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的貴族養父(滿分作文)
當春天開始又到了帝國農民忙碌的時間,一名黑瞳黑髮的少年俯下身體在麥田播種。
他叫亨利,他模樣獨特,聽說他長的很像東方的邪惡人類。
雖然也有人因為這個欺負他,他通常會打回去。
而他的父母卻是附近人盡皆知的怪人,天天在家裡,農活時間也少。
而亨利從小至今16歲,經常挨餓,十歲便開始在家門口靠著給領主大人做佃農度日。
但是亨利不討厭父母,他們很禮貌,還會和亨利講故事,至於他十歲起便會拿出紙質的書籍教他文字。
那種書真的非常貴,乃至於只要那三四本書賣掉就能換取足夠他果腹的食物。
但是那父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想法,亨利也只能默許他的父母繼續做怪人。
當今天的播種結束,他擦著汗回到家裡,沒有一如既往父母的問候。
而是領主大人帶著騎士們砸開家裡的大門,粗暴的拖出他的兩位父母。
在他的哭喊聲中,那兩文優雅的農民,沒錯,很矛盾的用詞,「優雅的農民」。
他們被在小鎮門口被弔死了,而那些書籍則全部變成了領主大人的東西。
至於亨利?
亨利現在被幾名騎士抓住,他只能用石頭敲打那堅硬的鎧甲,喉嚨發著野獸一樣的嘶吼。
他只覺得痛苦,那是他在閱讀文字后就開始有的感受,而今天的感覺就十分痛苦,難以忍耐的。
然後亨利便被關在了地下牢獄,只有一塊黑麵包和幾隻老鼠陪他等死。
他雖然隱隱約約知道了那些書籍的價值,但是也沒想到今天這般的遭遇。
靜悄悄黑黢黢的牢房甚至沒有看守,只有鐵欄杆和發霉的茅草。
亨利看著天窗傳來的一絲絲光芒,在意識模糊中伸出手,想觸摸。
卻沒有一絲溫暖,一絲安慰。
待那小小的軀體逐漸失去溫度,可能過了一天,兩天,一年?
實際上只有一個星期,他在沒有水和食物的情況下只能抓著老鼠向口中送去,有時會抓住它和它說很久的話。
而他又在黑暗其中慢慢領悟,這破爛的牢房不應該把他鎖在這裡。
他擦了擦嘴上的血污,吃掉老鼠讓他有了一絲力氣。
他記得書上說過槓桿原理十分強大,他用手不斷撫摸黑暗牢房的鐵柵欄。
摸到了,是銹跡斑斑的感覺,這裡陰暗潮濕肯定有鐵鏽。
他知道農具有了這東西就會開始變得孱弱。
又敲了敲這欄杆,他期盼著這裡年久失修,怎麼可能有實心的欄杆…
有回聲!空的!
而他拿起來「槓桿」,那是一塊長長的黑麵包,已經硬的連嚙齒動物的牙齒都無法咬下。
亨利在飢餓里無數次咬它,卻連個痕迹都沒有留下。
感謝那些粗糙的穀物顆粒和時間吧,亨利用全部的力氣插入欄杆的縫隙,然後全力把麵包向銹跡斑斑的鐵棒拉扯。
眼睛都出現紅色,全身力氣都散的乾淨,只聽一聲咔嚓的細小聲音。
像盧錫安給他打開了小小的窗口,他連忙用全身壓在麵包上面。
鐵欄杆壞了!亨利賭贏了!
它下面的地方完全扭曲,變成了一個蹲下勉強可以過去的狀態!
小巧的身體鑽過那柵欄,又用絲絲的陽光找到隨意擺在桌子上的備用鑰匙。
這個少年爬的,手腳並用的爬上階梯。
等到他的不是陽光,而是領主的巨大儲藏室。
那裡面擺滿了褻瀆惡墮的可怖東西,扭曲的怪異雕塑,數本不知什麼皮革做的書籍。
斷裂的人體肢體,骨架,還有幾個人類的骷髏頭,或者說應該是人類的…
而巨大的房間里只有一個紅色的魔法陣保持光芒,射出一道道腥紅的噁心光芒。
亨利覺得可怕,無比的可怕…
他理智逐漸消失,整個人發狂一樣的拍打著這個房間唯一的門。
「救救我救救我!」那稚嫩的聲音發出一絲絲沙啞的喊叫。
突然大門被踢開,鋒利的寶劍抵住倒地的亨利脖頸。
那是一名和他一副模樣,黑瞳黑髮的男人。
他穿著金絲渡邊的漂亮板甲,那是這個城堡主人都不會有的東西…
那人開口了,聲音無比讓人安心「又一個被腐化的異端,孩子,你安全了。」
他一隻手抱住亨利,接下來無數騎士衝進來,用火焰把那些惡墮噁心的造物燒的乾淨。
而這一切如同夢一樣…
亨利且在馬車裡死死睡去,而救下他的那位貴族大爺則坐在馬車外面。
他和一位金髮貴婦人如此聊著「親愛的,他被詛咒了?」
那貴婦人說「沒錯,月神在上,他被詛咒了,但是我們不能告訴他,他還太稚嫩。」
那貴族輕輕的撥弄自己的佩劍「還有它砍不開的東西,所以我討厭這個世界的魔法。」
那貴婦人輕輕的用手指抵住他的嘴唇「你是穿越者這件事不要再提及了,你已經穿越到這裡十五年了!」
那貴族搖了搖頭「可我依然想念家裡,就算經歷了血雨之戰,我也無比想念。」
那貴婦看男人如此,便換了話題「那個孩子的意識存在不了三年了,那個墮落領主居然對他下了那種咒語。」
那男人說道「這不是證明了他是我們所找的人嗎?」
貴婦人點了點頭,手指指向西方。
男人也心領神會「等他先再變強一點吧,就一點…」
他們慢慢的向自己的領地而去。
半年後———————————————
當一名普通的農戶進入貴族家庭,而他加入的原因僅僅是因為臉龐和當代家主有點像。
他被強迫去掉之前的下賤身份,導致王.亨利這個人就在半年前誕生了。
而今天他突然驚醒而來,養父敗給了獸人?我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等他眼眸睜開,映入眼帘的是他之前生活未有過的漂亮天花板,實木打造的高級家居…和那大概20平的床。
「熟悉的天花板」他低喃了一句,便爬了起來,他起床每次都會念一句,彷彿害怕明天便就是陌生的地方了。
而亨利只感覺今天也睡的很好,不如說他被亨利家族收養至今都過得不錯,沒有天天工作的麥田,沒有難吃的黑麵包…
床很大,房間也很大,光照也很好…
每天只需要上午看書,下午練劍半天,比農田的工作輕鬆多了。
還天天有泡葯浴,但是皮膚都和女生似的,唯這點讓亨利很不滿,他以前可是小麥色皮的猛男。
而當亨利離開房間,走到大廳,那兩位夫妻便早早等著亨利給他們請安。
而你只需要大概看看面前兩人,就能感覺到一股道不清的優雅氣質。
那女子金髮碧眼身材高挑,身高和成年男子不相上下,唇紅齒白,手半掩面。
男子星眉劍目,典型國字臉,明顯和這個世界的城堡歐風格格不入。
亨利想了想,開口第一句話便是「父親好!」
那男子點了點頭,說出一句「下午練劍繼續。」
又說「萬一你不能負擔亨利的名字,我們就只能讓你回去了。」
而在亨利因為他的回答而身體一冷,因為他在這裡住了半年,嘴裡已經恐怕忘掉了黑麵包的乾燥味道。
只見那男子歪嘴一笑「今天的紅色思想課取消了,你先回房間里休息一下,下午我們再來。」
王亨利先生木納的點了點頭,又說「話說為什麼我是王亨利,並且亨利在後面?」
男子說「我們家族的特權,亨利的特權。
還有你是王字輩。」
亨利對於這點有點不明所以,但又只能等他們兩位請安后離開。
然後亨利便回到自己這住了半年的房間,溫馨且奢華,實木家居和漂亮的落地窗。
如果不是那屋頂的石磚現代人恐怕都以為是那地方的高級住宅區。
而亨利看向那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走著許多矮人,精靈模樣的人。
他想到如不是他養父一手打破外族混居的規矩,人類不可能在帝國的領土裡和他們住在一起。
還有那遠處如山脈一樣連綿的厚城牆,和居民區一排排漂亮的磚瓦房。
亨利正低著頭思索,又走到書櫃前拿出一本書籍,那是一種類似蝌蚪一樣的文字。
比起養父教導他的華夏字體在複雜和美觀上差的很遠,但是亨利通過半年的時間學習后完全看得懂。
書上寫著人類帝國的故事,那是非常遙遠的…
亨利打起了瞌睡,他等好不容易看進去了一點,腦袋裡才終有了一點點,這個世界的漫長故事。
原來在這個世界的亨利家族存在已久,當第一代亨利還在時就在此建立城市,在個位置便有了聖宮,亨利居住的地方,但在那時僅僅是一個小木屋。
之後歷代的亨利都會在這裡誕生,而這代亨利只知道他的養父是最奇特,最偉大,也是唯一還生不出孩子的亨利…
而亨利看著窗外那高高掛到天中間的太陽和樓下車水馬龍的城市,那巨大的牆壁內一座座整齊的二層西洋風格小屋和無數有著長耳朵的精靈,矮小的矮人,行走的龍馬等奇特的東西。
亨利揉了揉太陽穴位置,又長嘆一口氣,感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比養父更加偉大。
但是命運這個東西又怎麼說的清楚?
亨利又用手按了按身上順滑的絲綢布匹和那黑紫色的華麗紋路,那衣服有著和長袍一樣的設計,在封閉的城堡屋內應該如同在桑拿房裡…
但是胸口的淡藍色項鏈又向他全身散發著冷氣。
可以說,這樣的東西並不科學。溫度應該全被胸口的位置全部吸收然後再慢慢擴散,現在卻覆蓋全身讓他滴汗不出。
「魔法…」亨利輕輕的低念這個辭彙,然後側身躺在那赤紅色的實木床上。
心裡默念這「唉…我也想成為魔法師,僅僅這個項鏈就能賣1個銀幣,還能通過維護長期收費,可惡的手藝人。…」
又回憶自己住了宮殿的這半年,卻一天天學習那些馬克思,列寧,都是高深莫測的東西,並且好像都是養父在很遠的地方學會的。
你如果問他作用,他便會仔細的述說這個世界最好的體制是如何。
但是亨利只知道目前帝國的農民吃不飽飯!
而他也要求亨利不熬夜,天天十一點睡七點醒,早餐管夠,不能少食,而亨利來這裡之前幹活只吃午飯和晚餐。
而亨利在屋子裡也不出去,只覺得有點無聊,課程消失讓他恨不得倒頭就睡,又不敢,只能站起來研究了一會房間里的東西。
他抬頭就能看到靠著窗口的一個漂亮的書桌,旁邊滿滿當當的書櫃
而待他按下一個鈴鐺,叮鈴鈴鈴一陣。
一名只有半人高的,沒矮人健壯卻更加靈巧的半身人僕人規規矩矩走來。
「哦,偉大的亨利,您需要什麼?」他的臉龐十分清秀,淡橘色的頭髮,臉上帶著雀斑。穿著一套僕人用的禮服,毛絨絨的手指常拿著麻布。
而亨利現在多少算個公子哥,動作也不含糊「給我來點吃的!」
那半身人鞠躬退下,全程無聲無息。
而亨利經常會想為什麼會有人把那麼刺客的人物當僕人…
想罷得不到答案又捧著書普及這個世界的常識…
不一會功夫,那橡木色的房門被敲響,僅大約數秒后那僕人端著一份銀色的餐盤便走進來。
把那散發著淡淡香氣的食物放在房間的漂亮橡木餐桌上。
「您慢用,下午主人訓練您時,我會敲門提醒您,請在下午一點去前院準備。」說罷,那人就悄無聲息的離開。
而聽說他是亨利家族數十年的貼身僕人,雖然看起來臉頰僅僅167歲的樣子。
但亨利想到半身人大約都能活到兩百歲也就無所謂了,快步走到桌邊掀開餐盤。
看著那淡淡的奶黃色湯汁泡著不知名的肉塊,紋路類似牛肉這樣的質感,湯盤旁邊擺著那外皮麥色的鬆軟麵包看著讓人食指大開。
亨利先撕開麵包,白色的澱粉纖維拉扯出綿軟的質感,淺品一口…
溫熱,軟糯…麥香四溢卻沒有更多味道。
等亨利沾染上那淡奶黃色的湯汁,漿果的甘和肉的鹹味在那麵包裡面刺激你的舌頭。
類似一種長熬的骨湯似的鮮味,又不同於味精壓榨出的谷氨酸味,一種鮮柔的和的口感貼在湯汁里。
再用勺子來一份軟爛的肉,脂肪的觸感像滾熱的肉果凍,一觸即散…
等肉的纖維徹底散開,化作最後的味覺裝飾。
只見亨利三口做兩口解決戰鬥,餐盤裡34塊麵包足有一斤再沾著湯汁…
亨利,以後可能需要多注意一下鍛煉。
而此刻在聖宮遙遠的另一側,書房裡那名被叫做父親男子正在調配一種淡綠色的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