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政變不是請客吃飯！
「火倉，我有些事情要問他。」面對跟隨自己多年的親信，宇智波剎那耐心給出解釋。
「你去外面警戒。」
「遵命，剎那大人。」宇智波火倉鬆了口氣，起身後，消失不見。
「先把你的傷勢處理一下。」宇智波剎那舉起手臂，手掌虛壓：「坐下說。」
千夜從自己的忍具包里掏出一卷白色的醫用繃帶，簡單的給自己包紮。
他並不擔心會感染破傷風。
忍具包以及裡面的苦無事先都用酒精浸泡消毒過了。
為什麼是事先？
因為從敲門的那一分鐘起，他就一直在演戲。
被寫輪眼的幻術控制也是他裝的。
要不是白天一直在家裡反覆排練，再加上LV2的演技給力，他剛剛就露餡了！
現在，終於步入最後一個階段。
越是到最後關頭，千夜越不敢放鬆。
宇智波剎那直接詢問：「為什麼你說不能告知富岳？」
千夜聽出了裡面的考校意味，直言不諱的說道：「因為沒用。」
千夜用簡短的語言從富岳父親及族長的身份分別剖析。
他直指核心：「宇智波鼬是富岳族長最疼愛的孩子。
作為一位父親，他會保護自己的孩子。
作為一位族長，他不會接受宇智波鼬全面投向木葉的事實。」
停頓了幾秒，千夜接著說道：
「九尾事件和這幾年的時間足夠我們看清富岳族長的本性。
他在和平年代，絕對是一位十分合格的好族長。
可現在家族已經走到了生死邊緣。
他的善良只會讓家族墜入深淵，萬劫不復！」
千夜作為家族裡的晚輩，在族老面前大肆抨擊家族的族長，顯然不合適。
尤其是這位族長還是他一手委任的！
抨擊富岳，就是在抨擊宇智波剎那。
但是用『善良』來表達，就不會讓宇智波剎那感覺被冒犯。
因為善良是一個很特殊的辭彙。
它在某些特定的語境里等同於軟弱！
宇智波剎那嘆了一口氣，神色複雜：「富岳他...是有些過於善良了。」
宇智波剎那沒有注意到，他居然下意識的忽略了千夜的年齡，把他當做一個可以交流的對象。
千夜繼續冷靜地說道：
「富岳族長相信木葉的高層，認為他們會給出一個公正的答案。
但實際上這不過是木葉高層的偽裝。
他們用偽裝欺騙了富岳族長，欺騙了絕大多數的族人，也包括曾經的我。」
千夜自嘲一笑，對自己過去的幼稚不加掩飾。
宇智波剎那微微頷首，心中來了興趣，問道：「你為什麼說木葉的高層是在偽裝？」
千夜握緊拳頭，眼中有火焰在燃燒，聲音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
表現出了一個年輕人在看清現實后的憤怒，但又能剋制住這份燃燒的情緒，不讓它影響到自己的理性。
發怒是本能，制怒是本領。
「第二代火影上任后，他把警備隊交給了家族。
看似大方，其實是在用這種方式使我們一族遠離木葉權力的中心。」
宇智波剎那渾濁的眼睛微亮。
關於這點，他也是在老了以後才想明白的。
沒想到，宇智波千夜在這個年齡就看清了這點。
『難怪宇智波止水認為他有辦法解決這場滅族之禍。』
宇智波剎那生出更多的期待與認可，他注視著千夜，那蒼鷹一般銳利的目光很容易給人帶來巨大的壓力。
千夜沒有迴避他的視線，鎮定自若的繼續說道：
「這是一件得罪人的事，族人們高傲的性格使得我們容易與木葉的普通群眾發生矛盾。
當大大小小的矛盾積累到一定程度后，排擠由此產生。」
「在第三代火影上任后，我們一族的生存環境變得極端惡劣，他很懂得利用『火之意志』這個工具來偽裝自己。
第二次、第三次忍界大戰，我們犧牲了大量的族人，換來的，是家族的虛弱與木葉的打壓。」
噠噠噠~
宇智波剎那枯瘦的手指輕輕敲擊桌面，頷首道：
「你說的沒錯。」
話里的讚賞認同之意溢於言表。
他是鐵杆鷹派，又不是傻子。
家族面臨的問題，他看的很清楚，可是卻有心無力。
他的年紀太大了。
家族裡的大部分人都渴望過著穩定的生活。
如果不是木葉高層逼迫過盛，他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然而，即便現在，大部分族人仍然搖擺不定！
『要是他覺醒了三勾玉寫輪眼，或者再大個10歲就好了。』宇智波剎那惋惜地想到。
「剎那長老，家族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邊緣！」
千夜加重了語氣，聲音擲地有聲，再度強調道：「是的，家族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邊緣！！」
「宇智波鼬背叛了家族，徹底倒向木葉；木葉即將動手，富岳族長此時仍然搖擺不定，希冀能夠用談判解決問題；家族大部分族人依然抱有天真地幻想！」
「這很危險！我們必須要立即行動起來！」
千夜說到最後，千夜身體前傾，眼神不再平靜，像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裡面積攢著令人恐懼的能量！
居然令宇智波剎那感覺到了久違的緊迫感。
「你認為該怎麼做？」
「我們一族與木葉之間的矛盾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拋棄一切幻想，做好戰鬥的準備！」
千夜站起身來，漆黑的雙瞳一片猩紅，黑色的三勾玉緩緩旋轉，宇智波剎那從裡面讀出了果決與鐵血。
「政變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不是繪畫繡花，不能那樣雅緻，那樣從容不迫，文質彬彬，那樣溫良恭讓。
它是一場流血犧牲，沒有任何轉圜餘地，直至一方徹底消亡的暴烈行動！」
這段話如同一道撕裂黑暗的驚雷在宇智波剎那的心頭炸響，令他渾身發麻、顫慄。
他終於明悟，自己為什麼會對宇智波富岳乃至大部分族人感到失望了。
因為他們一直沉浸在幻想當中——
軟弱，天真且幼稚！
「你的寫輪眼什麼時候進化的？」宇智波剎那沉吟片刻，問出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
「在看到這封遺書後。」
宇智波剎那消除了心中的疑慮。
難怪他剛剛會感覺吃力。
千夜眼中的三勾玉促使他做出了決斷。
「你認為該怎麼做？」
這是一份問卷，他希冀面前的這位年輕人能寫出一個滿意...不，是合格的答案。
同樣的問題，代表的含義卻不相同。
千夜讀出了裡面的含義。
他抿了抿有些乾燥的嘴唇，說出了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