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第39章 第 39 章

「好傢夥,才這麼小就野性十足嗎?」葉蒼瀾從傅念遲手裡把小狼崽子拎過來,「看看,現在還舔嘴呢。」

好在這小狼剛出生沒多久,牙齒也很細弱,傷口很快就止了血。

傅念遲用水稍微沖了下,沒放在心上,他正想著究竟要怎麼處理這狼崽子。

還是讓大白把它放回窩裡去吧,這麼小的狼,要是沒有父母照顧,野外肯定活不成。

他正要讓葉蒼瀾把狼崽交給大白,卻看到小崽子舞動著四肢,拼了命的想往他這個方向扭。

傅念遲:?

「等會兒,你鬆開手看看。」

葉蒼瀾把狼崽放到地上,狼崽立刻迫不及待地向傅念遲所在的方向爬,它還沒睜眼,但能夠通過味道辨認。

終於爬到了傅念遲腳邊,它四肢顫顫巍巍地撐起身子,非得把腦袋擱在傅念遲腿上,才安心地趴下。

烏漆嘛好奇地扭在一邊,觸手尖戳戳狼崽的屁股。

葉蒼瀾:「看起來好像很喜歡你的樣子。」

「是喜歡我身上的魔力吧?」傅念遲一針見血,「要怎麼辦?」

「你要喜歡的話乾脆就留下。」葉蒼瀾道,「說不定還能直接把它養成靈獸。」

傅念遲想了想,覺得還不錯,他也算是貓狗雙全了。

「行,那就帶著吧。」他打定主意,「咱趕緊吃飯,吃完好下山,別讓車夫等久了著急。」

確定將火徹底熄滅,傅念遲把小狼崽子放進胸口,用衣服兜著,操縱飛毯下了山。

趕到山腳,將飛毯收起,他們徒步走完最後一百多米的路程。

車夫正在原地焦急等待,看到兩人從樹林中走出的身影,忍不住鬆了口氣。

「久等了,路上風景實在不錯,就忍不住多看了會兒。」傅念遲道,「先回客棧暫住一晚吧,明天一早就出發回王府。」

照樣是回到了他們今早出發的客棧,隱藏著修仙者身份的眾多客人們不久之後也紛紛回來,住在兩人附近的其他房間里。

但傅念遲和葉蒼瀾都習慣了,他們問客棧老闆要了些新鮮的羊奶,餵給嗷嗷待哺的狼崽子。

把小狼崽喂得肚皮滾圓,傅念遲給它用木匣墊了個窩,放在裡面。

兩人洗漱過後,便打算早點休息。

房間的窗戶已經修好了,傅念遲打開檢查了一番,確定不會漏風。

他正要把窗關上,突然間,一道黑色的身影驟然飛了進來,速度快到傅念遲的眼睛都沒能跟上。

什麼東西?

傅念遲立刻扭身去去看,然而他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到。

葉蒼瀾:「怎麼了?」

「剛剛飛進來了一個東西,可能是小鳥吧。」傅念遲把窗戶關上,「現在找不到了,就讓它在屋裡呆著吧,別影響什麼就行。」

正在擺弄狼崽子的大白聞言抬起頭,它粉鼻子嗅了嗅,沒能聞到屬於法寶或靈獸的氣息。

大概只是只普通的鳥。

傅念遲解了衣袍,在葉蒼瀾身邊躺下,吹熄火燭。

這一整天發生的事還蠻奇特的,不過他們行動得非常小心,並未直接同男主見面,最終也沒能從女主手裡把天榮火草要過來,應該不會對後續劇情產生太大影響吧?

靠著從秘境里得來的靈草,葉蒼瀾也能支撐上三五個月了。

傅念遲心滿意足地閉上雙眼。

至於那些這種拚命用神識探查,希望能探聽出點消息的修仙者們,則被

葉蒼瀾用成就點兌換的禁制擋得嚴嚴實實。

夜深人靜,床上的兩人都安穩睡著。

一道黑色身影自床底最深的角落飛出,早已習慣了山洞中常年不見天日的環境,這樣深沉的黑暗,對它而言不過如魚得水。

它聞到了血的味道,就在這裡。

蝙蝠降落在床邊,在它身前幾寸,傅念遲的左手露在被子外面。

淡淡的青色血管浮現在皮膚下,只需張開嘴,用牙齒輕輕一刺,就能再度品嘗到令蝠癲狂的甜美滋味。

蝙蝠靠更近,它張開嘴,露出尖銳的獠牙,咬向傅念遲的手背!

卻在下一秒,被一隻爪子牢牢地按在原地。

蝙蝠立刻掙紮起來,卻讓尖銳的指甲更深得刺入身體之中。

它就要尖聲嘶叫,一條柔軟的東西探過來,徑直塞住了它的嘴,更多的則將蝙蝠身體狠狠纏繞,它甚至聽到了蝠翼被撕扯碎裂的聲響。

一時間蝙蝠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從被子中探出的烏漆嘛和早就等在一邊的大白,輕而易舉就將其制服。

烏漆嘛就要將這個膽敢襲擊主人的丑東西扼死,大白卻輕輕喵了一聲,讓它暫且別急著行動。

大白粉紅色的鼻子抽了抽,在蝙蝠的身上嗅到了主人的味道。

非常微弱,但確實存在。

它將這一信息分享給烏漆嘛,烏漆嘛沒有嗅覺,也不是很想深入探究這麼多,唔,有點想把這隻長翅膀的東西吃掉呢。

看起來可能味道不錯。

蝙蝠似乎意識到自己根本不是眼前這兩隻生物的對手,而且它們的身上也擁有著令自己迷醉的氣息,徹底放棄了掙扎抵抗,竭盡全力地向大白和烏漆嘛示好。

烏漆嘛想了想,最終還是將其鬆開。

蝙蝠卑微地趴在床邊,再也不敢有去碰傅念遲的心思了。

從某種程度來說,這玩意兒大概也能算是前來投奔主人的吧。

大白對烏漆嘛喵了一聲。

烏漆嘛觸手上的吸盤開始蠕動,一些粘稠的分泌物從那生滿利齒的柔軟孔洞中冒出,散發著淡淡的腥味。

蝙蝠卻精神一振。

多麼……多麼甜美的味道啊!

它立刻迫不及待地伸出細長的舌頭,舔舐花蕊上的花蜜般,將烏漆嘛的分泌物盡數吞下。

更強的羈絆被建立,陌生的力量充斥著全身。

蝙蝠常年生活在天榮火草放置的地方,早就經歷過靈氣的滋養,可這股力量卻比靈氣更加強大,更加舒暢。

它的脊背隆起,皮膚上不斷鼓出球狀的凸起,蝠翼劇烈地抖動著,竟是生出了幾根細長的森白骨刺!

大白端坐在一旁,瞳孔因黑暗散成圓形,安靜地注視著一切。

眸中金芒隱現。

過了許久,蝙蝠的激烈顫抖終於停了下來,它嘗試著煽動翅膀,感受到了比以往更加自由的暢快。

——從今往後,你也和我們一樣,是只屬於主人的了。

蝙蝠吱吱叫了兩聲,重新飛回了無人可見的床底。

烏漆嘛慢吞吞地縮回傅念遲手腕,而傅念遲睡得毫無察覺,甚至還抬起一條腿,大刺刺地搭在了葉蒼瀾膝蓋上。

翌日清早,他們便啟程返回王府。

看到兩個人這麼快就回來,並且狀態還不錯,府內的其他人都格外欣喜。

葉蒼瀾的體質值短時間內不用再擔心,有了這些靈草,傅念遲也能輔以修鍊,進步肯定會異常神速。

三日後。

郝雨聯絡上了三清閣的其他隊伍,四名大乘期的修士帶隊,再一次深入到了這方秘境當中。

迷失在幻境中的邊元魁一行人終於被救出。

郝雨並未參與此次救援行動,她被直接帶去了瀛洲的三清閣主殿。

郝雨已經做好了被問訊的準備,畢竟種種跡象都表明,這方秘境並不簡單,很可能隱藏著極為深奧的上古秘密。

她一步步登上百階高台,踏入了掌教所在的鎏金大殿中。

說是鎏金大殿,其實就是幾根柱子和四面的牆,抬頭就能看到明艷艷的天。

據說四日之前,一道奇特法術突然襲來,將大殿的房頂整個掀翻,到現在都還沒修好。

大殿之上,掌教正襟危坐,郝雨環視一周,發現十二長老竟然也都在,各個神情嚴肅。

果然,這處秘境非同小可,要不是她有幸遇見兩位修為深不可測的前輩,估計生死都會不明。

「弟子郝雨,見過掌教和各位長老。」

「不必多禮。」掌教的聲音沉穩,「聽聞你獨自從上古秘境中脫身,能否將與其他人失散之後的經歷講給本教聽?」

郝雨:「當然,弟子必將無所不言。」

掌教:「就從失散之後開始講起吧。」

郝雨定了定心神,她詳細講述了自己是怎樣從昏迷中醒來,發現所有人都不見蹤影,又是經過怎樣的掙扎,決定向先前從子母鏡中看見過的兩人一貓求救。

掌教:「你說其中一人擁有著形狀古怪,如同章魚般的靈獸?」

「是,而且那靈獸還能夠汲取法力,平時被藏在左手袖口中。」郝雨繼續道,「兩位前輩自稱叫迎春路和張三,見弟子受了嚴重的傷,他們大發善心,給了弟子一株靈草,運功療養。」

「之後兩位前輩帶著我尋找離開秘境的方法,他直接將靈力施展在一張在普通不過的毛毯,使其化作法寶,克服了秘境中對於飛行法術的壓制,載著我們三人從天空前行。」

「然而我們飛過許久,周圍仍是一片空曠,張三前輩意識到了這一切都是極為隱蔽的幻境,不動聲色之間就將其解開,弟子修為低微,當時未能看清,張三前輩究竟是如何做的。」

掌教:「無妨。」

「離開幻境之後,我們來到了一方建築群,到處都燃燒著紫色的火焰,還有靈蝶從其中飛出。」

郝雨詳細講述了張三是如何在一下飛毯就察覺到陣法的陰謀,又是如何和迎春路完美配合,將這一切破解的。

語調之中,滿是敬佩。

幾名長老相互對視,他們已經從脫離秘境的邊元魁口中知道了更多信息,邊元魁通過子母鏡的窺探,聽到了二人互稱姓名。

其中一人無疑就是體弱多病的昭親王,另一個則是「那個人」。

「那個人」在施展驚天法術將殿頂掀飛的第二日,就設下圈套,將他們三清閣的歷練隊伍拉入了上古秘境當中。

這裡面究竟有怎樣的陰謀,還得繼續從郝雨的敘述當中尋找線索。

「後來我們就跟在一個少年身後,到達了秘境的出口,但那時秘境主人發現了我們的存在,依靠天空中的字跡進行道意上的壓迫,試圖將我們抹殺。」

前去秘境參與救援的幾名修士也已經將詳盡信息傳音給了掌教,眾人都知道那天空中的字跡有多麼玄妙,就連他們這些大乘期的修士,都不一定能在其必殺的決心下討到太多好處。

掌教:「那二人是如何將其解決的?」

郝雨深吸口氣,直到現在,她心中都

充滿了難以置信之情,認真嚴肅地對掌教道:

「操、恁、爹。」

回府的這些時日,傅念遲除了修鍊之外,也經常泡在廚房裡。

反正他閑著也是閑著,還不如多開發一些技能,到時候萬一流落野外,也不至於餓死。

葉蒼瀾服用了靈草,體質分終於來到了及格線以上,傅念遲想著再加上食療,儘可能讓他的身體更好一些。

好不容易在異世界遇到了個這麼個興趣愛好都相投的同胞,他可不想讓葉蒼瀾早早就掛掉。

廚房裡的幾個廚娘已經習慣了王妃每日的到訪。

傅念遲戴上圍裙,詢問廚房裡的李大娘:「今天要做什麼?」

李大娘笑道:「梅菜扣肉,王爺方才傳話過來,說想要吃點酸的。」

「那您教教我。」

「行。」幾日的相處下來,廚房裡的人都知道傅念遲沒多少脾氣,和其他的主子相比,簡直是好到沒譜。

她們這些廚娘偶爾會出府聚在一起,交流一些做菜的心得和新菜色。

李大娘知道很多府里的主子都不把他們這些下人當人看,更有甚者,一頓飯吃得不合心意,就會把整個廚房的人都趕出去。

李大娘慶幸自己命好,就連被傳是嬌縱跋扈,蠻不講理的王妃,其實都如此溫柔體貼。

按照李大娘的指點,傅念遲將洗乾淨的五花肉加上料酒和蔥姜蒜,放在冷水中,進行焯水。

待水被燒開,他撇掉上面的一層血沫,再用小火慢煮。

煮好之後將肉瀝乾擦凈,肉皮上戳出孔洞,方便之後蒸入味。

然後將肉放進油鍋里,炸至微黃,控油並切片,用醬油和紅糖腌制,放入事先準備好的梅菜,再小火蒸上一個小時。

香味慢慢飄出,等待的功夫里,傅念遲又調了個冷盤,黃瓜拍扁,加蒜和醋,最後淋上一層麻汁醬。

現在正值冬末,按理說能吃到的蔬菜比較有限,可傅念遲經常在廚房裡看到一些反季的食品。

他這才知道,原來在古代就有人工溫室的技術了,農民會在室內生火維持溫度,再進行種植。

只不過這當然需要高昂的成本,產量也非常有限,種出來的蔬菜只提供給皇室食用,如果還有剩餘的,再賣給其他達官顯貴。

葉蒼瀾身為同皇帝關係最好的昭王,當然可以吃得上。

傅念遲也跟著享了口福。

半個時辰過去,肉總算蒸好了,傅念遲率先嘗了一口,覺得味道還不錯。

「大娘,您看看我做的怎麼樣?」

「王妃做的飯,味道肯定沒得說。」

倒不是李大娘拍馬屁,任何食材落到傅念遲手裡,都會變得格外鮮美,就算調料放置和火候上有一些欠缺,也全都無法掩蓋那屬於食材本身的美妙滋味。

傅念遲做得挺多,碩大的王府內就只有他跟葉蒼瀾兩個主子,就算再怎麼吃,食量也有限。

在確定自己蘊藏在食物中的魔力,不會對其他人造成損害之後,傅念遲就放心的讓下人們去吃他們剩下來的菜了。

傅念遲鼓搗的梅菜扣肉和拍黃瓜,再加上李大娘做的另外三個菜,組成了他和葉蒼瀾今天的午飯。

梅菜扣肉盛了兩碗,鍋里還剩下一些,能率先享到口福的,當然是李大娘。

她吃了好幾片,強忍住把這一鍋全都下肚的渴望,將剩下的梅菜扣肉分給了葉蒼瀾和傅念遲的貼身丫鬟,以及幾個關係最好的小廝。

「咱就是說王妃的手藝可真不

錯。」被叫做大柱哥的侍從吃得讚不絕口,「味道比麟福閣里的都要好。」

「是啊,幸好咱在王府里當差,才能吃到如此絕佳的美味。」一等丫鬟翠玉盛了第二碗飯。

大柱哥:「呦,最近吃的挺多。」

翠玉:「可不是嘛,這一陣胃口好了不少,連幹活都有勁了。」

大柱哥:「誰不是呢?昨天我一個人就把用來修梁的木頭給扛起來了,可把工匠給嚇了一跳。」

眾人輕鬆閑聊著,吃完了這頓午飯,接著便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了。

能在昭王府里當差,真幸福啊。

日子似乎就這樣平靜下來,然而很快皇宮中傳來噩耗。

——皇帝病倒了。

「病倒了?」葉蒼瀾一愣,在他的印象當中,自己這個皇帝弟弟身體一直都挺好的,怎麼會突然病倒?

「我過去看看。」葉蒼瀾從床上翻身起來,葉君毅親自到王府看過他兩次,如今葉君毅生了病,自己於情於理,都不能裝不知道。

「稍微等等吧,我做點飯當禮物帶上。」傅念遲總覺得不能空著手去,既然葉君毅身體抱恙,吃些自己做的食物,說不定能好轉許多。

傅念遲做了兩道菜,就和葉蒼瀾一起乘坐馬車,進入到皇宮之中。

他們來到了臨華殿,這是葉君毅的寵妃,丹貴妃的住所。

傅念遲攙扶著葉蒼瀾走進殿中,踏入臨華殿的一瞬間,只覺一股森森寒意從腳底傳來,一直竄上脊背。

傅念遲打了個哆嗦,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就連蟄伏在綁布

不是錯覺。

葉君毅正躺在床上,身著華服的女子側身坐在床邊,滿目憂愁,素手正為他按壓著額角。

見兩人過來,女子站起來福身。

「臣妾見過王爺,見過王妃。」

傅念遲文化比較有限,只能用閉月羞花沉魚落雁這樣的詞形容她,如此純天然的美艷,讓人覺得多看幾眼都怪不好意思的。

「貴妃娘娘客氣了。」

傅念遲趕忙回禮,貴妃的頭銜可比他一個王妃要高。

「我做了些菜帶過來,聽聞官家病著胃口,嘗嘗這個能不能吃得下去。」

「咳咳……勞煩皇嫂了。」葉君毅聲音沙啞,整個人相當憔悴,「只是朕現在實在沒胃口。」

「嘗嘗看,說不定就有了。」葉蒼瀾道,「念遲親手做的飯,保證明崇你吃下第一口之後,還想吃第二口,我都胃口差了好幾年了,這陣子也快被他治好。」

既然葉蒼瀾都這麼說了,葉君毅也不好再拒絕,他從昨晚起就沒怎麼進食,現在也確實餓了,只不過毫無胃口可言。

他頭痛得厲害,連帶著胃裡噁心,更別說還剛喝下去一碗葯,苦得直泛酸水。

昏沉之中還經常做夢,葉君毅完全不記得夢的具體內容,只是依稀感覺有什麼恐怖黑影在魘著他。

那種拚命逃跑,卻無論如何都會被找到的無力感,讓他渾身都提不起力氣。

好在有丹瑾陪著他,額角被那雙玉手按壓,攪動般的疼痛就能輕上許多。

就是辛苦了丹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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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為何在顫抖?[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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