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命懸1線
方爭活動著手腕和脖子,準備要大幹一場,同時不忘抱怨一句:「山久這老頭死都死了,這些保安還護著幹什麼!」
說完,那些保鏢已經走到走廊中間,舉起手中的甩棍,朝方爭二人跑去,方爭也不帶怵的,直接迎面而上,眼見棍子就要揮在腦袋上,他膝蓋一彎,壓低身子,躲開了棍子,再一轉身,一腳朝那人踹去,動作靈活又迅速。
緊接著,四五個保鏢同時朝他襲來,方爭雖一一躲過,卻不免掛了彩,嘴上卻始終不停,罵罵咧咧:「徐耀祖!關鍵時刻,你能不能替我分擔幾個!」
光宗一臉黑線,他不喜歡別人叫他全名,方爭也只有在危急時刻或者特別生氣的時候,才會連名帶姓的叫他。
曾經也是有一次行動,他一人對付對方多人,而且都是雇傭兵,差點不行的時候,嘴裡喊了句:「徐耀祖,你他媽還不幫我!」
光宗此時正與其中一名保鏢搏鬥,他槍法奇准,身手也算上乘,但是與方爭相比,還是有些差距,要應付一二人還行,多了就不行了,他此時也自顧不暇,說:「我這不是替你分擔著嗎!」
方爭奮力朝他那兒看了眼,不滿極了,說:「我去,你回去還得好好練練搏擊,我這一打四,你就打兩個,過分了!」
光宗不滿道:「你不看看我這個多厲害!你那四個加起來恐怕頂他一個!」
說話間,光宗就被打倒在地,那人拿住棍子兩頭,勒住他的脖子,要把他活活勒死。
門外打的如火如荼,門裡面卻是另一番光景,陶一和江凱都沒穿多少衣服,陶一更是穿的簡單輕便的裙子,在零下20度的溫度下,再呆下去他們就會凍死了。
江凱很紳士的脫下西裝外套,披在了陶一的身上,他自己也已經冷的不行了。
陶一試圖通過談話分散江凱的注意力,兩人坐在地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陶一誇江凱很有頭腦,江凱卻笑說:「那麼多書不能白看了。」
陶一好奇問:「你什麼時候開始跟著黃爺的?」
江凱說:「7歲的時候。」
7歲?陶一回想了下,那應該是自己剛被送到英國的一年之後。
她好奇問道:「你為什麼跟著黃爺?」
江凱說:「因為我爸消失了,沒人管我了。」
陶一有一瞬間的震驚,轉過頭正好看到江凱的側面,那張臉在那一瞬間和她曾經在資料上看到的一張臉重合在一起,她明白了什麼,說:「你爸就是我們現在找的幽靈實驗室的那個科學家?」
江凱點了點頭。
陶一又問:「你為什麼這麼肯定那個藍洞會跟幽靈實驗室有關係?難道真的只有感覺?」
江凱解釋說:「不僅僅是感覺,我身上帶著的那副眼鏡,是我爸的,他一直帶著,實驗室消失的那天,我在那塊地上找到這副眼鏡,這麼多年我一直把它帶在身上,在靠近藍洞的時候,那副眼鏡竟然在微微顫抖,越靠近,顫抖的越強烈,所以我才覺得那個藍洞一定要去一趟。」
陶一認真思考著江凱說的話,說:「那副眼鏡會不會跟幽靈實驗室有關聯?有沒有可能是你父親當年故意留下,然後通過這個東西指引你?」
江凱也有這個想法,可是此時他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再去思考,只能閉著眼睛點了點頭,他已經沒什麼力氣了,渾身都已經開始僵硬。
陶一經過嚴厲的特種兵訓練,身體素質比一般人要好得多,
在極端環境下,她的身體也比一般人扛的更久,她曾經也在這種低溫情況下待過,他太知道江凱現在身體的狀況了,更知道他挺不了多久。
陶一準備脫下身上的外套讓江凱披一下,正準備動作的時候,就被江凱打斷了:「你最好不要給我,我不想待會兒他們進來救人的時候,看到我裹得嚴嚴實實的,你卻衣衫單薄。」
陶一有些無奈,說:「都什麼時候了,還在乎面子?要是你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江凱有氣無力地說:「死不了,光宗他們在外面,肯定會救我們,再說了,你這件衣服也幫不了什麼忙。」
陶一不再勉強,他知道江凱雖然平日不喜言語,可是卻是個很有主意的人,絕不會輕易改變。
她只好通過不斷的說話,讓江凱保持清醒不要睡著,除此之外,她沒有別的方法,她不斷鼓勵他:「堅持一下,他們在門外,很快我們就能出去了。」
江凱看上去雖然已經迷糊了,可是頭腦卻比她想的要清醒,說:「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了,剛剛我發出了信號,距離那個信號過去也有十分鐘了,要麼就是沒人發現,要麼就是他們遇到了什麼阻礙,我們之前開門的時候,警報響過,有可能被山久次郎的保鏢發現了,他們現在恐怕自身難保。」
陶一也想到了這一層,本來她是打算安慰江凱的,可是現在看來沒用,她有些自責,說:「都怪我,自作主張猜錯密碼。」
江凱說:「本來密碼就是靠猜的,你的猜測也很合理,那有什麼錯?算起來,也是我不該阻止你去取山久次郎的手指,硬要輸密碼,才會導致警報拉響,說起來,我這個人喜歡解謎,遇到這種密碼什麼的,總是想試一試,這次把你拉進來,真是抱歉。」
陶一不知道說什麼,她看著江凱蒼白的臉,都這個時候了,他還不忘安慰她,她嘆了口氣,說:「山久次郎已經死了,那些保鏢難道還要幫著他?」
江凱說:「那些保鏢恐怕並不是山久次郎的。」
陶一疑問:「為什麼?」
江凱說:「這個器官買賣,憑山久次郎恐怕做不起來,他雖然很有名氣,可是本質是個膽小怕事的人,這種買賣要做,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而且這些運作方法,憑他的腦子,怎麼可能想到。」
陶一覺得很有道理,說:「這麼說山久次郎背後還有人?」
江凱點了點頭,說:「不知道這人是誰,但肯定也不簡單,他在山久次郎身邊安插了眼線,這些保鏢根本不是山久次郎的人,山久次郎一死,這個遊艇的秘密就會暴露,我看那邊已經做好了安排,現在遊艇上所有人,都有危險。」
陶一一下子緊張起來,說:「你是說那個人會毀掉這艘遊艇?」
江凱反問:「這艘遊艇有這麼多秘密,他會留著嗎?」
陶一的心沉了下去,事情的發展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
江凱安慰她說:「不用擔心,我已經把情況發回基地,小傑應該收到了,那邊會派直升飛機來支援,把遊艇上所有人都救走。」
陶一說:「我總覺得這遊艇上還有什麼東西我們沒有探究清楚,要是就這麼毀了,那我們這一趟來的太不值了。」
江凱看了她一眼,勉強的笑了笑,說:「你放心,在遊艇毀掉之前,我們一定有足夠的時間,把這艘遊艇翻個底朝天。」
陶一說:「但願如此。」
陶一看了看解剖台上的那個女孩,她的臉色比起他們要更加慘白,呼吸也已經非常微弱了,她皺著眉頭,說:「要是還沒被救,她就真的死了。」
江凱看了那個女孩一眼,又看了看門外,雖然面無表情,可是眼神中也透露出一絲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