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幕 萬世回眸
進了朱雀宗的大門,裡面自然又是另一番光景,如果說門前是車水馬龍的話,那裡面簡直就是毫無章法了。
當然,宴會嘛,本來就是圖的個熱鬧,正是越亂越好。
而亂則亂已,但各家還是有屬於自己的大概範圍的,想必管家對這個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所以,王浩並沒有機會將整個宴會看個遍,甚至連自己的父母都沒有看到,就被那位好心的管家抱著朝青龍門的聚點走去。
王浩生怕管家跟青龍門的人來幾句客套話揭了自己的老底,於是在離青龍門眾人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掙扎著想要下來,並口口聲聲說:自己已經看到親人了,完全有能力找到他們了,所以就不勞煩叔叔了。
管家其實也有自己的打算,他本想趁著這麼個機會跟青龍門的人套套近乎,至少先混個臉熟,畢竟多認識個人就多條路,更何況是四相城裡呼風喚雨的人物。
但無奈懷裡的小傢伙實在鬧騰的厲害,再加上這位小少爺不怎麼好看的表情,管家已然知道今天的機遇算是徹底泡湯了,如果現在再湊上去,恐怕迎接自己的就不是什麼客套,反而是厭煩了。
所以,他也很識時務地將王浩放在地上,然後指了指青龍門的所在,一方面算是給孩子提點,另一方面也想讓青龍門的人看到自己的功勞。
只是,他這舉動在青龍門看來實在莫名其妙,因為這個所謂青龍門的孩子根本就是個幌子。
不過,王浩是不會關心這個的,至少自己算是混進來了,那麼剩下的也就好辦多了,大不了最後跟著玄武宗的人走回去。
可是,既然自己有緣遇到這麼大的宴會,那也不能白來一趟呀!索xìng就見見世面吧!
回頭看看那個好心的管家,他雖然在朝著大門口走去,但腳步卻緩慢的很,而且還時不時地回頭張望,很顯然,他的小算盤還在胡亂撥弄著。
「當場拆穿自己的謊言似乎也有些不妥,乾脆就去看看青龍門有什麼好玩的東西吧?」王浩尷尬地想著,然後徑直朝著管家給自己指的方向走去。
而青龍門外圍的一些人自然看到了剛才生的一切,心中大感奇怪,但奇怪歸奇怪,這種場合,他們也不敢亂來。
看著這個已經近前的孩子,終於有個管事點的走上前去,然後蹲在王浩的跟前,輕聲地問道:「孩子,你找誰呀?是不是迷路找不到家人了呀?」
王浩一聽,順勢點了頭,繼續裝出無辜的樣子說道:「恩,我本來拉著媽媽的手來著的,但後來被人群擠散了,這地方這麼大,我也不知道媽媽到底在什麼地方了。」
「哦,這樣呀,那你知道自己媽媽的名字或者媽媽屬於哪一方勢力嗎?」青龍門的人小心地詢問道。
王浩故作思考狀,半晌才突然一喜,似乎想起了什麼。
「我媽媽的名字我想不起來,但我想起我爸爸的名字來了,好像叫什麼玄,而我們那一家子好像也叫玄什麼?」
王浩說的不清不楚,但青龍門的人卻已經聽的一清二楚了。
「玄武宗?王玄?哦,原來你是玄武宗宗主的兒子呀,怪不得看起來這麼古靈jīng怪,一臉富貴呢,既然這樣,我把你領過去就是了。」
管事的人放下心頭的石頭,輕鬆地說道。
只是,他這麼一輕鬆,王浩卻一慌:他可不想現在就過去,否則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交代,雖然自己所言非虛,但即便是自己的父母也沒有見過自己這副模樣呀!
「那個,叔叔,我能先在這邊玩會兒再回去嗎?」王浩有點沒底地渴求道。
青龍門的人想了一會兒,居然點了點頭,同意了王浩這個很不成熟的意見,只不過,剛答應了王浩,他就派人朝著玄武宗的勢力走去,應該是將這邊的情況告知一二。
王浩自然是看到了這個畫面,只不過,這下他並沒有慌張,因為那個報信的一來一往的功夫,自己大概就玩夠了,到時候來個臨陣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想必兩方也找不了自己的麻煩。
想到這裡,王浩就在一個下人的帶領下,朝著青龍門聚會的中心位置走去。
那裡自然都是一些青龍門的核心人物,甚至包括當代青龍門的家主都親自前來,畢竟是朱雀門直系子孫的聚會,而且看得出來,朱雀門對這個子嗣是相當重視的。
據說,這個孩子在去年出生的時候,天將奇火,灌體而入,致使這個孩子一出生就彷彿覺醒了極品火系天賦一般,除了家主本人和水系體質的其母夏玲兒,竟無人能將其制服。
所以,對於這麼一個奇談,其他大家族的家主自然也想一睹其真容。
顯然,王浩是對這個沒什麼興趣的,甚至於,他對於青龍門那一桌上所坐的所有巨頭也都沒有多看一眼,只是,那一桌還是如同最耀眼的焦點一般,吸引著他所有的目光。
只見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姑娘,穿著一件白sè毛領的碎花紅sè棉襖,下身是一件淺紫sè的緊身褲,緊身褲完美地將她還未成型的細腿收攏的玲瓏剔透;活靈活現的大眼睛,眨著不安分的眼睫毛,彷彿真的會說話一般,正在調皮的東張西望著;白裡透紅的小臉蛋,泛著淡淡的sè彩,宛如還未熟透的蘋果,讓人忍不住將她摘下,但卻又生怕摘早了,來不及品嘗那更誘人的成熟。
就是這樣一個小丫頭,讓王浩的靈魂都跟著一震,那說不出的心動還是心痛,那看不透的過往還有前生,尤其是她那雙眼睛,或許在別人看來,只是顯得水一般晶瑩,但在王浩的心裡,卻如鬼魅般,讓他戰慄和震驚。
曾經,彷彿在黑暗中覺醒,
萬世,卻不過是一場如夢,
回眸,真的能邂逅相逢,
無奈,卻看到你雙眼的朦朧。
王浩只覺得自己的腦海中一片荒蕪,整個心神更是不受控制地被拉扯著陷入虛無中的黑洞,他彷彿想起了什麼,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
似乎有一個堅實的背影;
似乎有一雙動人的眼睛;
似乎還有一聲久違的放縱。
「難道我也曾喋血戰場,生死與共?」
「難道我也曾執子之手,走過一生?」
「難道我也曾不甘寂寞,壯志成城?」
可是,即使王浩能記起那被命運玩弄的萬世蒼生,卻也想不起那些到底是哪一世的曾經,只是,他卻忘了,萬世以前,他又該是如同的不同。
「算了,過好這一世再說吧,沒準兒能在以後的經歷中有所醒悟。」
王浩本就不是那種喜歡勉強的人,萬世以來,他似乎一直奉行著隨遇而安的主張,而這一世自然也不打算例外。
只是,一如江湖,身不由己,未來究竟怎樣,他其實也不知道。
而就在王浩盯著人家小姑娘呆的時候,那個恍如從童話故事裡走出來的女孩自然也正在好奇地大量著這個大膽的登徒浪子,想不到才這麼小就一直盯著人家不放,真不嫌害臊,可是,為什麼自己非但不感到厭煩,反而還有一些期待呢?
小姑娘從座位上跳下來,趁著大人們觥籌交錯的時候,繞過大半個桌子走到王浩的跟前,大著膽子問道:「喂,你是誰呀?幹嘛老盯著我看呀?難道我臉上長花了嗎?」
小姑娘的嗓門很高,即使在如此紛亂的環境下,也驚的王浩從久遠的遐想中回過神來。
王浩這才現,那雙黑暗中唯一的亮光已經近在眼前。
「那個,我叫王浩,是玄武宗當代家主最小的兒子。」
不如為何,王浩竟毫不思索地將實說托盤而出,完全沒有了平時的機jǐng和防備。
而小姑娘一聽,也不好意思指責什麼了,再加之年齡相仿,她竟又起了結為玩伴的心思,於是興高采烈地自報起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