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村
若說鷹隼是猛禽中的霸王，那麼禿鷲便是猛禽中的巨人。
禿鷲雖然作為猛禽，但卻極少會像鷹隼一般主動狩獵，而是盤旋在天空尋找動物的屍體。
所以卜燁與楊無峰在登上山峰前並未遭遇到那些禿鷲的攻擊。
但是，當兩人爬到山頂時，那些盤旋在高空窺視大地的禿鷲們開始躁動了。
卜燁與楊無鋒明白，這是到了它們的領土。
楊無鋒緩緩將背上的巨劍取下來握在手裡，卜燁則看了一眼那足有數十隻的禿鷲，也攥緊了骨刀問到，「莽草在哪？」
聞言，楊無鋒道，「跟俺來，那些草離他們巢穴很近，看到了嗎，就是前面那個山崖的縫隙，跟緊我。」
卜燁朝他所說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一個很大的崖縫，而那崖壁四周，卜燁也看到了一株株莽草正隨風搖晃……
兩人在山頂匍匐著向前移動，陡峭的崖壁時不時摔落兩人因移動而抖掉的碎石，那些碎石打在下面的崖壁上叮咚作響，而兩人頭頂，數十隻禿鷲嘶聲陣陣，碎石與禿鷲的聲音呼應著，這是山崖上獨有的交響，讓人不寒而慄。
隨著兩人愈發靠近那處似被人用斧子鑿出的崖縫，禿鷲叫聲也愈發密集。
不一會，兩人便是到達了楊無鋒所指的崖壁旁，卜燁看著近在咫尺的莽草笑了出來。
「動手吧。」
卜燁與楊無鋒說道。
兩人隨即開始採集莽草，可隨著兩人的動作，天上的禿鷲也越來越不安份起來，竟然還有一兩隻禿鷲俯衝而下，欲攻擊兩人。
「呔！死鳥，卜燁小心！」
楊無鋒正采著莽草，敏銳感到上空的氣流不對，連忙提醒卜燁。
卜燁也是感到不對勁，聽到楊無鋒的提醒於是將手裡的莽草放在地上，拿起灰色的骨刀轉頭對向空中。
那衝下來的禿鷲見狀，速度不減反增，黝黑的翅膀張開似彎刀狀沖向卜燁。
鏘！
戰鬥一觸即發，骨刀與禿鷲利爪剎那的接觸發出刺耳的聲音，隨即兩者又在眨眼間便分了開來。
卜燁退了半步，看向手中的骨刀，灰黑色的刀身上出現了明顯的划痕，他知道那是禿鷲爪子留下的。
那禿鷲見一擊不中，仍然盤旋在低空尋到機會。
「我們就采點草，一會就走！」
楊無鋒也拿起了身後的巨石重劍擋在身前，向高空高喊。
可隨著他的高呼沒入雲霄，又是兩隻禿鷲俯衝而下。
「……」
卜燁眉頭一皺，哼道，「這群畜生聽不懂人話，打跑了再采莽草。」
聞言，楊無鋒附和道，「這群雜毛畜生，那非得打一頓不行！來吧！！」
言畢，兩人作戰鬥狀，緩緩降低自身重心，將武器橫在了身前……
不一會，鏗鏗鏘鏹的聲音此起彼伏，再往山頂一看，黑壓壓的一群竟有數十隻禿鷲在連翻攻擊兩人。
「這樣不行，這些禿鷲一波一波的來，我倆總有體力不支的時候。」卜燁發現了問題，雖然這些禿鷲傷害不大，但侮辱性強，總是用爪子抓兩下就走，手裡武器太短打不到，沒一會他們兩人身上衣服有些地方都被抓爛了。
「那咋辦？這玩意真噁心！打又不打，老是抓幾下就飛了。」楊無鋒有些氣惱了，他發現這些雜毛畜生不是煩人，是又煩人又噁心。
卜燁看向楊無鋒想了想，說道，「無鋒，你把你那個大劍背在背上蹲著采莽草，我來給你趕那些禿鷲，咱倆趕緊采完就走。」
「不行，太憋屈了，我要打死這些雜毛畜生！你來採藥我來打！」楊無鋒比較一根筋，堅持要提劍砍鳥。
「……好那你小心。」卜燁哭笑不得，點頭應到，隨即撿起地上的莽草開始快速採集起來。
楊無鋒的劍招雖只有簡單的揮砍，但也被他舞得虎虎生風，那群禿鷲一時間竟也沒有一隻能夠近身。
很快，卜燁便採到數百莽草，而楊無鋒還在驅趕禿鷲，卜燁心想這些應該夠了，於是喊了一聲楊無鋒，「采夠了，咱們走！」
聞言，楊無鋒收了重劍，沖著空中的禿鷲喊到，「雜毛畜生，俺走了，回頭再來收拾你們！」
兩人緩緩退到來時的陡坡，小心翼翼的往山下離去，說來也怪，那些禿鷲見兩人離開了巢穴附近，也不再攻擊兩人，任兩人離去。
當兩人回到山下，已經是夕陽西下了。
兩個少年在落日的餘暉中喘著粗氣，看著彼此破爛不堪的衣服，兩人相視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行啊你，劍舞的不錯！」
「哈哈哈哈哈哈，害，跟著部落的黃老頭學了點皮毛，他還說我資質不行呢。」
「別聽他胡說，山高人為峰，你的劍很好！」
「嘿嘿，謝謝，你還是第一個誇俺劍術好的人。」
楊無鋒撓了撓頭，拿著那把巨石重劍在空中揮了兩下，目光憧憬，「我以後要當一個真正的頂天立地的劍俠！」
少年的眼中光華熠熠，猶如群星璀璨。
「哈哈哈哈哈，一定會的！」
卜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走，請你吃烤肉！」
……
傍晚的篝火旁，兩人吃飽喝足，楊無鋒提出分別，「卜燁，你趕緊回村子吧，他們不是還病著呢。不用管我了，謝謝你的肉！」
「好，接下來你要去哪裡？」
卜燁也著急回去，畢竟村子里的大家還病著。
「我……前兩天那個方向有古怪的靈息波動，我想要去看看。」
楊無鋒指向東邊一個方位，隨即說道。
卜燁看向他所指的方向，神色古怪了起來，「那個方向嗎？」
楊無鋒看他神色不對，問道，「對啊，怎麼了？」
「那裡是我村子的方向……」
卜燁看向遠處的眸中流露出擔憂之色，漸漸黧黑的夜色使得大荒的森林變得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