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劫後餘生
正在看著車轍打量著馬車,還有坐在車座上的車夫,馮長軍他們一看聶二娘和阿珠走了出來,便帶著張捕頭和孫捕頭迎上前去。
孫捕頭和張捕頭是認得聶二娘的,他們忙對著聶二娘施了一禮。
聶二娘問道:「張捕頭、孫捕頭,你們帶著這幫人來這裡做什麼?難道我做了什麼犯法的事情嗎?」
張捕頭反應很快,臉上堆著笑說道:「二娘莫怪,我們也是職責所在,剛才守門士兵說有一輛馬車剛剛離開,因為最近縣裡出了幾起案子,我擔心二娘你安危,所以就貿然闖入。」
聶二娘說道:「今兒是我來鄉下看我的乾妹妹,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張捕頭和孫捕頭不敢說話,但是馮長軍和秦文卻說話了:「今天縣裡有出一些事情,我們要進來看一下。」
聶二娘拉長了臉:「這是我乾妹妹的家,縣老爺都不敢這樣對我,你們是什麼意思,想幹什麼?」
張捕頭忙解釋道:「這是京城來的赫赫有名的南捕北捕的傳人,秦文、馮長軍兩位大人。」
「不好意思,我們一路追蹤人犯,現在懷疑人犯逃到這裡,我們要進去搜一搜。」馮長軍道。
馮長軍向秦文一使眼色,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過來。
「不好意思,多有得罪。」兩人指揮手下人沖入屋內,開始搜查。
阿珠上前阻擋,但是被秦文擋了回來。
馮長軍和秦文的部下經過一番搜查,但是一無所獲。
秦文也在屋裡轉了轉,屋裡除了一覽無餘的家什,沒有什麼其他東西。
他走到後院,看到後院挖了一口井,於是走到井的旁邊,伸頭向裡面望了望。
「鄉下地方,為什麼還要挖一口井?」秦文疑惑道,伸手摸了摸井繩,又縮了回去。
「這附近沒有河沒有湖,我們挖井喝水難道官府還要管嗎?」阿珠沒好氣的走過來,「你完了沒有,跑到人家家裡到處翻來覆去,現在什麼都沒查到,可以走了嗎?」
馮長軍這時才悻悻地說:「不好意思,多有得罪,我們撤。」
聶二娘緊繃著臉,沒有說話。
阿珠對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喊了一句:「你們不要再來了,快走,不送!」
等秦文、馮長軍帶著自己的手下走了,張捕頭和孫捕頭的隊伍也集合起來,繼續向下一個目標搜尋。
眼看他們走遠了,阿珠回到後院,在井壁上敲了敲。
不一會兒,錢頭和秦文就從井下爬了出來,原來他們躲在井下一側的一個洞穴里,這個洞穴是秦文和阿珠無意中發現的,於是這次剛好利用了起來。
「現在官府搜查得緊,但是我倒是想起了一個地方,應該可以躲避起來等風聲不那麼緊張再回來。」錢頭說著。
錢頭又想了一想,說:「這樣吧,你們先分別整理各自東西,我再和秦文說一個故事。」
那還是我小時候,我們家住在伯爵府腳下的一個小村莊里,我們家家裡條件很一般,我父親幹了一輩子打鐵的活,我的母親卻一直感覺很幸福。
但是,那時候村裡有個財主,經常仗勢欺人,有一次我父親路過他家門前在他家門前敲了鞋底的泥,他們就派人把我父親打了一頓。
我父親那時候身體不好,在床上躺了一個月,我娘帶我去找財主評理,也被財主家丁趕了出來,還推倒在地,我當時想到的就是要學習本領去報仇。
那時候我們才十五六歲,我有一個很要好的小夥伴,有一天那個小夥伴神秘兮兮的對我說:「阿錢,你知道嗎?伯爵府上有神仙,能在天上飛,本領高強,能遇見他的人能學到他一點本領就可以天下無敵了。」
錢頭也從其他人那裡聽說過這個傳說,伯爵府之頂上住著一位神通廣大的神仙,據說本領非常高強,能御空飛行,但是只有心誠的人才能遇見。
不久之後,我的那個夥伴因為偶然在伯爵府附近從一夥強盜手中救了一位達官貴人的家眷,得到達官貴人的賞識,帶著一家人搬走了。
我那個小夥伴小時候和我一樣普普通通,但是走的時候他給我展示了他從神仙那裡學成的本領,走之前他跟我說,神仙的事情是真的,如果你想出人頭地,就去伯爵府絕頂去找那個神仙。
於是我決心去伯爵府找那個神仙學習本領,準備了一段時間之後,我帶著乾糧和水,和母親招呼一聲說是進山找草藥,就開始去爬伯爵府拜師學藝。
出發的那天陽光明媚,那時候我年紀小,什麼也不怕,所以也沒什麼忌諱,就這樣在伯爵府附近幾個山峰找了兩三天,除了看到幾個道士和武人打扮的人以外,沒有什麼其他收穫。
到了第三天,再找不到我就要回去了,當時我是又累又渴,不知不覺就在路邊睡著了。
等我醒過醒過來時,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下,然後問我:「小弟弟,你是一個人上山嗎?」
我一屁股坐在坐了起來上,回答說:「是的。」
「這麼高的山,你一個人上來幹嘛?」
「我來找神仙的。」
「你找神仙有什麼事嗎?」他不依不饒,跟在我身後。
「我想讓神仙教我本領,我要學習武藝。」我當時就要回家了,所以沒好氣的回答他。
「你學武藝的目的是什麼呢?」
我想了想,覺得這個人不錯,也挺和藹的,於是就把我家的事告訴了他。
「我可以教你本領。」他站住,一本正經的對我說。
我看著他,真是把我當小孩子了,我當然知道神仙都是白鬍子老頭,仙風道骨,哪有大胖子神仙的。
不過我當時實在是找不到其他人拜師學藝,就只好先跟著他試一試了。
「不久之後我才知道,那個胖胖的中年人就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四大家族之一的島上花家的少主人,那天他剛好上伯爵府,在路上遇到了我。」錢頭說完看著秦文,「當然,後來我的仇也報了。」
秦文聽完錢頭的故事之後,想了一想點點頭,對錢頭拱手說道:「錢頭的故事小弟也是第一次聽到,這次能從南捕北捕手下逃脫,多虧錢頭出手相助。」
錢頭笑了笑,對秦文說道:「閣下與伯爵府淵源頗深,靖遠伯爵府的人我錢某人拼了命也要維護周全,不必介懷。」
說完錢頭看了看捕快們離去的方向,對秦文說道:「現在南捕北捕雖然離去,但是保不齊他們又會回來,這裡看來是住不下了。」
秦文回道:「正是如此,不知道未來要去往何方,我們心裡也是非常迷茫。」
錢頭抬頭看了看秦文疑惑道:「閣下為何不回伯爵府呢?靖遠伯爵府總會護得你們周全。以你殺死盜霸的功夫,在靖遠伯爵府庇護下慢慢發展應該不是難事。」
秦文看了看阿珠,遲疑了一下說了一聲:「好!」
聶二娘看時間不早,於是就打算先回去,向錢頭、秦文、阿珠告別。
秦文說:「感謝聶姑娘出手相助,我們有緣再見!」
聶二娘上了車,向眾人揮揮手馬車就的的行駛遠了。
接下來,秦文和錢頭又聊到了盜霸師徒為何牽連到他的關係。
聊完之後,秦文這才知道,原來他捲入了一個巨大的誤會當中。
原來,這盜霸師徒武功高強,殺人越貨採花都是無惡不作。
但是前不久,據說西域來了一個更為兇悍的巨盜,專門以虐殺人為樂,喜歡在殺死敵人前進行各種殘酷的折磨。
這個巨盜,自入關以來,殺人數十名,而且此巨盜心狠手辣,作案中連同行都不肯放過,所以在黑道上得罪了不少人,只是此人音訊時有時無不宜為人所發掘。
朝廷也曾派出精銳捕快,四處圍捕追蹤,但是並未有任何收穫,幾次作案都被此巨盜逃脫。
這巨盜的膽子逐漸變大,從富商到豪門富戶,甚至官府權貴,案子越來越大,甚至偷到了宋貴妃的父家。
這下宋貴妃不幹了,跑到皇帝那裡告狀。
皇帝聽說自己老丈人的家被盜了,龍顏大怒,又得知巨盜作案已久竟然奈何不了,立即下令將刑部尚書免職,密詔久未出山的南捕北捕關門弟子會同辦案。
於是就有了南捕北捕一起明察暗訪,四處緝拿巨盜的事情。
而發現盜霸屍體之後,發現其手段和巨盜虐殺人手法幾乎相同,於是到處尋找線索的馮長軍和秦文追蹤而來並認定殺死盜霸的就是巨盜。
而經過對村民的了解,以及對盜霸大遼軍人驗屍后,馮長軍和秦文認為所有線索都在指向秦文,加上秦文的打扮和言語,那麼秦文就是西域巨盜無疑了。
而錢頭一開始並不相信,但是在一些證物證人及線索麵前,錢頭不得不信。
最近根據眼線巨盜已經抵達縣城附近,有人言之鑿鑿的說這個巨盜甚至在縣城裡做了捕快。
巧合的是秦文剛好就在此時來到縣城,那天他看到師爺、孫捕頭、張捕頭驗屍,再往後他們就將此事連夜稟報南捕北捕的傳人那裡。
南捕北捕一聽找到線索了馬上連夜快馬加鞭帶上各自八大金剛來到縣城,於是就有了捉拿他的那一幕。
就這樣秦文聽完之後,他想了想,問道:「按照錢頭的建議,我們如今打算前往伯爵府,等到了伯爵府之後,我們再做計較。」
錢頭點點頭:「好的,那麼事不宜遲,你們就早點動身吧。」
就這樣次日一早,秦文、阿珠就告別了錢頭踏上了前往伯爵府的路。
不止一日,秦文和阿珠兼程而行,終於到了伯爵府。
伯爵府風景秀麗,絕壁懸崖,是個隱居的好地方。
阿珠看到這裡,對秦文說:「這裡是個不錯的地方,要不我們就在這裡住下吧。」
伯爵府的生活寧靜恬淡,秦文和阿珠在伯爵府山腳找了一個地方,搭了一個茅草屋,收拾收拾,又買了點生活用品,就這樣生活起來。
在這裡,秦文每天上山打柴打獵,阿珠在家裡種菜打理園子,日子平淡,卻也和和美美。
這一天,秦文上山打柴,正想下山的時候。
突然,從山頂上出現了一個人,跌跌撞撞,還沒走兩步就從上面滾落下來,看來似乎是受到什麼追趕,滾下來剛好撞在一棵樹邊。
秦文看那人白髮蒼蒼,似是一位老人。
秦文剛想上前幫忙,卻看到那人從地上爬起身,靠在樹上,向四周看了看,似乎在觀察。
不過現在時間緊迫,到底是有秘籍還是有世外高人,現在還不知道。
他看了看這片突出的石頭附近,長著一些果樹,上面結著一些果子,還有一些鳥兒在果樹上飛來飛去。
秦文再定睛一看,自己就在山洞中,身邊的鳥兒飛來飛去,聲音悅耳動聽。
這個山洞很大,也很空曠,裡面住著很多小鳥,鳥窩極多。
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鳥?
他正要起身揉一揉自己的身體,突然聽到了一個聲音。
這般想著,裡面傳來人的聲音「是誰,跟老夫一樣那麼倒霉?」
秦文剛剛緩過神,這下被這聲音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這個山洞裡竟然還住著一個人?
秦文剛剛劫後餘生,這下聽到聲音之後吃了一驚,此人是敵是友還難以分辨,但是住在秦家之上,恐怕與靖遠伯府脫不了干係。
而且聽聲音,此人內心深厚,恐怕還是一個高手。
「是誰?」那個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仔細一聽,原來那聲音竟然從山洞的深處傳來。
「這裡竟然有人?」秦文想道。
「你又是誰?」秦文反問道。
「我就是我,小子,你跑到我的洞府,竟然還敢問我是誰?呵呵呵。」那個聲音笑了起來,正說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從洞里走了出來。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從山洞裡面走了出來,捋著鬍子,看了看他。
秦文定睛一看,只見這是一個身材高大,氣度不凡的老人,神木如炬,穿著一件羽毛衣服,但是仍然一派風範,正在目不轉睛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