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墨醒

進行墨醒的人們排成長龍，龍首位置為一間小平房，從外面看去十分的普通甚至顯露出一絲樸素。用「火柴盒」這個詞來形容簡直恰到好處。

周榆旁邊有些人正交頭接耳，周榆假裝毫不在意，實則在用心的聽取別人的對話，對於異術學院周榆並沒有過多的了解，幾乎是一時興起使周榆前來申請入學。

在別人的交流中，周榆了解了一些信息：不是每個人都具有入學的資格，三「無」少年是不具資格的。三無分為無字，無能，無用。有些人墨醒並不會在手背形成墨文。這類人被排除在外是首當其衝的，這類人稱為無字。如果墨醒形成的墨文無實意，則稱為無能。此外，要是形成的墨文並無實用的能力，於是乎便稱為無用。這三種情況是無法入學的。

在得知了這些情況，周榆不禁有些緊張。要是沒有入學，那不就白跑一趟了嗎。周榆咽了咽口水，略顯不安。

秋後的太陽本應綿軟無力，在這時卻爆發出了毒辣的光線。還在排隊的人們叫苦不迭。雲朵似乎都被迴光返照的太陽所震懾，不敢靠近。這時到了周榆進行儀式，已經安撫得差不多的心在周榆握住門把手的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咔嗒。」開門的聲音十分清脆，在周榆聽來，這就是來自深淵的沉吟。屋內的物品並不多，一張擺滿文件的桌子，一個坐在桌子後面的留著山羊鬍的老頭，老頭背後還有一扇門，房內中心有一個西瓜大小的水晶球和一塊黝黑的石頭。

「開始吧。」山羊鬍老頭說的十分乾脆。

周榆看似面無表情，心裡暗暗想：你們也不教我怎麼做，就開始，我怎麼開始？

也許是評估員壓迫感太強，周榆不敢發問。猶豫了片刻，徑直走向水晶球，把手放在水晶球上面。周榆閉上了眼睛，調動所有的感官來感受身體所帶來的變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周榆緊張的睜開雙眼。手背上依舊如初，沒有一點發黑的變化。這一刻，周榆只覺得天旋地轉，生活失去了色彩，胸口似乎被千斤巨石所壓住，呼吸困難，胸口發悶。

「你……」

周榆痛苦的閉上雙眼，等待離開的指令。

「你丫是不是傻，去摸那個水晶球，你是不是玄幻小說看多了，腦子抽了，墨醒儀式要與墨石接觸來進行，這都常識都沒有，你它奶奶的還去摸那個球。我真服了，你給我搞快點，後面還有一大堆人。」山羊鬍老頭在破口大罵時鬍鬚一抽一抽的，頗有喜感。周榆被罵了也不惱，甚至還有些高興。

在周榆走向墨石時，老頭悄咪咪的說了一句：

「也不知道哪來的傻狍子，要是他是三無少年，我不多罵他幾句我就是智障。」說罷，老頭就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周榆調整了下心態，伸出右手放到墨石上。在與墨石接觸的一瞬間，周榆大腦一片空白，只感覺到心臟在狂跳，手背上傳來火烤般的刺痛，與此同時，一股巨大的疼痛從胸口傳來，周榆感覺自己幾乎要停機了。漸漸的，身上的每個地方都傳來巨疼。此般疼痛使周榆幾乎要咬碎銀牙，周榆面部血管暴突，面色發紅。看上去像地獄竄出的惡鬼。

不知過了多久，疼痛散去。周榆睜開眼睛，手背上出現一個墨點，墨點一步步擴大，墨色如蛇一般在手背上亂竄，最終形成了一個字：「控」。

周榆長舒一口氣，抹了抹臉上的虛汗。老頭髮現周榆已經完成了墨醒，不禁暗暗感慨：這傻狍子還有些天賦。山羊鬍老頭拿起一分文件，在上面飛快的寫了些字，便蓋了個紅章。老頭面無表情的指了指身後的門說：

「出門左轉，你已經成為學校的一員了。拿著這份材料，會有人帶著你安頓下來。」

周榆大喜，拿上文件出門，連腳步都快了不少。周榆心想：總算是入學了，有驚無險，還好我運氣好，不然回家鐵定要被老媽笑話了。想到這，周榆鬆了口氣便向左邊走去。

周榆向左轉去，一位瘦瘦高高的身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性出現在視野中，在他轉過來看著周榆時，周榆就有一種被獵鷹盯上了的感覺。周榆沒有說話，走向西裝男。

西裝男推了推眼鏡，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把手伸出來說：

「歡迎來到林居！我是常無涯，負責新生的接應。」

周榆沒有多想就握了上去，對方不大的手掌極具力量感，周榆心中一驚：這位常無涯老師看似沒有多大力氣，握手時卻展現出這麼強大的力量，林居的人該不會都這麼變態吧？

常無涯鬆了手把一本花花綠綠的冊子遞給周榆說：

「這是入學須知，上面有林居的地圖，你先去宿舍，等學校通知。」

周榆接過冊子便順著地圖尋找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