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險走斜,青春枯竭。

行險走斜,青春枯竭。

哎,是大玉哥嗎?旱冰場的一角步伐急促的走過來一個年輕小伙熱情的向張玉打著招呼,張玉仔細一看原來是多年前整天泡在鑫鑫舞廳的好兄弟吳平,多年不見兩人親切的握手擁抱,吳平是當年張玉眾多兄弟中比較講究的一個,也是張玉後來被捕以後唯一一個去看守所看他的兄弟,多年不見兩人格外激動,在吳平的辦公室兩兄弟一番暢聊,聊到這十年的里裡外外……

在聊到張玉這次內蒙之行的目的時,吳平說:玉哥,七兄弟我一定想辦法給你聚齊。但是穎姐「」我恐怕找不到。

為什麼?張玉好奇的問:

憑你在呼拉爾混了這麼多年找人還算難事嗎?

玉哥:這確實不難「」只是穎姐她「

她怎麼?

她結婚了!嫁到外地好多年也沒音信。

現在咱們這片周圍的商家都拆遷了以前的鄰居都看不見了。吳平一邊敘述一邊閃躲著張玉的眼神:

當聽說劉穎結婚了,張玉心頭一緊,他並沒有太多的失望,相反他心裡是舒服的是高興的,在來的路上他是有這個準備的,只要她好就行,他並不想非要佔有她,多年過去他把她早已視為親人她更像是自己的妹妹。

往事的一幕幕瞬間又浮現眼前「」

劉穎是鑫鑫歌舞廳旁邊一家美容院老闆的妹妹,張玉與劉穎兩人的相識,不屬於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也不屬於一見鍾情沒你不行。就是因為兩家買賣彼此離得很近,一來二去就熟悉了。劉穎算不上漂亮的女人,但也屬於讓男人忍不住多看兩眼的那種,略帶桃花的面容總是帶著靦腆的微笑,個子高挑,身材火辣。兩人在近距離的幾次深入交談后,在一個細雨朦朧的深夜,在張玉的那間夾雜著濃重煙氣味的辦公室里,在那張有些破舊的沙發床上他們有了成年後的第一次,很緊張很神秘。

從此以後兩人便開始了沒羞沒臊的對**的探索,在打烊后的舞廳沙發上,在周圍的小旅館,在伊敏河邊「」他們忘乎所以,麻木的貪婪的頻繁的尋找著一種本應適可而止的刺激。

他們放棄了上進放棄了努力,

對於張玉而言,性,是讓他逃避現實暫時解脫的一劑良藥,和酒精的作用差不多,舒服的感覺過後,都夾雜一些悔意。

對劉穎而言張玉是他深愛的男人,從第一眼見他就不能自拔,張玉符合她對男人審美的所有標準,這個男人在她的生活中簡直是神一般的存在,她願意為這個男人付出所有,肉體,金錢只要這個男人需要她都會滿足,

他對她的愛是佔有和發泄!

她對他的愛是全身心的投入!

如果,假設張玉的歌舞廳能紅紅火火的經營下去,他們的經濟能夠很富足,也許人生的劇情會是另一種安排。他們或許會結婚會有自己的孩子。但現實沒有如果也沒有假設。

現實是他們缺錢了,缺到什麼程度,缺到去旅店都不得不把張玉的摩托羅拉大漢顯壓在吧台,缺到劉穎瞞著自己的姐姐從美容院的總營收一次次昧錢,缺到他們都意識到確實缺錢了。

我們去搶吧!張玉對劉穎一本正經的說

劉穎沒有猶豫直接回絕:搶什麼!你瘋了吧

我說真的!

我不去,那是犯法!

可是我們現在太難了「

這種對白不知經過了幾次重演,最終劉穎還是妥協了,向他深愛的男人妥協了。她為了愛情不惜以身試法,把命都堵在了這個根本就不愛她的男人身上了。

對於搶錢張玉是沒有籌劃沒有準備的,他不知道具體搶什麼,搶什麼來錢快,他把搶劫的想法和吳平說過,吳平也表示要干就干大的,但每次張玉一提到搶劫的話題,吳平都滿口回絕,總說時機不成熟。事實上吳平就是搪塞他,大哥說話了不參加顯得膽小不夠義氣,參加那是要坐牢掉腦袋的事啊!所以只能隨聲附和但堅決不做。

慢慢的張玉就不把希望寄托在吳平身上,他又把搶劫的想法和身邊的好哥們大軍說了,大軍是鑫鑫歌舞廳附近的修配廠老闆,這小子雖說生意做的很紅火,但也是個窮鬼,雖說賺錢快但出錢更快,他不僅好賭而且好色,是極好色的那種!為了體驗俄羅斯女人的風情不惜關店打車去滿洲里。回來陳述整個嫖娼過程,興奮度不亞於高考金榜題名。他是民貿這一帶出名的淫棍,張玉歌舞廳的那些不專業的小姐都是大軍給找的,每一個他都切磋過。

當聽說張玉打算去搶劫,大軍忙說:大哥這事咱可別干那!

我姐夫就是看守所的,那裡的滋味超出想象!

對於大軍的這番話張玉絲毫沒放在心上,他當時的狀態別說是看守所,就是死亡他都不懼,人早晚不都得死嗎,有啥的,當時的張玉就像一隻著了魔的困獸,必須要犯一次錯誤誰都攔不住。

沒有找到搭檔的張玉最後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這個整天和他形影不離對他唯命是從的女人身上。他知道最後她一定會聽他的,他有這個把握。

最初張玉把目標定在了民貿附近的建行,但每次看到運款車下來的真槍實彈武裝的護衛,他退縮了,他嗅到了死亡的味道!自己總覺得不怕死,但想想只要對方扣動扳機自己立刻從這個世界消失的時候,他還是怕了。

那搶什麼呢?

這個問題困擾了張玉一段時間,那段時間張玉滿腦子都是,搶什麼,搶什麼!都是犯罪的念頭。

最後,張玉把目光定在了計程車司機的身上,他不確定計程車上能有多少錢,反正是有錢,不管多少搶就完了,必須搶!一定搶!張玉不斷的在內心提示自己

一個狂風肆虐的夜晚,一對青年男女像幽靈一樣的走在呼拉爾的大街上,男人用一件黑色皮衣裹著一塊不大不小的青石,看上去並不是太炸眼。女孩則挽著男孩的胳膊,神情獃滯,呼吸急促。零星路過的計程車在他們跟前不斷的鳴笛,沒有人知道他們要幹什麼,他們此刻內心有多掙扎,是的!他們準備要強劫,他們要犯罪!他們在選獵物或者準確的說他們在尋找表面上不讓他們害怕的獵物。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車越來越少了,半天沒有計程車駛過了,他們遊盪了很久一直沒有碰到讓他們看上去不害怕的獵物,

劉穎用顫抖的聲音對張玉說:我們回去吧!

回那?傳呼機都在旅店壓幾天了。張玉沒好氣的搭著話。

今晚必須得動手,張玉暗暗在心裡發誓

終於遠處又駛來了一輛計程車,張玉抓住劉穎的手說我:就這輛,無論如何都得干!

劉穎膽怯的縮了縮手,張玉看向她:輕聲說道別怕

這個女人聽了男人的一句,別怕,瞬間來了勇氣犯罪的勇氣,這個男人缺錢,她要跟他一起搞錢,即便犯罪她也要跟著他,她太愛他了,什麼樣的結果她都能承受。

他們鬼使神差的上了那輛計程車,生活很多時候不光充滿戲劇性還充滿喜劇性,他們沒想到千選萬選最終選的是個一位一米九零的計程車司機,這是事實,充滿喜劇意味的事實。

劉穎坐在前面,張玉坐在後面,按照是先預定劉穎做在副駕將後視鏡掰向一旁,她只要喊停車張玉就從後面動手,可是那晚的劉穎幾乎徹底的癱軟在車上,車子圍繞著呼拉爾民貿周圍轉了很久,也沒聽到劉穎喊停,車窗外的狂風刮的格外猛烈,坐在後排的張玉實在不能等了,他今晚必須要干這件事,人擋殺人佛擋殺佛,他大聲喊到:停車

隨著司機一腳剎車踩下的那一刻,張玉舉起了那塊罪惡的石頭猛的砸向司機的後腦,一切都靜止了、狂風靜止了、心也靜止了、似乎時間都靜止了。一切都定格了,青春定格了、快樂定格了、似乎人生都定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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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的青春不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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