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半仙之路

「嗯，也行，這裡安全，那我先回去，如果你想我，就來曲靈城，我在城裡給你租一個院子。」

「好的。」

兩人一番纏綿，三日後，莽漢獨自啟程，先去法然城，讓染衣和族長見識他的「衰樣」，在葉家休養半月，方才返回宗門洞府。

他反覆閱讀達褚對第七層功法的設想，然後重溫巨魔的力量和空間之道。

思考數月，最終決定，將蛟龍、暴猿和金鵬族的肉身法門中，可用於人修的精髓，融入「巨魔鍛體術」。

他用了三年，設計出新的淬體功法，剛開始試練，便發現問題重重。

尋思良久，終於找到根源：「沒有陪練，無法通過戰鬥來打磨功法。按照巨魔的想法，第七層應該召喚一頭魔皇出來肉搏，該用什麼替代？」

他最先想到的，當然是恐怖的黑洞，沒有絲毫猶豫，當即飛出鴻青界，利用火鳳洞府與飛行，去各大黑洞歷練。

從前在洞內，都是感悟空間法則，如今僅運轉自創的第七層功法，憑肉身對抗黑洞的吸力，以及星體碎片等。

黑洞玩膩了，又去深空或暗河，尋找超強射線，在裡面漫步，以鍛造強悍的身軀。

四十年匆匆而過，他對毒素的抵抗力漸漸增強，膚色接近正常，但距離徹底痊癒，還需漫長的歲月。

龍王給的藥丸，還能堅持三十一年多，屆時如果還未成功，就得毒發身亡。

「不行，得找更強的陪練，才能徹底激發肉身潛力，從而完善功法，將其修至大成。」

他思來想去，忽然記起大元老的抱怨：

「你晉陞大乘後期時，宗門已將你納入『春耕計劃』，可以同機械半仙對練，但我聽說，你從未去過？」

金梓鳴眼前一亮，以最快的方法，返回曲靈城。正要進入宗門，數枚傳音玉符振動起來，除了沐嫣等，還有林希的留言。

「金子，我已在曲靈隱居，回城就來找我......」

莽漢大喜，立刻前往，見到闊別已久的妖女，激情擁抱后，問道：「林希，你來多久啦？」

「師父去世后，我先回黑魔門看望志耀師兄，然後便來買下這座院子，如今已有七年。金子，你怎麼樣，解毒了嗎？」妖女關切的問道。

「癥狀減輕一些，但還未徹底驅除。」

「那怎麼辦？藥丸可是有時效的。」

「你放心，我肯定能在那之前祛毒，先不說這個，幽姬呢？」

「她成親了，留在聖城，等過些年，再去看她。」

「既然有了窩，今後我可以隨時來住。」金梓鳴笑得很曖昧。

「喲，一個毒人，還想法挺多。」妖女嘲弄。

「憋久了，總要發泄，……，唉，算了，還是安心修鍊。」

「我還以為你要霸王硬上弓，帶毒上陣。」

「怕傳染給你。」

翌日，他回到宗門，提交與機械半仙對練的申請，見第一天才中毒，必須靠此驅毒，凌雲派很重視，賦予最高優先順序。

許淵的體質特殊，其「肉身」之強橫，遠勝普通半仙，雙方拼蠻力，僅需一成力量，便能完虐莽漢。

後者雖皮開肉綻，卻痛並快樂著，極限打擊讓他的第七層功法不斷演進，十八年後，他已能扛下對方的四成蠻力。

又過五年，當許淵將肉身之力加到六成時，金梓鳴已能勉強接下五十招，他自創的「巨魔鍛體術」第七層功法，終於大成，體內之毒，輕鬆排出。

「感謝副掌門這麼多年的賜教。」

「梓鳴，你別得意，遇上施展法力的半仙，你最多能接下兩招。」

「啊，才兩招？」

「已經非常了不起，知足吧。」

狐朋狗友歡聚一堂，共慶他重獲新生，待返回林希的小院，乾柴遇烈火，一直激戰到天明。

己時末，莽漢方才起床，推開窗，轉頭看向榻上美人，不禁露出甜蜜的笑容。

刺目的陽光照在背上，暖洋洋的，他忽然一個激靈，「晉級了！」

毒素的清除，心靈的解脫，肉身的突破，以及與妖女的完美「戰鬥」，讓他的修為突破到大乘境大圓滿的巔峰。

「距離半仙，只差最後半步！」他欣喜若狂。

醜媳婦總要見公婆，待修為穩固，金梓鳴決定帶林希去葉家，給她一個名分。

出發前，親朋再次聚會，楚想遞給他一枚造型奇特的藍色玉符，說道：

「叔父，這是最新研製的試驗品，可以在朝陽河系內，傳遞極遠距離，給你一個，如果去深空，幫我測試一下。」

「好啊，可以通話嗎？」

「還不行，時延太長，只能在提前設定的兩人之間，進行留言。」

「那也很厲害，遇上什麼事，就能相互知會。能多給我一個嗎？我放在葉家。」

「不行啊，叔父，試驗品非常少。」楚想有些不好意思。

「好吧，有事通過你聯絡。」

沐嫣看著莽漢和妖女的幸福樣，雖為二人歷盡艱辛而團圓，感到欣慰，但更多的，卻是失落與傷懷，整晚都悶悶不樂。

回到葉家，金梓鳴作為族中的最高修為，娶二房入門，已無人質疑。

葉染衣大度的接受這個老姐妹，而妖女也很乖巧，與「大姐」和葉家人相處融洽，子歐和子昂夫婦，早就搬回家族，一家人其樂融融。

林希與兒子聚少離多，如今成為近鄰，極為愉悅，落戶葉家的最後一層芥蒂，因此破除。

「染衣，我的道途在星空，我準備去朝陽河系的邊緣修鍊，成就半仙后再回來，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沒法去，族長無望突破超脫境，壽元所剩不多，我需要為家族，加倍付出。而且，我快要突破到大乘後期，得留下來參悟。」

「染衣姐，我可以幫你，說起家族管理，我也算有些經驗。」林希主動請纓。

「你很少去星空，這次你和他去開開眼界吧，對修鍊有幫助。至於家族事務打理，確實需要你，等你回來后，就加入進來吧。」

「也好，林希四年前已到後期，憑你的資質，不應該輸給小妹。」

「染衣姐走的路，與我不同，她更看重細水長流，徐徐推進。」

「這倒是。」莽漢贊同。

十日後，他和歡欣雀躍的妖女，撕開界壁，重入浩瀚深空。「林希，我先帶著你飛，去見識各種天象。等你玩膩了，就進入空間洞府，進行挪移。」

「好啊。」

如同當年帶染衣出來一樣，他耐心講解星空常識，並逐一體驗，包括劫掠匪徒。

這趟旅行，再不用風餐露宿，有了洞府，可以隨時進去修鍊或瘋狂，到達預定節點，還能挪移。

「當年我還嫌這個空間法寶是雞肋，真沒眼光。」金梓鳴感嘆。

「是啊，這可真是星空旅行的極品寶貝。」

每過半年，他會給楚想留言，有時會收到對方的信息，待距離鴻青界極遠時，信號徹底丟失。

他以為玉符失效，可過了不久，又重新收到留言，「哎，也不知是這裡更方便接收，還是楚想改進了技術，回去得問問。」

一晃八年過去，他將精力聚焦在晉級之上。

「林希，心忱的前世，曾經是神魔。我聽他講過，要想晉陞超脫境，需從本我出發，創造出與天道相符的功法。」

「你的『本我』是什麼？」

「我以刀入道，在築基期時，曾經幻想，如有一天，窮盡刀之極限，能否創造一種自在刀勢？所謂大自在，是自由自在，也是不羈。」

「那你可以叫它『大自在刀法』。」妖女笑道。

「嗯，很契合，不錯！」金梓鳴很是讚許。

「現在你是巔峰真君，想法肯定與築基時不同，你想怎樣體現大自在？」

「還沒想好。」

「是舒適愜意？」

「不是。」莽漢斬金截鐵。

「無法無天？」

「嗯，......，有一點那種味道。」

「縱橫天下，狂放不羈，為所欲為？」

「更像了，但全是霸道，還是要有一些平和。」

「你的意思是，平時和風細雨，一旦惹你，你就狂風暴雨？」

「對對對，我入道以來，一直是這樣想的。」

「或許這就是你習刀的初衷。」

「應該是的。」

「我大致明白了，你要三分柔和在外，七分暴虐於內。」

「嗯，我當年創造『霧刀』，用的就是外柔內剛的刀意。」

「我覺得，柔軟與粗暴，三七開才適合你，你更偏向於狂野。」

「有道理，這才是『本我』。」

「你不會想通過優化『霧刀』，來晉陞超脫境吧？」

「那太低端，我的刀道，必須與空間相關，這是我來星空的目的。」

「只有靠你自己領悟。」

「達褚成就真君時，是將自己練成一個黑洞，吞噬對手，將其變為力量來源，這對我是一個啟示。」

「黑洞如此狂暴，可以用來詮釋七分狂放？」

「好主意！白洞的外吐，相對輕柔，拿它來演繹柔和？」

「我沒見過白洞，但你帶我去的暗物質空間，除了射線，似乎也很平和？」

「如果掌握在暗河飛行的竅門，它確實還算友善。嗯，黑洞和暗物質空間，是我最強的先天法則，都不能放棄。」

「那你可以設計三層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