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
但還沒完。
靈石球接著又亮起橙光,然後是黑光,再然後是紫光……
它閃爍著,如舞廳里的燈球,呈現出赤橙黃綠青藍紫的斑斕!
圍觀者:?
長老們:??
傅念遲:???
什麼玩意啊!
這是要食指就像兩個竄天猴指向閃耀的燈球嗎?!
傅念遲立刻將手縮回衣袖,後背嚇出了一層薄汗。
靈石球終於黯淡,在周圍炸鍋般的嘈雜驚訝聲中,傅念遲意識到自己往後在三清閣里,是徹底沒法低調了。
什麼天靈根都弱爆了。
他可是擁有著七彩靈根的舞法仙男。
總之,事已至此,情況已經不是他能夠掌控的了。
掌教抬起手,將差點脫臼的下巴托回去,他強行穩住心中的驚駭,輕盈一躍,來到傅念遲身前。
他將手掌放在靈石球上,靈石球亮起精純的綠光。
是他的木靈根,沒錯。
可剛才的爆閃和斑斕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說……罪子不光掌握了五行平衡,還參悟到了五行之外的其它屬性???
離譜,簡直太離譜了。
如此詭異的情況,掌教根本想不出該如何解釋。
總不能是天道在其中作祟吧!
貿然提起罪子名字,會引發恐怖天譴,罪子在試煉過程中,更是天運附身。
這分明是天選之子才會有的待遇。
可為什麼當初他們所有大乘期巔峰的修士,會集體產生強烈的危機感,並在卦象中看到那番毀天滅地的景象?
在這其中,究竟又有怎樣的變故?
只是現在,並非思考這些的時機。
掌教拍了拍傅念遲的肩膀,示意他去大家那邊。
傅念遲鬆了口氣,趕忙歸隊,只是在他靠近之後,人群立刻自動向著兩邊散開,分出一條通道,以摩西分海般的敬意向他行注目禮。
傅念遲頭皮發麻,趕緊找到慕容芷琪的身影,和她站在一起。
「靈根測試已結束,結果倒是出乎本教的預料,果然這一屆大選前所未有的精彩啊。」掌教負手而立,沉穩聲音傳入每個人耳中,「本次三清閣選拔大典就此結束,多謝各位小友不遠萬里專程趕來,離開之前,每個人都可前往葯閣,領取聚靈丹一份。」
散場之時,席慕長老帶領他們這三百名新弟子,安排住處。
宿舍都是單人間,十六人共住一處院落,當然在安排的過程中,傅念遲被排除在外。
等到了最後,席慕把他單獨帶到了西邊,那裡有一處獨門小院。
席慕:「傅小友以後就跟昭王住在這裡吧,獨門院落,以後解除情蠱也更加方便。」
「多謝長老有心了。」傅念遲自然高興,他和葉蒼瀾兩人身上都藏著無數秘密,不適合與其他人同住。
傅念遲:「我去找他,把他接過來吧。」
席慕:「好,仲孫樅長老這兩日一直在研究藥方,已經出了些結果,我讓他稍後過來。」
送走席慕,傅念遲立刻前往廣場。
此時大概是晚上七點,天色已然暗了下去,廣場上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被淘汰的眾多修士們前去藥房認領聚靈丹,之後便要離開三清閣,返回原門宗。
而其他圍觀的三清閣弟子,也都三三兩兩地離開,和同伴討論著本次選拔的結果,其中當然少不了他這個擁有著離譜靈根的第一名。
估計用不了多久,傅念遲的名字就會傳遍整個三清閣。
傅念遲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觀眾席上的葉蒼瀾。
他來到對方身邊,發現葉蒼瀾腿上還放著把收起的傘,他大概是從下午就坐在這裡等著了吧,為了避免被曬到,還專門撐傘。
那他肯定也看到了自己被宣布為第一,並且測試靈根的全過程。
果不其然,葉蒼瀾第一句話便是:「哎呀,大名人過來了。」
他眼中含笑,帶著幾分揶揄。
看到那璀璨笑意,傅念遲又想起了昨晚的荒唐夢境。
明明都過去好幾個小時了,中途也有睡過一覺,竟然還未完全忘卻。
傅念遲多少有些不自在,他輕輕地嗯了一聲,轉移話題:「吃飯了嗎?」
葉蒼瀾:「還沒呢,剛才看著你被席慕帶走,覺得應該還會再回來,怕你找不到我人在哪裡,就坐這兒等著了。」
傅念遲:「先去吃飯吧,長老給我們倆單獨安排了一處小院當宿舍,不用和其他新入門的弟子住在一起。」
「那太好了。」葉蒼瀾站起身,他伸了個懶腰,活動著僵硬的關節,「走吧,去食堂看看還剩下啥吃的。」
三清閣的食堂專供外門弟子食用,畢竟修為到達一定程度后,就不必靠食物供給能量了,只有嘴饞時才會稍微吃上點東西。
傅念遲同葉蒼瀾結伴出現在食堂,自然引得了所有人注意,弟子們和身邊同伴低聲討論,說他就是在今天震驚了整個門宗的新弟子。
傅念遲到底不習慣這樣的萬眾矚目,他迅速打了飯,在弟子們躍躍欲試想要同他打招呼認識一番之前,直接端著碗筷開溜,和葉蒼瀾回院子里吃。
「不行啊,你得習慣。」葉蒼瀾沒品地笑道,「以後就是名人了,得有名人的覺悟才行。」
「什麼覺悟?打造人設營造光環提純粉圈的覺悟嗎?」傅念遲吐槽道,「我再怎麼說也是大反派好吧,現在正道魁首的地盤裡,當然最好是夾著尾巴做人了,說實話今天搞出這麼大動靜,我都不知道掌教和長老們私下裡會做什麼的決定。」
葉蒼瀾:「無非是又驚又怕,想著儘可能拉攏你的決定唄?咱到現在可是連一件壞事兒都沒搞,還做成了挽救京城百姓的大好事,光是這點他們,就沒話說。」
傅念遲嘆了口氣,「是這樣不錯,反正如果長老們想下手,早就在大殿里和咱們初次見面時動手了。」
「就是這個道理,所以別太緊張。」葉蒼瀾發現傅念遲好像一直都在半空中轉圈,「院子在哪兒呢?
傅念遲:「額……好像迷路了。」
一炷香后,傅念遲才找到了正確的方向,兩人回到新安排的院落中。
飯菜早就涼了,還好有魔力傍身,熱一熱也就半分鐘。
他們坐在桌邊,面對面的吃過晚飯。
傅念遲終於從接連不斷的驚嚇中緩過勁來,此前被強行忽略掉的熱度,又重新死灰復燃。
他情蠱發作剛要劇烈,便意外接到了信物袋,被簡唯楓追殺,嚇得啥也顧不上想了。
之後又是被第一名的結果驚到大腦空白,更別說靈根測試時被上萬雙眼睛盯著,焦慮到滿腦子裡都在想「怎麼辦」了。
如今終於回到屬於自己的新房間,身邊又是最熟悉的人,緊繃的神經驟然放鬆下來,就被捲入不受控制的念想中。
傅念遲還記得席慕說仲孫縱已經研製出了第一版藥方,他雙手撐著桌子,呼吸不穩地對葉蒼瀾道:「我好像又發作了,今晚仲孫縱就來幫我治療。」
「這麼快他就想出辦法來了?」葉蒼瀾心想好傢夥不愧是三清閣,辦事效率如此之高。
要是傅念遲的情蠱能夠順利解除,他就可以繼續推進好感度系統了。
只是等待時間,還是一樣的難捱。
傅念遲咬住下唇,烏黑眼瞳中水光蕩漾,夢中的感受清晰印刻在回憶中,讓他想要再次體驗。
可夢裡的另一對象卻並非自己,違背了情蠱的原則,兩種思緒相互糾纏撕扯著,讓他在理性和感性之間瘋狂搖擺。
仲孫縱就是在這時趕來的。
他剛一進門,便看到傅念遲艱難隱忍的模樣,哎呀一聲:「看來老夫來的正及時。」
「可不是嘛!」葉蒼瀾趕忙招呼仲孫縱,「長老您是想到了什麼辦法嗎」
「我研製了一份藥方,下午把葯煮出來了,看看喝了能不能起抑制作用。」仲孫縱手裡拎著藥盒。
「快、快給我。」傅念遲艱難道,恐怕再拖上一會兒,他就很難保持理智了。
仲孫縱將藥盒遞給傅念遲,傅念遲雙手顫抖著,兩次都沒能將其打開。
葉蒼瀾見狀,趕忙主動為他擰開蓋子。
奇特古怪的酸味立刻沖入鼻腔,讓兩人不約而同地齊齊向後仰頭,試圖躲避這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中藥難喝是世間共識,但一般來說,聞著不應該都是苦的嗎,怎麼會有如此強烈的酸臭味?
葉蒼瀾忍不住捏住鼻子,痛苦面具起來。
他想到了剛穿過來時,每天他都要喝上三大碗中藥,以至於聽到翠玉靠近的腳步都想吐。
「真的要把這玩意兒喝下去嗎?」傅念遲盯著面前烏黑的湯汁,理智短暫地回籠,不禁發怵。
「苦口良藥利於病。」仲孫縱信心滿滿道,「消除情蠱本就是艱難過程,還請暫且忍耐其中的苦楚。」
行吧,能有解決的辦法就不錯了,哪輪得到他再挑三揀四。
傅念遲做好萬全的心理準備,他深吸口氣,左手捏住鼻子,右手端著碗,打算直接一口悶下去。
然而在葯湯入口的那一瞬間,傅念遲就後悔了。
他根本無法準確形容這究竟是什麼味道,此時此刻,他舌面上所有的味蕾都發出尖叫,嘶嚎大哭起來。
簡直就像用微波爐熱過的榴槤里放了黃連素和藿香正氣水,再加上魔鬼椒和檸檬,最終匯合入海水攪拌。
又酸又苦又咸又辣又澀。
還沒等喉嚨做出吞咽的動作,大腦就指使著全身細胞發出了抗議,他的喉嚨口猛烈收縮,胃裡向上翻湧,賁門緊緊的閉合,防止任何藥液通過,污染胃部。
肌肉在顫抖,傅念遲直接「噗」的一聲,將口中的葯噴了出來!
他大張著嘴用力捂住喉嚨,如同電視劇里被毒啞的人,滿臉痛苦神色,不斷瘋狂地換著氣。
左手腕處的烏漆嘛同樣陷入了瘋狂當中,幾乎要生生綁布撕裂。
臭!太臭了!簡直比豬滾過的爛泥還臭!
吸盤蠕動著,進行著如假包換的嘔吐。
葉蒼瀾和仲孫縱嚇了一大跳,就連藏在床底的大白和巴特曼都要慌忙地想要跑出來,查看主人情況。
最後還是葉蒼瀾反應迅速,抓過桌子上的清水,直接灌給傅念遲。
傅念遲就像在沙灘上曬了三天的魚,清水的到來如同甘霖,沖淡著唇齒間難以磨滅的惡臭味道。
他用盡所有理智控制著身體漱口,再將水吐到地板上,如此反覆幾次之後,終於從頭暈目眩中勉強緩過來。
水流從他唇角溢出,順著下巴和脖頸沒入領口,留下一條光亮的水痕。
但只漱口根本就不夠。
藥液已經浸入了他的牙縫和舌根,只要把嘴閉上,立刻就會痛苦地回味起來。
葉蒼瀾見傅念遲就快要背過氣去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宿舍是新安排的,裡面啥東西都沒有,他想塞給傅念遲一塊糖甜甜嘴都做不到。
怎麼辦?怎麼辦?
情急之下,葉蒼瀾將右手食指含在嘴裡,他用力咬下,將指腹生生咬開一道缺口。
葉蒼瀾把受傷的手指戳進傅念遲嘴裡,鮮血流淌,血腥味勉強壓過酸苦,雖然同樣味道不怎麼樣,卻真正立刻緩解了傅念遲的極度噁心。
傅念遲不由自主地吮吸著,想要用更多的血壓制,他垂下眼眸,頭昏腦脹中看到了葉蒼瀾指根處的那顆小痣。
「有這麼誇張嗎?」仲孫縱眉頭皺起,這可是他辛辛苦苦親自熬出來的葯,怎麼只喝一口就吐了呢?
「我實在……喝不了。」傅念遲痛苦道,別說喝下去了,光是回味著嘴裡還剩下的味道,他都想繼續吐。
「真有這麼誇張嗎?」仲孫縱將信將疑。
「不信的話您來喝一口就知道了。」
仲孫縱接過藥盒,身為葯閣長老,這輩子他喝過的葯比正常人水喝得都多,各種稀奇古怪的味道都見識過,這玩意兒還難不倒他。
仲孫縱面色平靜地將碗端到唇邊,就要給傅念遲做個示範。
果然啊,罪子此前身為傅家四少,還是有一些嬌生慣養在身上的。
仲孫縱將藥盒湊到唇邊。
下一秒。
噗——!!!
烏黑藥液以天女散花之勢從他口中噴出,還好葉蒼瀾躲得夠快,才沒被淋得滿頭滿臉。
但這還不算完。
仲孫縱捂住喉嚨發出「嘔」的一聲,竟是吐出一大口酸水!
這一瞬他無比慶幸幾個月來都未曾進食,不然絕對會把飯也吐出來。
葉蒼瀾又手忙腳亂地將清水遞給他,趕緊拿過椅子,讓神志不清的仲孫縱坐下。
「怎、怎會如此……」
葉蒼瀾:「這葯里都放了什麼啊?」
仲孫樅如數家珍:「鐵嶺蟲的背甲,金和歡的根須,頸紋鳶的糞便,赤火兔的眼珠,十八個月齡九命貓的胎盤血,還有用做輔料的許多草藥。」
傅念遲:「……」
葉蒼瀾:「……」
葉蒼瀾默不作聲地把盆端過來,放到傅念遲面前,傅念遲抱著盆,低下頭又吐了。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呢?」仲孫縱百思不得其解。
他本打算用這些能夠激活血脈的藥材,驅趕傅念遲體內隱藏的蠱蟲,同時依靠法術找出蠱蟲的位置,將其揪出。
誰曾想到熬出來的味道如此糟糕,連喝都喝不下去,又怎能發揮效力呢?
「等我回去改進藥方……」仲孫縱癱軟在椅子上,他不斷向外吐著口水,但那令人頭皮發麻的味道就是縈繞不散。
「不行,老夫先走一步。」仲孫縱站起身來,他拉開門,火速沖向葯閣的方向。
大概是去找能夠壓制味覺的藥物了。
「還好嗎。」葉蒼瀾蹲在傅念遲面前。
傅念遲勉強點了點頭,也是在這一刻他驟然發現,先前在體內燃燒的情慾之火,竟然徹底熄滅了。
想想也是,他都喝了如此奇葩的東西,被酸臭噁心地吐了兩遭,要是腦袋裡還想著那檔子事兒,才是徹底沒救了。
原來仲孫縱所說的解除情蠱,是物理方法啊……
「我找別人問問有沒有糖。」葉蒼瀾就要起身出門。
衣袖卻被傅念遲拽住了。
「看看手。」
葉蒼瀾反應過來,將自己的右手伸出,傅念遲握住他的手,讓其掌心向上,看到了食指指腹上被生生咬出的傷痕。
還在向外滲著血。
傅念遲默默運轉魔力,在心中期望著傷口能夠就此癒合。
魔力在他意志的無形操控下,覆蓋在傷口表面,加速著細胞的分裂,讓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傅念遲盯著淺色的小痣,方才情急之下,葉蒼瀾直接將手指伸進他口中,竟是與夢中本以模糊的景象緩慢重合。
「……謝謝。」
「客氣啥。」葉蒼瀾擺擺手,情況耽擱不及,他趕忙出門,找糖去了。
傅念遲終於將左手腕處的綁布解開,烏漆嘛已然徹底瘋狂。
它火速伸長,纏住仲孫縱帶來的藥盒,將其連葯帶盒子的扔出窗戶。
滾啊!
大白從床底鑽出,跳上傅念遲膝蓋,擔憂地望著他。
「我沒事。」傅念遲揉揉大白毛茸茸的腦袋。
他的身體確實是沒事了,情蠱的發作被中斷,嘴裡令人痛不欲生的古怪味道也在隨著時間推移慢慢變淡。
只是……
他抿了抿唇,唇齒間還留有血腥味道。
葉蒼瀾的血。
生生將手指咬破很痛,傅念遲此前想要用血餵食巴特曼,試了一下就放棄了,改用魔力化作的針扎破。
而方才的葉蒼瀾,是怎樣想出自己的血,壓制住他嘴裡味道的呢?
傅念遲有點想不明白。
也許情蠱確實在潛移默化的影響著他的思維和大腦,他感覺自己似乎變笨了。
葉蒼瀾在十分鐘后回來,他去了最近的一處院落,新晉為三清閣外門弟子的大家正坐在院子里慶祝,見葉蒼瀾過來,還以為他是老弟子。
畢竟大家都沒在先前的試煉中見過葉蒼瀾,現在這個時候還能在三清閣內亂跑的,也只有其他前輩們了。
立刻有人回屋拿來了糕點,葉蒼瀾謝過對方,就緊趕慢趕地回到住處。
他到底還是凡人身軀,用最快速度小跑著回來,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癱在椅子上不住地喘。
傅念遲吃了快甜味糕點,終於好些了。
只是目光總是不自覺地移向葉蒼瀾的右手。
傅念遲用魔法將被吐得一片狼藉的屋子收拾乾淨,站起身,他覺得自己現在最好一個人靜靜,去思考一些事情。
「我去拿行李,你快躺下歇著吧。」
他們所有的行李都在先前的宿舍,還得再搬過來才行。
葉蒼瀾有氣無力地應了聲,看傅念遲行動已經正常,總算放下心來。
傅念遲回去臨時宿舍,收拾了他們行李,獨自一人坐在窗邊。
屋內並未點燈,只有皎潔的月光從窗戶透進來。
傅念遲很確定,葉蒼瀾於他而言,是最特別的存在。
這一點自兩人確認身份相識之後,就毋庸置疑,他們是異世界里來自同一家鄉的同胞,有著共同的文化背景和生活習慣。
只是……僅僅因為這些嗎?
一定有什麼原因正被他忽視著,但現在的傅念遲壓根就找不出來,因為情蠱的存在,他的思維被徹底扭曲了,邏輯也不太嚴密。
他輕輕舒了口氣,還是決定暫且別折磨自己了。
今天發生了太多事情,他還沒把第三場歷練的經過講給葉蒼瀾聽呢。
傅念遲就此回去,飛行在半空中,他路過簡唯楓所在的院落,望見黑衣青年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裡發獃。
他看不清簡唯楓的表情,只覺得他孤獨的身影在月色下,顯得如此落寞。
是啊,就算當時表現的再怎麼大度,回頭細想時,也終究會覺得不甘吧。
傅念遲帶著行李回去,葉蒼瀾正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啃著他們先前從秘境中帶過來的靈草補身體。
傅念遲將行李重新放到宿舍各處,找出藏在床底下的巴特曼和小狼崽,抱著兩隻動物坐到桌邊。
「主人,不開心?」巴特曼小聲問道。
「沒有。」傅念遲笑了下,他拿過乾淨的茶盞,將右手食指含在嘴裡,用力咬了下去。
然而大腦的自我防禦系統在疼痛傳來之時,驅使著他將牙齒鬆開。
果然還是太難了。
傅念遲輕輕吐出口氣,他用魔力變出銀針,將手指扎破,擠出鮮血在小茶盞中。
「喝吧。」
巴特曼立刻迫不及待地將腦袋扎進其中,已經睜開眼的小狼崽聞到血腥味道,也趕忙顫顫巍巍地走過來,伸出舌頭舔食。
只有大白無需飲用傅念遲的血,光是主人願意親手為他烹制貓飯,其中蘊藏的靈力就讓它此前受損的身體完全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