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原來他欠她的

080 原來他欠她的

秦赭聽到自家主子的吩咐,停下腳步回過頭道,「王爺還有要交代的嗎?」

韓載沉吟片刻,挑起眉詢問,「王府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秦赭正要回話,突然有人推開門從外入內。

李岸先朝秦赭點了點頭,然後朝韓載拱手道,「王爺讓屬下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韓載肅起容色,看著他道,「可有證據?」

李岸從懷中取出一沓口供呈上,韓載接過後,垂目看起來,越往後看他越心驚。

袁慎之竟然仗著他的寵信和對他的了解,對姜袖珠使過這麼多陰損的招數,而這一切背後的原因,卻不單單是姜袖珠和袁薇止的矛盾,而是……姜袖珠當初進宮,根本就是他設計的!

正是為了掩蓋掉這一事實,所以他才不擇手段的對她下了那麼多次狠手。

韓載緊緊的捏著手中的口供,良久后,才看向李岸,「本王不希望還有其他人知道這些事。」

李岸連忙拱手,「屬下絕不會透露給第三人。」

旋即,韓載又看向秦赭,沉聲道,「本王隨後會親自給秦相和安國公回信。」

「是!」

「你們都出去罷!」韓載冷聲交代。.c

秦赭和李岸對視一眼,一前一後朝外退去。

待屋中只剩他一人,韓載的目光復又落在手中的口供上,透著幾分嘲諷,以往他自認為對姜袖珠已經足夠寬容,卻不想她的困境其實全是拜他所賜。

若非他當初在先皇面前戲言了一句姜袖珠是他看中的未來王妃,袁慎之又怎會為了成為他的妻兄,從此功名利祿唾手可得而買通欽天監,將姜袖珠的大好年華活生生地葬送在深宮之中……

更是在兩人重新有了牽絆后,不惜一切代價想要了姜袖珠的命。

在對待袁家兄妹的態度上,到底是他欠了她。

為著這樁,就算兩人現在已經橋歸橋,路歸路,他也該保她一命。

這般想著,韓載提筆,筆走龍蛇的寫下一封手書,然後讓人八百里加急送回京中。

安國公和秦相是在次日黃昏才收到韓載的信件的,兩人一前一後看完,心裡都有了主意。

當晚,便給秋信宮增派了許多親信御林衛守著,並連夜替身袁江一眾人。

袁江起初以為,看在陸貴妃的份上,安國公和秦相最多訊問他們幾句,不會動刑。

可沒想到,一開始提審,秦相就冷著臉示意宮人將他結結實實的綁在刑架上。

秦相坐在太師椅上,冷冷的撩了他一眼,「你是個聰明人,本相便只直了,眼下你們五人分開拷問,最後只會留下一個活口,你若識相,就快些招來。」

袁江頭髮凌亂,梗著脖子掙扎,「奴才們是漪瀾宮的人,秦相對咱們動刑,貴妃娘娘知道嗎?」

秦相聞言,冷冷的笑了一下,「你以為本相為何等到現在才提審你等,嚴刑拷打、死活不論,乃是攝政王從黃州傳回來的旨意。」

聽到「攝政王」三個字,袁江的臉色慘白一片,恰在此時,隔壁傳來一陣熟悉的痛呼聲,那尖利的聲音,幾乎能掀開人的天靈蓋。

袁江瑟縮著,眼皮快速的顫抖。

在他猶豫盤算之際,耳邊又接二連三的傳來慘叫聲。

此起彼伏的聲音徹底擊垮了袁江的心理防線,他一咬牙,臉色蒼白的看著秦相道,「奴才招就是了。」

秦相給副手使了個眼色,接著靜靜的看著袁江,等他開口。

袁江用力的舔了下乾澀的唇,說道,「那日在御花園中,皇後娘娘許是年輕氣盛,沖著貴妃娘娘說了幾句不中聽的話,貴妃娘娘聽了,臉色當時就不好看了,在皇後娘娘走後,她便暗示晚芳追上去,將手串扯斷,謀害皇後娘娘腹中的龍嗣……」

秦相挑眉,「謀害龍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晚芳她怎麼敢?」

袁江垂眸,唇角露出一抹諷笑,「這還要從前些日子說起,因著皇後娘娘年輕貌美,貴妃娘娘自慚形穢之下,突然在意起自己的容貌,晚芳便趁此機會獻上了一個保養的方子,這方子雖然耗資巨大,但卻著實有些效果,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方子需要處子的鮮血入葯……」

「你的意思時,貴妃娘娘為了隱瞞自己用鮮血養顏,所以故意布局陷害晚芳,而晚芳仗著貴妃娘娘對她的寵愛,想要再進一步取代了你,卻剛好誤入貴妃娘娘的陷阱?」秦相沉聲反問。

「正是!」

秦相皺著眉默了片刻,朝副手看去,副手點了點頭,然後拿著口供走向袁江,袁江粗略的瀏覽了一番口供,按上自己的指印。

半個時辰后,秦相帶著五份口供回了乾元殿。

安國公看到整整齊齊的五份口供,震驚道,「這麼快就拿到了?」

秦相扯唇,「只是用了一點小手段。」隨後看向魏顯,「有勞魏公公帶人走一趟漪瀾宮,將整座宮殿都看守起來,等攝政王回宮后,再行處置。」

魏顯因著前兩日的事,對陸貴妃頗為記恨,當下應了一聲,朝外走去。

秋信宮,荔若將消息稟給姜袖珠時,姜袖珠放下玉箸,不禁皺起眉,「安國公和秦相這次公正的讓本宮覺得有些不安。」

杏君輕聲勸解道,「不管怎麼樣,這關總算是過了,等熬到攝政王回宮,您就好好的跟他服個軟……」

正說著,姜袖珠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杏君只得將餘下的話吞了回去。

「以後別在我面前提他。」姜袖珠冷冷地吩咐了一句。

杏君和荔若輕輕頷首,安靜的服侍姜袖珠繼續用膳。

用完晚膳,兩個婢女安靜的退了出去。

姜袖珠看向床幃,腦中浮現起兩人見最後一面時,他臉上濃濃的厭惡。

已經過去這麼久,再想起那個表情、那個眼神,她還是覺得氣憤。

至於服軟?她這輩子都……罷了,還是先等他回京罷。

姜袖珠氣哼哼的想著。

黃州,韓載用了將近二十多日,才能一應救災事宜安排妥當,彼時再有三日,就是先皇的葬儀。

韓載只得星夜馳騁,終於趕在先皇下葬前一日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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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閨杳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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