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是在考驗我的意志力嗎？

媽媽的懷抱就是孩子最溫馨的港灣，澤乾在她面前特別能說，也會把所有心裡話都和她講，這是莫紹城都沒有的待遇。

一時間，沈曼曼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好了，她只是說，「澤乾，你現在還小，很多事情理解不了，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的。不過，有一點你可以放心，無論何時何地，媽媽都會永遠愛你。」

「嗯，我要快點長大，這樣就能保護媽媽了，再也沒有人可以欺負媽媽了。」

沈曼曼親親他的額頭，眼底盡顯溫柔。

昨晚一夜幾乎沒怎麼休息，白天又要陪孩子，沈曼曼是真的有點吃不消了。終於熬到晚上，她準備趴在床邊睡一會兒。

沒想到的是，莫紹城來了。

沈曼曼很驚訝，倦意也沒了一半，「你怎麼來了？」

「晚上你一個人照顧澤乾會吃不消。」莫紹城很自然地把外衣脫掉，沈曼曼亦是很自然的準備伸手去接。

不過半秒，她又把手收回去了，「你其實不用來的，澤乾比你想象的要乖。」

莫紹城臉上浮現微妙的變化，稍縱即逝，他自己將外衣收起，「多個照應總是好的。」

「哦，那隨你吧。」

沈曼曼坐在陪護椅上拿出手機刷微博，總之，努力不把他當回事。

莫紹城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他端詳了沈曼曼幾分鐘，還是那個她，模樣沒變，身材沒變，可就是覺得她哪裡不一樣了。

片刻后，莫紹城主動開口，「不早了，你在沙發上睡一會兒吧。」

他在這裡坐著，她怎麼睡呀？

她的心可沒有那麼寬，忙說道，「我還不困，不然你去休息一下吧，昨晚你肯定沒有休息好，白天還要忙工作，身體會垮的？」

「不困？」莫紹城反問了一句。

沈曼曼一時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了，順著心意點點頭，「嗯，不太困。」

清冷的眸子打量著她，「既然睡不著，那我們聊聊吧。」

白襯衣，藏藍色的褲子，一絲不苟，他就是那種看一眼就知道是精英人群的典型。

沈曼曼看向他，「聊什麼？」

夜太靜了，呼吸聲都比平常清晰。

莫紹城說，「在澤乾心裡你是他最重要的人，你的任何話他都會選擇相信。所以，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是不是應該注意一下了。」

漫不經心的一句話讓沈曼曼想起了上午澤乾說姜璃歌是壞女人的事情，當時莫紹城看她的眼神就變得冷冽。

好看的秀眉擰起，「紹城，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沒有在澤乾面前說過任何有關姜璃歌的壞話，她才是澤乾的親生母親，我更沒有想過要取代她。」

點到為止，莫紹城不會多說，「我說這話沒有別的意思，你也看到了，澤乾對璃歌很排斥，我只是希望你能潛移默化地給他滲透一些關於璃歌的事情，讓他一點點接受她。」

說到底，還是為了姜璃歌。

他其實也迫不及待地想要一家人團聚吧，一想到這裡，她心裡就難受得要命。

「好，我知道了。不過，昨天我說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莫紹城好似真的忘了，「什麼事？」

沈曼曼深呼一口氣，小聲說，「離婚的事情。」

她不提，他都要忘了這回事。

但她主動開口提離婚，莫紹城心裡總有點不舒坦，悶悶的，「你很著急嗎？」

「嗯？」沈曼曼沒反應過來。

他的臉沉下去，「你很著急離婚嗎？如今澤乾還在住院，我也沒有心情去處理這些瑣事。」

也對，他就澤乾這麼一個兒子，當務之急肯定還是以孩子為主。

「哦，我知道了，那就等到澤乾出院再說吧。」沈曼曼把心放下，「真的不早了，你快睡吧。」

沒開燈，但今晚的月色很美，皎潔的月光照進窗內，把他俊朗的臉映襯得如皓月一般。

倏然，沈曼曼就看著莫紹城起身朝自己走過來，然後一把將她從椅子上抱起來。

沈曼曼差點尖叫出來，「你幹什麼？」

「睡覺。」莫紹城說得理所當然，「擠一擠，位置應該夠了。」

沈曼曼本能地拒絕，「莫紹城，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馬上就要離婚了。」

「你也說了是『馬上』，這不是還沒離嗎？沈曼曼，你在矯情什麼？」莫紹城說得理直氣壯，把她圈到懷裡。

「可是姜璃歌……」

「沒離婚你就還是莫太太，就算現在要了你，你也該履行你的義務。」莫紹城心煩意亂，眉頭微蹙，「其實你沒必要有太重的心理負擔，至少在沒離婚之前，我可以保證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

沈曼曼鬼使神差地放棄了掙扎，算了，這應該是他們之間最後一次如此親密接觸了。

就當做是最後的紀念吧。

單間病房的沙發是不小，可總歸是個沙發，躺下兩個成年人還是很擠的，沈曼曼動一下都容易掉下去，好在瘦小的身子被他的長臂摟著。

莫紹城閉上眼睛，兩人貼得很近，因為是夏天，穿的布料也都單薄，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體溫，和屬於她的柔軟。

由於空間太小，沈曼曼微動地調整睡姿，盡量不去打擾他。

「沈曼曼……」

「啊？」

莫紹城睜開了眸子，黑黝黝，亮晶晶，「你是在考驗我的意志力嗎？」

「哐當」一聲，沈曼曼嚇得從沙發上直接掉了下去。

她的臉紅得滴血，眼睛都忘了眨。

莫紹城就這麼笑了，「沈曼曼，你這是看色狼的眼神嗎？」

「我，我沒有……」

下一秒，有力的臂膀把她從地上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