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唯一的喜歡,也快要沒了
何復英嘴角輕撇。
她何家大小姐什麼樣的飯菜沒吃過,怎麼將這普通的飯食放在眼裡?
不過女兒愛吃,她倒也沒說什麼。
倒是一旁的穆羽聶黛眉輕蹙,嘗過一小口掩住口鼻做嘔吐狀。
顧傾寒見此,忙出聲詢問:「是不是不合口味?讓傭人重新去做。」
穆羽聶擦了擦嘴角,滿臉歉意:「我吃不得海鮮,裡面加了蝦肉,我......」
「是我疏忽了,王媽,再去熬些蔬菜粥過來,記得,一定要多燉一會兒。」
顧傾寒叮囑著王媽,扶著穆羽聶去了客廳。
顧婉兒邊吃便火上澆油:「要我說,就是那簡真故意這樣的。羽聶姐姐都住進來好幾天了,我就不信她會不知道羽聶姐姐會忌口什麼。
哥,不是我說你,這樣歹毒的女人,你就不該放縱。」
何復英也在一旁附和:「她就是見不得羽聶好。」
顧傾寒臉色沉了下來。
他最見不得的,就是有人傷害穆羽聶。
安慰了穆羽聶兩句,顧傾寒起身上了樓。
房中,簡真端著粥碗,慢慢喝著,時不時夾上一點碟中的小菜。
身旁投來一道暗影,簡真抬頭,是顧傾寒。
他的臉色很冷漠,如以前一樣。
雖沒了期待,但簡真依然很欣喜。
他來了,這次,他會幫自己救爺爺嗎?
這幾天,她一直往醫院跑,但爺爺,沒有醒轉的跡象,她很焦急。
她去找過他,可是,這幾天,他陪穆羽聶出外散心,不見人影。
顧傾寒劍眉微蹙。
相較於下面的熱鬧,這裡,顯得很是孤寂和冷清。
但他沒有一點同情和垂憐,只是淡漠的看著她,說出口的話,也沒有一點溫度:「收起你那份小心思,羽聶是我用生命去保護的人。以後,若是再敢針對她,別怪我不留情面。」
眼中希冀的光芒徹底暗淡。
簡真放下手中的碗。
「你說的什麼,我不明白。」
針對?她何時針對過他人?這六年間,她除了順從,便是忍耐,何來的針對?新筆趣閣
「你知道羽聶對海鮮過敏,卻依然在粥里放海鮮。她身體本就不好,若是出什麼事,你拿什麼償還?」
他覺得,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讓羽聶難受,甚至出事。
她愛慘了他,自然不希望家中出現別的女人。
可是,這裡是他的家,她無權掌控家中的一切事宜。
簡真靜靜的直視著他。
顧傾寒,營養粥里加蝦肉,是他愛喝的味道。
顧傾寒繼續說道:「好好做好本分,或許,我還會放你離開。若不然,你就困在這裡做一輩子的傭人。」
簡真不想再退讓。
她拿過那封離婚協議書遞給顧傾寒。
「顧傾寒,骨髓捐獻書上我會簽字,這封協議書你看看,要是沒有異議,請你簽了。明日,我便會離開這裡。」
簡真的眼神一如顧傾寒陰摯冷漠,說出來的話,沒有半點溫度。
將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根本就沒有半點意義。
他的眼中,除了那個女人,根本就看不見別人。
爺爺,只能她自己去救。
顧傾寒心中一冷。
他以為,她說離婚,只是在和他賭氣,可是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她卻連離婚協議書都準備好了。
哧,欲擒故縱嗎?想要用這種方式讓他妥協,怎麼可能?
她不知道的是,為了報復她,顧傾寒一年前就已經對簡氏集團進行打壓。
最近簡氏因為簡銳爵的病情,更加的岌岌可危。
前幾日簡氏珠寶商行被曝出了假玉石而引發處不少的騷動,股票一直下滑。
本就病重的簡銳爵架不住一眾股東的質問以及外界的指責,終於吐血昏迷了。
本就是為了粉碎簡真的依靠,顧傾寒怎麼還會去在意她爺爺的死活?
周天下午,簡真看完爺爺回來一頭栽倒在床上。
這兩天胃口不好沒怎麼吃飯,她渾身酸軟,有些頭昏腦脹。
顧婉兒上的樓來,頤指氣使的沖著簡真喊道:「你這個女人,真的是一頭懶豬。這都幾點了,你還賴在床上不起。
快起來,給我將書包收拾好,還有做三份桂花糕我要帶去學校吃,快點。」
顧婉兒今年剛考上城一家貴族學校,平時寄宿在學校里,只有周末才回家。
對於顧家的人,除了顧傾寒,簡真沒有一個是喜歡的。
不過現在,那唯一的喜歡,也快要沒了。
簡真起身,無視她的六,徑直下樓,去了廚房。
她很餓,即便不為她,她也會去做些吃食。
這兩年,在這裡,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心疼她自己,還有誰會心疼她?
她要將身體養好,以全新的面貌去見爺爺。
這會兒不是飯點,那幾人坐在客廳里看電視拉家常,顯得簡真,就是一個外人。
她無視那些人,先是熬上了粥,然後才和面做桂花糕。
她也想吃了。
簡真得了李嫂的真傳,做出來的桂花餅不但美觀,而且很可口。
做好后,簡真就著稀粥吃了兩塊桂花糕,這才覺得好受了些許。
晚間時,何復英送顧婉兒去學校,兩人離開了別墅。
簡真沒開大燈,和衣坐在落地窗前。
城最近的天氣一直不好,連續幾天都是灰濛濛的一片。
即便有風,也吹不散她心底的陰霾,就像,外邊的天氣。
走廊盡頭那間房,是顧傾寒的卧室。
此時,房中的燈光還很亮,兩個小時前,顧傾寒和復羽聶相攜進入了那間房,直到現在,還沒出來。
簡真收回目光,有些想抽煙。
抽煙,她不會,但她就想體驗一次煙草刺激喉部的感覺,被煙熏流淚的感覺。
翌日一早,顧傾寒去了公司,別墅里除了簡真,便還有穆羽聶。
昨晚,那封被顧傾寒簽過字的離婚協議書被送了回來,附帶,還有一本離婚證。
簡真鬆了一口氣,可看了看這間她住了兩年的房間和手中的離婚證,心中,還是一陣鈍痛。
終於結束了,他和她之間,噩夢般的一切。
簡真不想下去看那些人的嘴臉,拿起手機點了一份外賣,然後起身收拾自己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