶，兄妹都沒啥覺醒天賦。而且為啥你確定這個女孩就是我妹妹。」

「原來不是啊，鑒定完畢，沒有血緣關係。」系統掃描完，打個哈欠，「不是戰鬥系統，干這種活好累啊。」

「為什麼我有種我的宿主奴隸和系統領主的感覺？」餘閒腦子裡蹦出這麼一句話，就好像明朝朱棣和朱高熾一樣。

「看得見，所以你是誰？」女孩的劍已經出鞘五厘米，餘閒察覺到，在劍完全出鞘的那一刻，自己顯然是在其攻擊範圍之內。

「那麼，你先告訴我，這枚徽章和你什麼關係。」餘閒不退反進，緩步過去，不做任何防範就是最好的防範。

「站住，不許過來！」女孩輕呵一聲，只有山洞裡餘音環繞，出來洞口就被風吹散了。「這枚徽章，是我的。」

「她在撒謊。」系統指出，「臉部輕微充血，眼睛閃避，這是謊言。」

「你在撒謊。」餘閒嘆一口氣，「那麼你我沒什麼好談的。」

「宿主，你還真不懂的憐香惜玉，殺掉？」

「要不留著過年呢。」餘閒的目光露出淡淡殺意，只要女孩一個動作，只需兩秒，就能將她幹掉。亡靈的世界，只有中立，敵人，隊友，性別對於亡靈而言，可有可無，哪怕逆生成吸血鬼，他們依然是亡靈範疇。

「本系統建議你不要殺掉。或許和你妹妹有關。」

「我，投降。開門。」女孩盯著餘閒，嘆一口氣，最終還是選擇放棄，鷹眼術能看穿的不止魔法，還有一定程度的實力。

鐵門打開，裡面沒有女孩，而是一位女士，二十歲模樣，這讓餘閒愣了一下。「系統，這是我妹？」

「是，和宿主一個血統。」系統淡然說道。

「不是十四歲嗎？我死沒幾年吧。」

「宿主被傳送到主位面之後，大概沉睡了一段時間。死亡前後算來，是七年時間，符合該女孩的情況。」系統進行一個測算，彙報了最終結論，「這個就是你妹。宿主因為沒能打架，所以現在想殺人，這個習慣可不好，戰士的本能不應該如同野獸一樣不被束縛。」

「沒人說過你很煩嗎？」餘閒反問道。

「可能是上一任宿主是話癆的關係吧。」

餘閒摸摸鐵門「鑒定：禁魔之門，能抵禦五階以下魔法，亞龍人產物。」

「鑒定：禁魔之鏈，封魔之鎖，對四階一下有效，亞龍人產物。」

「又是亞龍人，可是這些是人類，為什麼呢？」餘閒看著不同於人類的魔法構造，亞龍人的魔法更偏向暴力，一道五階的組合銘文，居然只有克制四階的能力。冶鍊手段也沒有人類精細，雜質頗多。女子看著來者，手中的匕首分外亮眼。餘閒握住匕首的刀刃，輕輕捏成一把鐵條，又將鎖輕輕扯斷，彷彿扯開麵條一般，鐵鏈也被徒手掰開，好像就是一個麵包一樣。隨著主體的破碎，符文迅速暗淡消散。

「徒手撕開鐵鏈？」女孩退了一步「你是什麼怪物。」

「你是誰？」女子不解的看向餘閒，漆黑的盔甲，並不認識這個人。

「一個流浪的騎士，順帶，是上一任哈爾男爵的朋友。你的護衛長去找救兵的時候，我在場。就是那麼巧合。」

「不可能，我哥沒有朋友。」女子試圖站起身，只是鐵鏈在禁魔的同時，也會吸取一部分囚禁者的生命之力，居然一時間無法站立起來。

「我和他認識的時候，你還剛出生呢。」餘閒笑道，救到自己妹妹，雖然生命力稍微受損，但是起碼任務完成了。

「沒那麼簡單，這個任務還早著呢。」系統提示到。「等你徹底了解她的處境，在考慮怎麼解救吧。不過宿主隱藏身份的行為很不錯。」

「死人出現在活人面前，太過於驚世駭俗，我還不想一群人拿著火把要燒我。」餘閒和系統的對話都在腦海之中，只是別人覺得餘閒有些不禮貌。

「那麼，請你摘下頭盔，讓我看下。」女子的戒心還沒解除，餘閒損耗一些生命之力，將五官輕微調整下，緩緩摘下頭盔。

俊朗的五官配合金色的頭髮，在黑色盔甲的襯托下顯得格格不入，魔法燈籠燃燒著不滅的火焰，都為之提升了些亮度。不是熟悉的面容，但是和哥哥有著五成相似度，可惜家裡沒什麼老人，要不然帶回去也能知道真假。只是就算知道又如何，實力的差距才是根本所在。能不在乎而且扯斷禁魔鐵鏈的人類，都是七階起步的存在，一個繼承頭銜的男爵，或者說准男爵，根本不夠看。

「看完了，那我戴回去了，還有你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被土匪抓住了。」雙方在這個問題上很快陷入寂靜。

「蘭，就算我是來救你的，你也不願說是嗎？」餘閒問道。「那，要我把這個寨子的人殺光嗎？」

「放過她們吧，她們都是可憐人。」

「和亞龍人勾結的可憐人？」餘閒譏諷道。

「這裡，曾經有個亞龍族，只是後來被剿滅了，她們的由來，估計你也不想知道。」蘭看著女孩，「謝謝你們這段時間的照顧。」

「對土匪那麼客氣幹嘛？」餘閒對於這個職業的從業人員，不抱有一絲好感。「我路上剿滅那麼多土匪，真不在乎再多幾個。」

「你就是最近流傳的黑暗死神吧，漆黑盔甲屠滅土匪的人，不留一個活口。」蘭說道，「我來的時候，有些耳聞，只是沒想過，你的殺性如此重，那種蔑視生命的態度。」

「嗯？」

「倒也符合一個強者的心態。」

「強者的心態。」餘閒重複著這個詞，自己殺戮純粹是掠奪生命之力，就像人吃飯一樣，對於這種送上門的，不收白不收。「隨便你怎麼想吧。看在蘭的面子上，這次我就放過你們了。我會護送你回去，估計你的護衛長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只有護衛長嗎？」

「那個，我們沒有出手。」

「嗯，的確沒出手，因為你們這些人的屬性和實力，沒有一個對得上傷口。沒記錯應該是黑暗屬性。」餘閒回想護衛長身上那股傷痕，被腐蝕的傷口和被驅逐出來的魔法印記，已經是接近六階的存在出手了。

「黑暗屬性？」女孩疑惑著。

「怎麼可能！」蘭則是一臉震驚，想到什麼又釋然「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幾年前白羊大人被黑暗餘孽暗殺，黑暗的存在趁機逃出一部分不是不可能。」

餘閒聽到這個很淡然，畢竟是參與者，不過黑暗的爪牙對自己妹妹出手，還是有些疑惑妹妹的身份，白羊大人的說辭，也不像是尋常貴族對這些神獸的稱呼。難不成有什麼關係，只是系統無法鑒別更多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