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實驗

一幅幅詭異無比的油畫出現在科普斯的視線之中，大塊大塊的顏色相互交纏形成一張張詭異的畫面。

這些畫，畫面完全不一樣。

共同點就是，讓看到這些畫的人，都會產生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混亂、無序、驚悚、恐怖、無數的負面情緒從這些畫中瀰漫出來。

科普斯站在這些畫前面露出一個笑容，沒有悲傷，沒有恐懼更沒有歡喜。

科普斯從一片詭異氣氛的夢中醒來，這一天是神隱歷4896年5月14日。

「準備一下，待會我要去奴隸市場！」

正在餐廳吃早餐的科普斯對奴僕說道。

「爺爺！爺爺！」

在練功房外面科普斯大聲的喊叫。

「少爺！公爵大人外出了！」

一道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里。

「爺爺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科普斯察覺到這裡面並不簡單，體內的血脈告訴他，老公爵就在裡面。

「公爵大人並沒有說！」

「那好吧！」

科普斯感覺到自己似乎該做些什麼了。

一邊想著，一邊向著奴隸市場出發。

在路上發現了一群小孩子在打鬧，一陣心悸感湧上心頭：我似乎沒有玩伴？

記憶裡面根本就沒有這些東西，在一個小孩子內心最深處的記憶應該是有這些的！沒有？這不正常！

「那誰！」

「少爺，您是叫我嗎？」

一個白面奴僕見機答到。

「對，就你！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是您的近身奴僕，海姆！」

「小的是里阿尼！少爺！」

另一個奴僕也反應了過來。

「你們可記得有什麼玩的好的小夥伴嗎？」

「少爺，您忘記了嗎？公爵大人不允許其餘的小少爺靠近您！」

海姆答道。

「血魂公爵大人家的小公子與您有些交集！」

里阿尼想了想道。

「還有多久到奴隸市場？」

科普斯若有所思的問道。

「少爺，前邊就是了！」

海姆在馬車外面答道。

只見前邊由兩道純白色的大理石相互連接構成一個拱門，最高處是一個牌子，上邊用大陸通用語寫著「奴隸市場」。

光明正大！

奴隸交易是得到法律允許的正規、合法生意，門面當然要做的好看一些。

進了拱門之後，入眼的是各種柵欄，有的是衣不遮體的獸人、精靈、侏儒、哥布林、人類等不一而足。

科普斯剛剛從馬車上下來，馬上就有一個豹族的獸人迎了上來。

「這位大人，您需要買些什麼奴隸？我們這裡貨源充足！保證能滿足您的需求！」

一點也沒有看不起小孩子的意思。

「哦？我想要買個修仙的！」

科普斯一臉玩味的說道。

「大人，您可能第一次來市場，修仙者是屬於高檔品，都在裡面的拍賣場裡面拍賣吶！」

豹族的奴隸販子一臉獻媚的說道。

「看樣子你這裡可沒什麼好貨！」

「有有有！女奴！各個種族的女奴，這可是好貨呀！保證沒動過！」

奴隸販子一臉猥瑣的說道。

「我看你這是屁股朝天，有眼無珠！」

科普斯心裡在咆哮，勞資這身體，甚至於還沒發育完全！

說完，帶著兩白面走開了，臨了海姆還踹了一**隸販子。

誠然，豹族是真的不會做生意！

「爺！您要不來小的這邊看看？」

看著科普斯越過了那個豹族奴隸販子，一個侏儒族的小個子跑到了科普斯面前問道。

「你叫什麼？」

科普斯看著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侏儒，眯著眼睛歪著腦袋問道。

「小的威朗普，爺您買奴隸是要幹什麼用的？小的給你推薦如何？」

威朗普一臉謙卑的問道。

「我要些眼力好的，還要些命長的，還有強壯的！」

科普斯看著侏儒的臉說道。

「爺，您的要求小的這裡能滿足！您跟我來！」

威朗普邊說，邊示意道。

「帶路！」

「好嘞！」

威朗普邁著他那小短腿在前邊屁顛屁顛的帶路，時不時還回頭看看，帶著一臉討好的笑容。

「爺，這是鷹人族的，它們眼力相當好！還能夜視呢！」

威朗普指著一個鷹頭人身手是人手兩條腿是爪子的奇怪生物說道。

「這玩意咬人嗎？」

「不會，不會，爺，這些奴隸都有著契約的限制，不會也不敢隨意傷人的！你看！」

威朗普拿起邊上的鞭子對著那鷹人族就是一鞭子！

那鷹人被抽了一鞭子，一點反應都沒有，就是那雙眼睛變得更加兇狠。

「不錯，不錯！」

科普斯看著那雙鷹眼讚歎道。

「這玩意，你這有多少？」

「爺，您要多少？」

「來二十隻！」

「爺，有貨！有貨！」

「爺，小的帶您去看看其它的貨？」

威朗普一臉開心的問道，這一次性賣出去二十隻鷹人，可是筆大生意！何況後面還有，這簡直是遇到財神爺了！

一路走來，路過牛頭人、食人魔等生物，科普斯都不太滿意，突然，他看見了一個醜陋無比的大個子。

那丑傢伙雙眼緊閉、獠牙外翻，幾縷枯白的頭髮散亂的擋住了枯瘦的半邊臉。

怪物的身高足有兩米五，只穿了一件獸皮製作的皮裙。

藍灰色皮膚松垮的包裹著枯瘦的骨骼，遠遠看上去就是一具骨架。

要不是胸口處時不時還有微微的起伏，科普斯都以為這怪物已經死了！

「那是什麼？」

科普斯指著這個怪物問道。

「爺，這是巨魔！稀有品種！」

「介紹一下這巨魔。」

「爺，這巨魔是食人魔的變異品種，體型龐大，生命力極其頑強，頑強的生命帶來了優秀的恢復力，在某種情況下甚至於能夠達到再生的程度！並且它繼承了食人魔的無腦，會在一定程度上無視契約！因為這個，我們只能兩天給他一頓飯吃！」

「同時它還有著強大的種族天賦：狂暴！而這隻巨魔視乎出現了二次變異，它掌握了精準投擲的技巧，並且還能在一定程度上驅使毒素！」

威朗普帶著一種羨慕和嫉妒的語氣給這隻巨魔做著介紹。

科普斯聽著這巨魔的介紹，越聽，眼睛越亮。這，簡直就是完美的實驗素材！

「從現在開始，它是我的了！」

科普斯如是道。

「爺，這傢伙要100個金幣！並且出了這奴隸市場后，我們不保證它會不會傷害到您！」

威朗普一臉希翼地說道。

「給它弄點吃的！」

科普斯不在意的說道，區區100金幣罷了！

這世界的貨幣是金銀銅三幣，百進。即100枚銅幣等於1枚銀幣，類推。

哦~萬惡的資本主義！

科普斯一邊想著，一邊向前走去。

海姆、里阿尼在邊上跟著，威朗普屁顛屁顛的跑到前面引路。

「這些，怎麼賣？」

科普斯指著一個柵欄裡面的一群人類老頭子問。

「爺，這些，您要是喜歡，就當添頭送您了！」

顯然，威朗普並不在意這些。

果然，弱小就是原罪么。

科普斯繼續向前走去。

豪豬人、虎人、鯊人、鵝人等等，那是什麼？

科普斯看著前面的這群奇怪的傢伙，它們有的明明是人類的樣貌，卻長著鱗甲和爪子；豬人的形態，卻有著一雙鹿角；蛇人的形態，卻有著半隻翅膀；熊人，腳卻又是爪子！它們這些奇奇怪怪的傢伙，居然能在一個柵欄裡面相安無事，看其它生物時，冷漠的眼底卻有著一絲高傲！

「這些，是什麼？」

科普斯對著威朗普問道。

「爺，這些，是龍裔！」

威朗普一臉不屑的說道。

「那群下流的龍族們種馬行為的結果！」

「它們體內都有著微薄到無法覺醒的龍族血脈，對龍族有著狂熱的信仰，瞧不起其它所有的種族，本身卻並沒有什麼實力！」

「經過無數法爺研究之後，證實無法覺醒血脈，從而被瞧不起的存在。他們的價格與哥布林畫上了等號！」

「這玩意，有多少？」

「一個村落，大約500人！」

「我都要了！」

這素材，簡直是完美！科普斯這麼想到。

「海姆、里阿尼，付錢，然後帶上他們回府！」

「是！少爺！」

馬車行駛在路上，後面跟著一群奴隸，場面是挺壯觀！

有人圍觀，也有人卻莫名消失在了原地。

「海姆！去買些魔獸血液過來，階位沒關係，但是量要大！」

「是！少爺！」

「里阿尼，花園裡面的那個地下室還在嗎？」

「在的，少爺！」

「把獸血放到地下室去！」

「是！少爺！」

地下室內，科普斯揣著有點激動和不安的心，開始了他的第一次儀式。

科普斯觸動了腦海中象徵著獻祭儀式的那股力量。

一時之間，記憶帶著大腦，大腦指揮著身體，拿起邊上的筆，以獸血為墨，地板為紙，在原先的祭壇處繪製獻祭秘紋。

而科普斯就像一個外人一般，看著「自己」在忙忙碌碌的書寫著一個個秘紋。

在秘紋完成時，他獲得了自己身體的掌控權，並且知曉了「自己」為什麼會失去控制的原因：

第一次進行任何儀式時，冥冥中的神靈會指引「自己」進行儀式，並且在儀式后降下神恩，使得這個儀式秘紋的繪製變成「自己」的本能！

「海姆，那些龍裔有多少？」

「少爺，共有532個！」

「帶32個來這裡！」

「是的！少爺！」

在驅趕著龍裔到達秘紋之上后，科普斯開始獻祭：「以血為媒，以吾為介，祭！」

只見秘紋發出血紅色的光芒，而後光芒開始向著那群龍裔包裹而去。那群龍裔見到光芒之後開始逃竄，然而在奴隸契約的驅使下，紛紛倒地。

血光完全包裹了他們。

科普斯的腦海中浮現了一群身影，正是科普斯在灰色空間中看到的那八十位存在！他選中了那道正在深度沉眠的神影。

不要問為什麼，問就是覺得這個看一眼就讓自己變異的神靈牛批！

霎時，血光消失不見，地面乾乾淨淨！而科普斯靈魂中的那個傷口，悄然癒合。

就這？

科普斯腦海中的想法才剛剛出現，就發現面前出現了一隻水晶筆，他感覺到自己和那隻筆有著天然的羈絆，就像自己的左右手一般。

伸出右手抓向那隻筆，那隻筆卻在接觸的那瞬間融入了他的右手，在他掌心處出現了一道水晶筆的紋身。

在準備研究一下紋身時，一股神威一閃而逝，科普斯知道了，現在還不是獻祭那位存在的時候。

這股一閃而逝的神威被很多人感應到了。而老公爵卻是面對著地下室的方向流露出了一種擔心和釋然的神色。

「這就是儀式么？」

真是神奇！這個心理年齡已經30多歲的6歲小夥子一臉新奇的說道。

「和我想的1有點出入啊！」

「海姆，再帶50個龍裔下來！」

說著，科普斯觸動了那股代表著轉化儀式的力量。又一次，記憶帶著大腦，大腦指揮著身體，正要拿筆時，那隻水晶筆出現在手中，它暢飲了鮮血，發出了愉快的抖動，科普斯似乎明白了什麼。以獸血為墨，地板為紙，繪製轉化秘紋。

龍裔再一次被血光包裹，而這一次科普斯卻收到了額外的信息：目標！

「把那個巨魔帶過來！快！」

科普斯腦袋瓜子飛快轉動，隨後沖著兩奴僕喊道。

「是！」

巨魔被海姆丟到了血光之內，目標鎖定！

科普斯的腦海中出現了巨魔的影像，影像中的各個部位都有著各種各樣的數據，就好像遊戲裡面的捏人一樣，很是神奇，科普斯一度有了回到前世的感覺。

「那就讓強的更強！」

心隨意動，血光帶著旋兒進入了巨魔的體內，途中有一部分徒然消失。

巨魔的生命氣息徒然增強了一大截！科普斯有一種感覺，他能隨時卸掉這些進入巨魔體內的力量！

「吼！」

一聲狂暴的吼聲傳了過來，此時的巨魔完全沒有了先前的萎靡，枯白的頭髮也變成了血紅色，枯瘦的身形也變得強壯起來，不復原先的枯瘦。

「把那群老頭子帶過來！」

科普斯打量眼前的巨魔，不錯，滿意的作品！

血色的光芒再現，這一次，科普斯嘗試著把人類的智慧轉化，使眼前的巨魔不再無腦。

當血光完全吞沒那群老頭的時候，科普斯的內心卻產生了一種不可言喻的抗拒，一種極端的憤怒，以及深深的罪惡感。

這些因素使得科普斯幾乎喪失了身體的掌控權！

灰色再次降臨，吞噬了這些情緒，使得科普斯產生了一種快感：自由！

這時的我，才是我！純粹的我！

「科普斯完全消失了，而我！才是科普斯！」

王子樂在此時終於完全取代了科普斯！

金色的線條也出了湊熱鬧，只見它的一半完全與科普斯的靈魂相融合，從靈魂深處傳來了一陣高高在上的驕傲，這情感一閃而逝！

儀式在繼續，而科普斯重新掌控了身體。血光一直在消耗，最終只有不足十分之一與巨魔相融。

「主人！尊敬的主人！卡爾拜見主人！」

血光散去，巨魔單膝跪地向著科普斯行禮。

「不錯，不錯！你叫卡爾？這不好聽！從現在開始你就叫特朗德爾！」

科普斯看著面前的巨魔，一種惡趣味產生。

「特朗德爾見過主人！」

海姆和里阿尼全程在邊上看著，恐懼、不可思議的神情在他們的臉上表達的淋漓盡致。

「海姆、里阿尼！」

「小的在！」

不安在蔓延。

「弄些黃金粉末過來！」

科普斯對著他們說道。

「遵命！」

「眼之儀式么？呵呵！」

資深遊戲玩家·科普斯在此刻有了一個不成熟的想法。

揮筆之間，轉化儀式已經布設完畢。

「這就是水晶筆的功效嗎？」

在水晶筆的墨水足夠時，便能以極快的速度將記憶深處的東西繪製出來！

「執筆寫春秋，揮毫退萬敵！」

「以後你就叫春秋筆！」

中二之魂已然覺醒！

「少爺！金粉來了！」

兩人各自拿著一個手提箱，打斷了科普斯的幻想。

「萬惡的資本主義！」

看著這滿滿兩個手提箱的金粉，科普斯以藍星最偉大的語言說了一句。

海姆和里阿尼：「？？？」

熟悉的失控感傳來，眼之儀式秘紋在漸漸成型。

「把鷹人帶過來！全部！」

沖著海姆說道。

「那些龍裔，外面留二百個，其餘的排隊進來！」

科普斯對著里阿尼說道。

「是的，少爺！」

轉化儀式啟動，一百個龍裔被轉化成能量，眼之儀式隨之啟動。

「以二十名鷹人的眼球為基礎，金粉投入、一百五十個龍裔的血肉和靈魂！一百個龍裔轉化的能量！眼之儀式，啟！」

隨著科普斯的一聲大喝，血光瀰漫，鷹人被包裹，血肉骨骼均被化掉，只留下二十雙眼球。

「不！不要！」

哪怕是有著契約的約束，一部分龍裔開始了掙扎！

「把他們丟進去！」

科普斯皺了皺眉。

隨著龍裔的投入，血光大盛！

「哪怕是在掙扎、抗拒，儀式也是可以繼續進行么，真霸道！」

科普斯默默看著眼前的一切。

時間緩緩流逝，四十名眼之一族誕生！

它們主體就是一個眼球，眼球後面是一條尾巴，無有口鼻等器官，就好像蝌蚪一樣。

二十雙共計四十隻眼珠子浮在空中盯著你看，這感覺，讓人毛骨悚然！

科普斯劃破手掌，用血液在這些眼球的瞳孔處一點。頓時，一股依賴的情感伴隨著一道信息傳入到腦海中。

「銳利之眼嗎？寄生？真的是平平無奇！」

科普斯解讀完這些信息后說道。

「再弄一百個龍裔過來！」

轉化儀式又一次被繪製，隨著一個個龍裔被丟進血光，科普斯將十九雙眼之一族丟進了血光之中，只留下一雙最為圓潤的作為目標。

儀式完成之後，科普斯看著眼前的眼之一族，默默地沉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