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撿到珍稀的龍骨藥材
傅明來沒想到她真的扒了他衣服,眸光微暗,幽幽地道:「小娘子這是在做什麼?」
秦敏手指繞了幾圈,努力將那條腰帶全部抽了出來,「多此一問,你不是都看著么?」
「小娘子解了我的腰帶,不怕你相公知道,怪你不守婦道么?」
「事出有因,相公不會怪我的。」
秦敏唇角微彎,眼底卻沒有半點笑意。
她用那條腰帶將她的手和他的腰綁在一起。
還打了個很複雜的死結。
這下,他們就真的是一體了。
傅明來不怒反笑,眸光幽深了幾分,「小娘子好狠的心啊。」
她這性子倒是比前世有趣得多。
秦敏笑不達眼,「謬讚了。」
傅明來的速度明顯快多了,很快就超過了比他先下懸崖的人
梁大為第一個下懸崖,看著從他身旁快速經過的傅明來,當下就直了眼,頭兒好快,能再帶一個么?
秦敏餘光瞥見一個一個被超過的人,卻沒有半點精神和笑意。
她真的快堅持不住了,累得連姿勢都換不動了。
雙手就在脫力的邊緣,酸漲得顫抖不已,快要攀不住眼前的人。
她暗吸了口氣,抽出只手,落在腰帶打結的地方,緩緩地解開那個像是死結的活結。
傅明來挪了下位置,剛剛踩過的石頭正好碎成碎塊滾下山崖。
他垂眸看著她的舉動,「小娘子不是打算拖著我一起死么,怎麼改變主意了?」
秦敏撇了下嘴,面無表情悶聲道:「誰要跟你死在一起。」
她只是想嚇唬這人,給他點教訓,沒有想過拖著別人一起死。
尤其是這個人死在一塊!
她手指無力,只得用指甲去摳那繩結,摳得指甲快要斷了,都沒有摳開腰帶的繩結。
傅明來看著她費勁的樣子,好心地道:「……我幫你?」
秦敏,「……」
她一點都不感激他的幫助。
傅明來解開活結,只要一鬆手,秦敏就會墜下山崖。
他抬頭看向秦敏。
她深呼吸口氣,神情嚴肅凝重,「你放手吧。」
傅明來便放開了手。
秦敏看著蔚藍的天空,直直往下墜。
沒想到自己剛猝死穿越到這個世界又要死了,這次應該是真的死了吧。
秦敏平靜地閉上了眼。
「砰。」
才閉上半秒,她就屁股著地,落在鬆軟的土地上。
傅明來緊接著大腿一邁,輕輕鬆鬆地從懸崖跨到地上。
他們離地也就一米多點。
秦敏,「……」
.
她四肢酸痛得像年久失修的器械,動一下關節咔咔作痛。
她吸了口氣,掌心撐著地才勉強坐起了身,手底下摸到什麼光滑的東西。
圓圓的。
白森森的。
映著陰冷駭人的白光。
中間還有幾道縱紋裂隙。
是骨頭,準確地說是頭骨。
一大塊大象的頭骨化石,只露出了一點點,其他都被泥土掩埋著。
秦敏沒有尖叫。
她怔了下,立馬雙眼放光。
哦吼。
撿到寶了。
這種古代哺乳動物的骨骼化石,也叫龍骨,磨成粉配合其他藥材使用,能鎮心安神,平肝潛陽,收澀固脫,生肌斂瘡,功效很多,是很珍稀的中藥藥材。
她空間里幾乎都是臨期藥品設備,就缺少這類藥材。
她瞥了眼四周,見沒有人注意到她,悄悄將埋在地里的龍骨收進空間。
傅明來正低頭束著腰帶,聽見「砰」不大不小的一聲,側頭一看。
塵土飛揚。
秦敏不見了。
地上多了個一立方大小的深坑。
秦敏灰頭土臉地躺在坑中,乾笑了聲,「這地好端端怎麼就塌了。」
傅明來無言以對,將人撈出了坑,正想隨便找個地兒擱下。
秦敏輕咳了聲,「可以把我放在溪流旁么?」
她被弄得一臉土,就想找水洗洗臉。
傅明來便將她放在溪流旁。
懸崖底下有一條溪流,清澈見底,能看見小魚在水底的鵝卵石旁游躥。
秦敏坐在石頭上,往溪流里看了看。
溪水裡的人兒,灰撲撲的,頭髮亂蓬蓬,臉頰髒兮兮還有道被柳老婆子指甲劃下的傷痕,脖子上一大圈紫紅色的指印。
比乞丐還要慘。
是個被家暴過的乞丐。
秦敏洗乾淨手,便捧起了些水,小心地擦拭臉龐和脖子,水珠滑過傷痕立馬傳來絲抽痛。
柳老婆子這下是帶著怒意的,下手很重,不好好處理指不準會留疤。
秦敏瞄了眼不遠處給水囊灌水的傅明來,卻是不敢掏出酒精消毒處理。
酒精味道比藿香正氣水重得多,要是再被發現,她可沒第二個香囊能把這人糊弄過去。
傅明來在溪流旁灌好水,便回到懸崖底下。
其他人陸陸續續也都爬下懸崖。
他們體力遠不及傅明來,落到地面時四肢癱軟,累得說不出話,抖著手接過傅明來遞來的水囊,狂灌了兩口才感覺活了過來。
傅明來暗嘆,這體力還是不行。
爬個崖都這麼累了,哪裡還有體力運東西,或者做點別的事。
就像前世,秦敏極度抗拒他們靠近,他們好不容易將人帶到這懸崖。
只是怎麼將人帶下這懸崖成了個難題,最後,他們費了不少力氣從很遠的地方找來足夠粗和長的繩子,才將人吊下去。
結果他們有人爬到最後,體力不支,摔下懸崖,斷了腿,還留下了腿疾。
梁大為最後一個接過水囊,水囊的水所剩無幾,只得起身走到溪邊。
秦敏連忙道:「哎,你去上游接水,這下面的水都被我弄髒了。」
梁大為沒覺得水臟,但還是換了位置。
秦敏看著他被峭壁蹭得灰撲撲的麻衣,忍不住感嘆,「你們可真厲害,這麼高的懸崖都能爬下來。」
梁大為往水囊咕嚕咕嚕地裝水,「頭兒更厲害,要不是他起了頭,我們根本不敢這麼想。」
秦敏訝異,「他就不怕摔下來么?」
梁大為呵呵笑了下,胖嘟嘟的臉顯得幾分憨厚。
「頭兒不怕,我們怕,恨不得給頭兒當墊子使。」
秦敏有些意外他們感情這般深厚,頓了下,又道:「既然這樣,怎麼不找別的路?」
梁大為嘆了口氣,「你當我們沒找過么,這已經是最好走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