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老古設宴

第318章 老古設宴

第318章老古設宴

二女見岳魁回來,連忙收起架勢,各自臉色有些不好看,讓岳魁撞見了這算什麼事?

三人大眼瞪小眼,氣氛顯得詭異,岳魁心裡直嘀咕,這倆女人看起來爭吵過,面紅耳赤就是不知什麼原因。

「你都聽到了?」池珺低著頭,不敢直面岳魁。

「我該聽到什麼嗎?」岳魁愕然,池珺臉色羞紅,太過怪異了。

池珺鬆了口氣,還好岳魁沒聽到她說的那些話,現在她還不想跟岳魁坦白。

「沒什麼,我先走了。」池珺不經意間瞪了夏清顏一眼,意思是不要把她的事說出去。

池珺步踏虛空慌慌張張離去了,留下一臉茫然的岳魁。

夏清顏沉默不語,池珺和她是同代弟子,二十多歲一起入的玄門,兩人性格卻是天差地別。

夏清顏很了解池珺,她決定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就算岳魁拒絕她的心意,池珺照樣難放手,不達目的不罷休。

「師姐,池師姐這是怎麼了?」岳魁心細如髮,池珺的異樣太明顯,他甚至看到了對方眼中那抹羞澀與愛慕。

池珺這種女人在岳魁看來不缺男人,媚骨天成風姿無限,哪裡會露出嬌羞之色,實在太古怪了。

「我們探討了一下修行的問題,順便切磋了小會兒。嗯,就是這樣。」夏清顏美目凝視岳魁,男人和女人撒謊方式不同,男人眼神飄忽不定,女人則相反。

「師姐,有沒有人告訴你很不會撒謊。」岳魁笑了,如此明目張胆的謊言夏清顏脫口而出,她的撒謊功底太淺薄了。

「額...」夏清顏頗為無言,難道自己真沒有撒謊的天賦,小毛頭一眼就識破了。

「夜深了,師姐早些休息,我也要睡了,明日還得去書閣見古老。」岳魁懶得理會池珺為何發生異樣,他只是好奇一問,夏清顏不想說就算了。池珺這女子太勾人,盡量和她保持距離。

岳魁一直把池珺當作水性楊花的女人,故而沒太多好感,妖媚女子又有幾人出淤泥而不染。

夏清顏無奈地搖頭,她不一定能阻止池珺,只希望岳魁不要在玄門待太久,以免給池珺可趁之機。

「岳魁,離池珺遠點。」夏清顏臨走時給岳魁留下這樣一句話。

夏清顏的忠告岳魁謹記在心,他也感覺到了池珺另有企圖,至於什麼目的倒也不知,一切小心為上。

岳魁對池珺的到來本就心存疑惑,他與池珺交集不多,加上師姐突然出現,更加堅定岳魁心中所想。

「她知道了我的身份,難道是受人所託?」岳魁起了防備心,莫名想到尊主陵墓祈風紅梓幾人,莫非陵墓之事泄露了出去讓其他宗門得知。

小心駛得萬年船,岳魁寧肯生疑早做打算,以免落入被動之地。

次日,岳魁興沖沖的去了書閣,古阡赫三日前所言,要將天陣一派心得彙編成冊,換言之傳授他天陣秘籍。

古阡赫提及過新朋友,岳魁沒太在意,他在玄門和弟子們不怎麼來往,偶爾去素心館和衛游戚盼盼聚聚。

等岳魁到書閣,古阡赫換了一身正裝,妥妥的仙風道骨,岳魁注意到道袍袖口為金邊,胸口部位還有天陣字樣。

「應該是陣符門昔年的制式宗服,想不到老古還挺念舊。」岳魁暗自猜想,陣符門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中,只能通過記載文獻瞻仰浩世宗門當年的無雙風采。

「吃了嗎?」想不到古阡赫逢面竟是這樣一句話。

岳魁摸了摸鼻子,心道:「這老古成天惦記著啥呢,明明是一位蓋世高人,卻和垂垂老矣的平凡老者毫無區別。」

古阡赫瞪眼道:「別在心裡嘀咕了,你小子在想什麼老子一清二楚。」

岳魁訕笑,剛準備打趣古阡赫,察覺到身後有別樣氣息靠近,立馬改口道:「如此看來,古老是要請我喝上一盅。」

「神經兮兮。」古阡赫嘟囔了一句,目光隨後看向岳魁身後。

來人是一位氣宇軒昂英姿勃發的高大青年,眉宇之間的傲氣毫不掩飾,青年詫異地看了眼岳魁,心底似乎很是疑惑。

「古師祖!」青年恭恭敬敬行禮,在這位老人面前,他即便再傲也不敢冒犯。

「嗯,傷好的差不多了?」古阡赫淡漠地說道。

「皮外傷,不礙事,有勞師祖挂念。」青年弓著身子回道。

「怎麼是他!?」岳魁皺起眉頭,暗自有些不爽,此人先前意圖取他性命,可謂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來人正是玄子齊鴻,他此時也不斷用餘光打量岳魁,這傢伙究竟是何來歷,不僅和老門主關係非同尋常,而且看起來古師祖對他的態度也不一般。

「好了,你們兩個小傢伙就別互相探查了,進來喝酒。」古阡赫哈哈一笑,率先邁入書閣,留下面面相覷的二人。

「看樣子,噬魂印被人祛除了。」齊鴻稍稍鬆了口氣,他對岳魁產生殺意的真正原因還是玄女任婉舒,得知是誤會,齊鴻也很後悔,噬魂印有傷天和,自己真不該一時衝動,險些釀成大禍。

感應到神魂力入侵,岳魁冷聲道:「齊師兄莫非還想在我體內留下噬魂印不成?」

岳魁起了殺心,齊鴻再次動用神魂力探查他,難不成又打算下黑手。

不過,古阡赫在此料他不敢。

當日,齊鴻種下噬魂印,岳魁一時半刻並未察覺,若不是古阡赫提醒,他就危險了。

「哼!」齊鴻冷哼一聲,也不過多解釋,甩甩袖子徑直走向書閣。他的傲氣不允許向任何人低頭,哪怕此事錯在自身。

「心高氣傲之輩,不過如此!」岳魁嗤笑一聲,隨後也走進書閣,古阡赫不會無緣無故叫他過來,除了傳授天陣心得,恐怕還有他意。

書閣第一層正中心擺放著一張古木桌,碟碗琳琅佳肴各色,熱騰騰冒著香氣,木桌中央還有一口大鐵鍋,咕噔咕噔翻滾著水泡,也不知燉了什麼肉。

古阡赫夾起一塊香氣四溢的肉細細品味著,神情那叫一個享受。

岳魁和齊鴻靜靜站在一旁,神色相繼古怪,這糟老頭子還真打算叫他們吃飯?

可是,岳魁和齊鴻二人能否心平氣和坐下來都是個問題。

古阡赫味蕾大開,正準備大快朵頤,見兩人杵在一旁,頓時不悅道:「傻愣著作甚?」

「師祖,這是何意?」齊鴻百般不解,古阡赫向來行事古怪,這一點人盡皆知,可眼前的狀況太出乎意料了。

他們皆是修士,不似凡人那般需頓頓飽腹,偶爾進食吸收些精氣罷了。

岳魁默不作聲,以他對古阡赫的了解,老傢伙絕不會無的放矢,暫且靜觀其變。

古阡赫索性懶得解釋,將二人按在了木凳上,拍拍他們的肩膀說道:「老子的宴請,多少人求之不來,你們兩個小子倒好,各個不情願。」

齊鴻歉笑道:「師祖言重了,只是徒孫心中略有不解,僅此而已。」

古阡赫瞥了眼沉默的岳魁,問道:「這小子是困惑,那你呢?」

岳魁毫不避諱直言道:「我是不願,與一個想殺我的人同台酒食,我無法做到。」

岳魁目含殺意,齊鴻對他下過殺手,這件事不可能輕易釋懷,心胸再寬廣的人也無法坦然。

齊鴻聞言心裡咯噔一下,他沒想到岳魁如此直白,將此事擺在了檯面上。

岳魁不著痕迹輕笑,他或許猜到了古阡赫的用意。

古阡赫沒接話,而是看了看某處虛空,怪裡怪氣道:「出來吧,還準備偷看多久?」

岳魁齊鴻大為震驚轉頭,暗中竟然有人藏匿,就連破元境的齊鴻也感應不到任何氣機,不由分說是元境大能!

虛空撕裂,錦衣玉袍的中年帶著笑容緩緩邁步而出,岳魁二人見這一幕立馬起身。

「拜見師尊!」

「參見門主!」

岳魁齊鴻連忙行禮,門主玉明濤怎會來此。

「好了,起來吧。」玉明濤揮揮手,目光在齊鴻身上停頓片刻,隱約帶著擔憂。

古阡赫盯著玉明濤,不耐煩道:「你小子跑來干甚?」

「相隔甚遠,也能聞到美食美酒的香氣,適才過來討頓酒吃吃。」玉明濤很是自然,絲毫不在意古阡赫殺人的目光。

「討酒吃?」古阡赫看破不說破,揮手示意玉明濤落坐。

古阡赫和玉明濤對坐,岳魁則是跟齊鴻面對面,望著一桌子好菜,沒人去動筷子。

「齊鴻,給師祖斟酒!」玉明濤命令道,齊鴻未遲疑半分,趕忙起身給古阡赫倒酒。

「且慢!」古阡赫微微抬手,而後對岳魁說道:「岳小子,你也給門主斟酒。」

「是,古老!」岳魁應聲而起,拿起一旁的酒壺小心翼翼給玉明濤倒滿。

正所謂酒滿敬人茶滿欺人,玉明濤點點頭,微微扣手回禮。

反觀齊鴻只是倒了八分滿,玉明濤臉色有些不好看。

古阡赫得意一笑,舉杯朝玉明濤示意:「喝酒~」

玉明濤稍稍正色,敬畏道:「師叔修為蓋世,明濤百般佩服,敬之!」

言罷,玉明濤仰頭一飲而盡,烈酒燒心猶如火焰穿腸,玉明濤齜牙咧嘴有些不好受。

「哈哈哈,小兒不勝酒力,莫要強撐。」古阡赫飲盡杯中酒,面色略帶調侃。

「師叔海量,明濤不如。」玉明濤哈著氣,臉如火燒通紅,古阡赫喝的豈是一般凡酒,就算他是元境也抵不過酒力。

「酒既喝了,你我之間的賬也該清算了。」古阡赫捏著酒杯,話有所指。

岳魁和齊鴻瞬間神情大變,他們竟然感應到了古阡赫的殺意。

古阡赫要殺玉明濤!

「明濤管教不嚴,任憑師叔責罰!只求饒齊鴻一次!」玉明濤卑躬屈膝,姿態極為低下,身為一門之主,竟然毫不猶豫地跪了下來。

「師尊!」齊鴻大驚失色,那日古師祖分明還替他求情,他不明白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師尊為何低聲下氣乞求寬恕。

古阡赫冷漠無比,寒聲道:「你的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齊鴻是你的弟子,濫用禁術胡作非為,他的罪該由你來承擔!」

「你來此目的就是擔心我對齊鴻出手,當我不知?」古阡赫雙目綻放寒光,透人心扉的殺意充斥整個空間。

岳魁覺得有些不對勁,按理說古阡赫沒理由勃然大怒,他的傷勢已痊癒,再追究下去只會讓宗門內部矛盾嚴重。

「再看看。」岳魁心思敏銳,洞察到了不尋常的地方。

「師祖言之有理,明濤無可爭辯!」玉明濤低著頭不敢反駁。

「既如此,那便替他去死,宗門大小事務我會處理,你安心上路。」古阡赫伸出枯萎大手,攝人心魄的殺機壓向玉明濤。

「咳咳!」玉明濤吐血不止,趴在地上難以起身,元境哪怕再強悍,於古阡赫面前亦如螻蟻。

「師尊!!!」齊鴻嘶吼無濟於事,他無法作為,只能眼睜睜看著古阡赫痛下殺手。

「做錯了事必然付出代價,你尚且稚嫩,這份罪責便由他來擔!」古阡赫毫不留情,玉明濤身體骨裂聲接連不斷響起,令人毛骨悚然聞聲而懼。

齊鴻連滾帶爬來到古阡赫面前,雙眼通紅,求饒道:「師祖,求你放過師尊,一切過錯皆由我承擔!」

「你來承擔?如何承擔?」古阡赫側目,滿是嘲諷之意。

「你身為玄子,代表著宗門臉面,做出此等不入流之事,可承擔的起?」古阡赫冷麵如霜,對齊鴻的求饒未做動搖。

「齊鴻,退下!不可讓師祖為難!」玉明濤滿臉血污依舊在呵斥齊鴻。

齊鴻血紅雙眸突然看向岳魁,一切源頭來自他,只要得到此人諒解,師祖定然會饒過他們師徒。

齊鴻這些天早有耳聞,岳魁一直待在書閣,可見其和古師祖關係非同尋常。

玉明濤是齊鴻最敬重之人,傳他修行法門,不厭其煩指點他,將他看做玄門下一任門主。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玉明濤在齊鴻心中的份量無人可替代,如果因為他讓師尊白白葬送性命,齊鴻永世難以原諒自己。

齊鴻來到岳魁跟前,當即撲通下跪,連連磕頭道:「岳師弟,求求你網開一面,錯在於我,和師尊沒有任何關係。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齊鴻絕不皺下眉頭!」

岳魁嘆了口氣,能讓這樣一個傲氣無邊的人放下尊嚴,足以見得玉明濤對齊鴻來說有多重要。

這樣的師徒情,岳魁不免感慨,想到已故師尊吳娘,心中不由共情。

「齊師兄,你先起來。」岳魁扶住齊鴻,可他生拉硬拽,齊鴻死死跪地,眼中的堅毅讓岳魁更加觸動。

「岳師弟,只要為師尊博得一線生機,我這條命是你的,隨時可取走!之前我對你用了下三濫手段,你殺我情理之中,齊鴻絕無半點怨言!」

齊鴻擲地有聲,這種敢作敢當的氣節,岳魁心底欽佩,他或許看錯了齊鴻,並非傳言中那樣霸道無理。

每個人,都需親身接觸,才會了解對方什麼性格。

一味地從流言了解一個人,只能說愚昧至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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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衍古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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