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自然創生之物

「說真的，我是第一次看到暈傳送門的人類。」樹靈老先生看著傑洛特躺在沙發上，萎靡不振。

「我也不想……」傑洛特的腦袋仍然暈著，想睡覺卻又睡不著，只得忍受這種痛苦。

白狼坐在傑洛特的旁邊，它從沙發跳上下來，在確認傑洛特沒有事情以後，它仔細觀摩了這一個地方。

「哇，如果說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就是那顆中心樹的內部吧」白狼走到樹靈身旁，拍了拍樹靈的肩膀。

「您老人家，合著把自己挖空了」

夢速的情緒高漲，雖說魔物一般不睡覺，但是一覺起來的確會變得亢奮不少。

樹靈看著夢速，眼中多了一絲詭異。

「你這丫頭，怎麼就像發情了一樣的哎！別碰那個！那個是我煉金用的！」他趕忙用樹葉聚集成繩索扯住了夢速的爪子，不讓夢速去碰那一推藥劑。

樹靈將白狼拉到一旁，可是白狼仍然精力充沛，如果不注意，估計它直接把自己家給毀了。

對此樹靈有一個好辦法。

「既然你性子高漲，那不如來陪我玩一個遊戲磨磨性子」樹靈站到了夢速的面前，一臉不懷好意。

「你看起來像個拐賣兒童的……」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樹靈兩隻手一張開，一個棋盤掉落在了地上。

樹靈再一拂袖，棋子全部落到了棋盤上。

「我們來下棋吧。」樹靈盯著夢速，翠綠的眼睛隱隱閃爍著別樣的光芒。

「好哇。」夢速迫不及待地蹲坐了下來，看著對面同樣坐下來的樹靈。

樹靈自信一笑，動作很是優雅。「那麼由我先起吧。」說完，他便舉起旗子，輕輕拍在桌子上。

「你可真不會禮讓後輩！」

夢速不甘示弱，粗野地舉起一棋，重重拍下。

「看來你知道規則啊。」

「這不沒問嗎」

「呵……」樹靈的輕輕一笑，胸有成竹地下了下一步。他看著白狼粉黃色的眼眸，那隻小白狼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必輸的結局。

漫長的時間過去了……

白狼的手還在顫抖，粉黃色的眼睛裡面全是震撼，內心的的確確像是被潑灑了冷水。

它的興奮勁完全被扼殺了！

一旁終於從頭暈中擺脫，來觀戰的傑洛特倒是對它的表現習以為常。

「一共打了六把，輸了六把，而且都是被花式吊打，真有你的，夢速。」

獵魔人居然還不忘損一句白狼。

「唉，小騎士，學藝不精啊。」

樹靈正摸著自己白色的長鬍子，綠色的眼睛正調皮地打量著白狼扭曲的神態，心裡既開心，又有一些難受。

「小年輕，未來多的是增長棋藝的機會呢。」

樹靈終究還是忍不住安慰了一句，他覺得自己終究還是太善良了，損人的話還是不太好說出口。

幾人沉默了一小會兒。

「根本贏不了，我聽不懂！」白狼此刻臉紅，眼睛閃出了淚光，它想安慰自己，卻發現找不出來地方可以安慰自己。

「你還想再打一把嗎」

「我肯定是選擇要……」夢速突然將自己要說出的話強行哽咽了下去。

「不打了……」

它這是選擇了向自己破碎的心靈低頭。

「嗚嗚嗚嗚……」白狼起身跑到了傑洛特跟前，抱住了傑洛特。

傑洛特摸著白狼的頭，拍著白狼的後背，安慰著白狼。

「唉，它還只是一個孩子啊。」

傑洛特心裡默默念叨著。

「一個可以與黑法師一起狂轟亂炸的小孩子……」

老樹靈看著眼前這一幕，只得笑笑。

不過老樹靈從一開始就有一件事情想要了解。這個自稱獵魔人的傢伙，有一雙人類不可能擁有的眼眸。

不光如此，他的生命力異常濃厚，歲數與面貌完全不符。

想到這裡，樹靈走上前去，很突然地抱起了哭唧唧的白狼。

「唉」

他將白狼扛在了自己肩膀上。

「獵魔人，我可以稍稍問你一些事情嗎」樹靈看著獵魔人，研究的熱情使得他有些衝動。

「可以。只要你不越界。」獵魔人的貓眼冷酷地盯著樹靈充斥生命力的綠色眼睛。

「你來自於何處你身上的力量是怎麼回事」

樹靈好奇地打量著傑洛特的身體。

「比馬還健康健壯，充沛的生命力，不合常理的面貌與實際年齡……」

此話完畢，獵魔人陷入了另一個世界的回憶。

他再次想起了自己被自己的母親拋棄，被維瑟米爾老師訓練。

直到在那一場只有三成可能存活的青草試煉中活下來。擁有這一雙貓瞳，這一頭白髮。

還有健壯的身體與魔力，還有一場場驚險的冒險……

多次風流，以及一場至死不渝的愛情……

在另一個世界，傑洛特不想對於自己的秘密有過多的隱瞞。

「好吧，看在你給我們借宿的份上……樹靈先生聽我說，那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獵魔人述著自己的故事。兩人在樹中溫暖的燈光下，還談著獵魔人的來歷，歷程，以及獵魔人與人類種種不同。兩人談得起勁，就彷彿沒有了時間般，良久，樹靈與獵魔人的討論來到了結尾。

「雖然你們獵魔人超越了人類很多倍，但是你們終究還是人類啊。」

老樹靈聽完這一個沉長的故事，不有發出感概。內心對於研究獵魔人的慾望減輕了不少。

這是因為老樹靈知道，自己研究獵魔人對這一個世界沒有好處。就算真要研究，在兩個世界魔力體系完全不同的情況下。

一切必須推倒重來。

而且獵魔人也不需要這個世界建立獵魔人分部什麼的，這種改造經歷的人還是越少越好……

而傑洛特內心也是一陣感概。

自己居然在別人面前說起了獵魔人的故事。

在將自己的過往全盤托出之後，傑洛特的內心也是舒坦了不少，這個世界的人，至少一開始便對獵魔人有了正確認知。

「好了獵魔人，聽過你們的故事後，我發現你們都是一群鐵血漢子。那麼想必你們一定都喜歡喝酒吧」

老樹靈開懷大笑，不再如之前一樣紳士優雅，而是豪邁坦蕩。

「不如嘗嘗老夫親自釀的酒就如何」

「就當你給我講這些的報酬。」

傑洛特雖然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感，但還是擠出了濃厚的笑意。

「我同意。」

老樹靈大手一揮，幾桶佳釀就這樣出現在兩人面前。樹靈笑著補充道，

「今晚咱們要喝醉才睡。」

「是，喝醉才睡，為我們的相遇乾杯。」

傑洛特語氣平靜夾雜著喜悅。

小白狼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老樹靈的身後，它貼著樹靈的耳朵，有些害羞地問：「有葡萄酒嗎……」

「小孩子一邊玩去——」

夢速卻被兩人吼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