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天：離開戰場

過了一小段時間，在我懷裡的羽白白終於還是醒了過來，眯著眼睛，看了看四周，然後用細微得如同蚊子叫一般的聲音問道：「這是哪……洗手間呢……」

[你怎麼還惦記著你的洗手間啊。]我感到無語，然後把羽白白靠到旁邊砸下來的一個石塊旁邊，然後對她說道：「剛才可是發生了由你引發的禍端啊，你先在這休息會，我去看看琉璃。」

說著，我手裡握著還在微微顫抖的大蛇心臟，跑到了旁邊躺在地上的琉璃旁邊，然後把他扶了起來，而琉璃全身是汗，臉上的疲憊倒是消退了不少，頭髮被汗水染濕，再加上身上還有一股小孩子的奶香氣息，讓我有一股怪異的感覺。

[這是什麼味道，夏天陽光暴晒下的奶牛嗎？]我在心裡用一種怪異的形容詞來描述我現在的感覺，然後忍不住自己也轉頭偷笑了一聲，[該死，有點好笑。]

「我……沒問題……」

「啊，哦。」然後我有些驚奇看著他從我身上掙脫了出來，細細地喘了幾聲以後，用依然籠罩陰沉的目光看向那邊倒在廢墟中的羽白白，問道：「結束了……嗎……」

「對，她恢復了過來，」我點點頭，然後肯定地對他說道，「幸好有你在，不然我們就完蛋了。」

「沒什麼……因為你需要……還有我想要秘密……」

琉璃藏過臉去，然後露出孩子氣的笑容，臉上湧出微紅，似乎有些開心，但又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緊接著他看到我手上的心臟以後，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眼裡有什麼東西在閃動，然後低頭說道：「那個……我問你……」

「怎麼了？」

看著琉璃扭捏的樣子，我有些困惑地問著，然後看到他的眼角似乎一直在瞥著這個柿子樣的心臟，估計是想要這個心臟。

[是嗎，想要這個心臟。]

我這麼思考著，但嘴角露出了玩味的笑容，看我這樣子，似乎跟自己的契約對象的本性相當接近了。[單純的小可愛]

於是我故意有些困惑地問琉璃，說道：「身體不舒服嗎？」

「不……不是……」琉璃搖著腦袋，然後眼神一直在躲閃著，最後還是忍不住地低聲說道：「心臟……」

「給我，能不能……想要……」

我假裝有些迷惑看了一眼手裡通紅的漂亮柿子，然後看見琉璃撅著嘴，臉上還是布滿陰霧，不過樣子有點小心翼翼，然後我像是突然察覺什麼，「哦」，了一聲，說道：「你想要啊，當然可以。」

「好……謝謝……」

琉璃臉上那一抹陰霧似乎消散了一些，臉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不過有一個條件」，看我一手裡握著心臟，一手撐在下巴處，琉璃此刻又露出陰沉的表情，低聲問道：「什麼條件……」

「叫哥哥，」我拿著「蛇果」，然後嬉笑著舉著它，接著站起身子來，對抬起頭的琉璃說道，「叫一聲就給你。」

「叫……哥哥……」琉璃似乎有些疑惑我在說什麼，歪了歪腦袋，皺著眉頭思考這是什麼意思，然後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後，抬起頭沒有猶豫地緩緩說道：「心臟，想要……哥哥……」

「……」

[不是吧，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我捂著嘴，咽下喉嚨里的口水，突然有一股罪惡感，然後顫抖著手，承諾著自己的諾言把手裡的心臟遞給了他。

看他迫不及待地接過，剛想問他要這心臟做什麼，

結果他拿過之後直接張開嘴咬向了它，血液迸出，血濺了琉璃一整臉，但他似乎完全不在意，還是津津有味地咀嚼下咽，並且不過一會，整個心臟就被他吞咽下肚。

[真是夠直接的，我還以為他要拿這東西做什麼。]

我看著他用手抹了臉以後，臉上的精氣神好了不少，於是詢問道：「你是肚子餓了嗎？要吃這種東西。」

琉璃眨了眨眼，用黑色的長袍擦了擦自己的臉，然後因為還是有污漬，所以有些不滿地皺了皺眉頭，然後小聲說道：「黑暗的力量……它很充足……」

「我的力量……會恢復……」

[是這樣嗎，我還以為只是肚子餓了。]我露出尷尬的笑容，然後提起地上的馬燈，走到羽白白旁邊，想要看看她是不是恢復過來了，但角落裡的那個閃著光的權杖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走過去打算把它撿起來的時候，權杖突然碎裂，變成了一個觸手然後鑽進我的手臂里。

「嗯？怎麼回事？」

我的身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但是我發現我的左手手臂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觸鬚印記，腦子裡也有什麼東西在爬，然後我試圖用我的意識抓住那個東西，然後左手一揮動，然後出現一個黑霧，裡面衝出來一個粘稠的觸鬚，朝著前面的空氣猛刺一下后，收了回去。

「還是個魔法攻擊。」

我縮了縮瞳孔，覺得相當有趣，然後試圖著在腦子抓更多的觸肢，然後發現最多可以撲出四條觸鬚為我戰鬥，然後我收回了左手，勾了勾嘴角，說道：「不錯，算是得到新能力了。」

然後我走向羽白白，她還是有些茫然地盯著某個角落發呆，看見我過來則是和我面面相覷，然後繼續盯著角落。

「怎麼回事。」

我流下一道冷汗，然後捂著嘴像是觀察小動物一眼看了她一圈，然後小聲說道：「不會在經歷了這種事情之後變成傻子了吧？」

「你才變成傻子……」羽白白這個時候突然開口說話，然後白了我一眼，淡淡地說道：「我只是現在全身無力，動不了而已。」

「我看你得到新能力很開心，但我可是從找洗手間以後，就完全失去記憶了啊。」

「看來你被控制了，不過還好沒事。」我點點頭，然後瞥了旁邊的琉璃一眼，他在遠處低頭還在糾結圍巾的綁法，估計是我給他系圍巾的樣式錯了，「那個孩子叫琉璃，原名好像叫陰霾。」

「陰霾？」羽白白有些困惑地抬頭看了琉璃一眼，審視了他一番，然後若有所思地說道：「他變成這副樣子了啊，怪不得我不認識他了。」

「變成這副樣子？」我眯著眼睛，手掌放在下巴處問道：「你認識他？」

「拜託，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傢伙就是他，當然認識，」羽白白露出嫌棄的表情，然後繼續說道，「他是你在混亂區認識的，當時他幾乎把整個混亂區的靈魂都屠了個一遍」

「並且自身的實力極度接近最高存在。」

[怪不得實力這麼變態，原來是有原因的。]我這麼心想著，然後對羽白白說道：「然後呢？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還能發生什麼，」羽白白嗤笑一聲，然後抬著眼眸，輕佻地說道：「你當時據說是知道什麼可以成為最高存在的秘密。」

「然後陰霾他雖然十分殘暴，但是心智只是個小孩子，而你忽悠小孩很有一套。」

[然後他就被我騙來幫忙了是嗎……]我這麼心想著，也不再繼續接下羽白白的話了，然後轉頭看了一眼因為系好圍巾而臉上顯得滿足的琉璃，對羽白白說道：「算了，現在送貨耽擱了，我背你上去然後去醫院吧。」

羽白白歪著頭思考了一會，然後點了點頭說道：「背我上去可以，但醫院就不用了。」

「今天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再送些貨物就回家吧。」

於是我蹲下身子，羽白白雙手抱著我的脖頸，然後我捏著她柔軟的大腿支撐，她的體重倒是非常輕，不過可能太瘦弱，有些地方缺少營養，導致後背有些磕碰，但我還是識趣地沒有說出來。

「琉璃，走吧！」

這個時候，琉璃轉過頭來，看了我們朝我們走來，然後抬頭和我背上的羽白白對視，然後低聲問道：「你……還認識我……吧。」

「當然認識，陰霾，現在叫琉璃是吧」羽白白朝他微笑地招了招手，然後把手放在嘴邊，然後看了我一眼小聲地對他說道：「並且告訴你，大壞蛋還是老樣子，不僅騙你，連我也要騙呢。」

「喂，我可全聽著呢！」

我垂著眼帘，一臉不滿地說著，而琉璃認同地點點頭，我無言以對，背著羽白白，跟著琉璃琉璃走出了和蛇怪戰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