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猝不及防的離別
「卜燁，快到了吧？！」
「前面就是，看到了嗎，那裡有個木塔，是我們村子的哨塔。」
「哦，看到了看到了，上面也沒人呀這，還哨塔呢！」
……
卜燁與楊無鋒發現兩人的方向一樣時，便再次決定同行。
而當卜燁愈發接近村子，就愈發覺得有些不對勁。
因為平常都是封叔在哨塔上面守望的，而且不論颳風下雨，封叔都是寸步不離，彷彿那哨塔就是他家一般，而此刻那平時一直都在的身影卻沒了蹤跡。
難道大家病得都如此嚴重了？！
卜燁心裡又著急了幾分，再度加快了腳步。
楊無鋒見卜燁加速，也察覺不對勁，連忙跟了過去。
「阿鼓！小妹！狗蛋！大黑！我回來了！！」
跑至村口，卜燁大聲向村子里喊道。
「汪！！」一條銀白色的大犬聽到村口的聲音快速的飛奔而來。
健碩的大犬晃著胳膊粗細的尾巴飛快的撲向卜燁，卜燁見大黑撲來也不躲閃，如獅子般的身軀將卜燁撲倒在地，歡快得舔著卜燁。
「哈哈哈哈，行了行了大黑，以前也沒見你這麼歡迎我，快起開，阿鼓他們呢，我採到葯了。」
卜燁撫摸著大黑銀白色的毛髮站了起來，他覺得今天大黑有些奇怪，像是多久沒見過自己似的莫名的熱情。
「好大的犬……」楊無鋒看到名叫大黑的白犬眼睛都直了，他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像雄獅一般大的犬呢。
「汪！！」
大黑見卜燁起身卻是突然咬住了卜燁的褲腿將他向村子里拉去。
「怎麼了大黑？」
卜燁覺得不對勁，忙跟著大黑跑向村子。
楊無鋒回過神來，連忙跟在卜燁身後跑向了村子。
隨著兩人一犬逐漸深入村子，他們都發覺到了有些不對勁。
平日里熱鬧的村子現在確實寂靜無聲。
人呢？不會都得病死了吧？！
卜燁眉頭緊鎖，嘴角抽了抽。他才去了四天人不會死完了吧。
「村長！阿鼓！別開玩笑了，我回來了！！」
「有人嗎！！卜燁採藥回來啦！！」
楊無鋒也跟著喊。
然而，並沒有回應他們的聲音。
「不會吧，不應該呀，村裡人體格子雖然弱了點，也不應該死這麼快吧，大黑都跟沒事人似的，他們咋這麼不禁造呢？！」
卜燁此時就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沿途也進了幾戶人家卻發現連個人毛兒都沒有。
而大黑的目的地卻很是明確，直奔村兒里的祭台而去，像是任務似的帶著卜燁兩人徑直跑向那裡。
「先跟大黑看看去，肯定是村長交代大黑啥事情了。」
卜燁見大黑目的明確，連平時最喜歡去的二廚子家看都不看一眼，他就明白它要帶自己去的地方會有答案的。
「好，別著急，他們估計有事情出去了。」
楊無鋒雖然一根筋，但也看出來卜燁的擔心。
……
很快，兩人就跟上大黑來到了村子里的祭台旁。
火紅色的祭台在太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周圍黑色的符文環繞，為祭台點綴了幾分神秘。
「豁！！這是你們村兒的祭台？」
看到那個一眼就知不凡的高台，楊無鋒感到大為震驚。
「呃，對。不過之前沒那些黑色文字的，而且也沒那麼亮。」
卜燁也有些驚訝，平常的祭台暗淡無光像是個紅石頭似的，但此刻數丈的祭台通體透紅如水晶一般，在其四周被布滿了神秘黑色符文。
在兩人詫異的目光下，大黑叫了兩聲向祭台上跑去。
「大黑！」
卜燁回過神來，立即隨著大黑上了祭台。
祭台上，一個黑色石碑突兀的立在祭台中央，與周圍格格不入。
「奇怪，這不是村東頭那個無字碑嗎，怎麼跑這裡了。」
上了祭台，卜燁與楊無鋒便一眼看到這塊黑色巨石碑。
「汪！！」
大黑繞到石碑後面又叫了一聲。
卜燁疑惑的跟了過去，抬頭，那石碑上的內容讓他無奈……
黑色石碑上白色的文字引入注目，有龍飛鳳舞的大字；有密密麻麻的小字；有寥寥幾筆的玩笑；有三年的不舍……
「小燁子，吾族在此地守望百年之久，就是為了這一天，如今離去，你不必追尋。小樹老夫已經安排好了，你且自行遊歷。」
這是村長那個怪老頭寫的。
「阿燁，很對不起，騙你去採藥，但如果不騙你，以你的性子肯定會跟我們走，但此去生死難料，你和小樹本就不該跟我們冒險的……你放心，小樹兒在西山的凌雲閣，村長託人安排好了。不要傷心阿燁，我們走了，你一個人遊歷大荒一定要小心，如果不想走就在村子里待著，這裡永遠是你的家……」
阿鼓的字，很是秀氣呢，卜燁似是笑著摸著那一排小字。
「哥哥，他們說要去一個危險的地方，要丟下我們啦！阿鼓姐姐說要我不要哭，可……可她自己偷偷哭啦……哈哈。哥哥記得來找我！」
小樹兒的字還是那麼丑，以後一定要她多練練。
「俺走了，卜燁，不要想我，對了，你雕的木劍我拿走了，嘿嘿。」
這是狗蛋的字，那把木劍還沒刻好呢。
「孩子，我們走後你也出去看看吧，世界很大的，說不定那一天你就恢復記憶了。」
這是崔姨的字……
「別忘練刀，練拳，行氣通脈。」
這是師傅的字，刀氣龐博。
「臭小子，不指望你給我買酒了，哈哈哈，走了！」
這是陳叔的……
小雨淅淅瀝瀝得不知何時下了起來，卜燁在雨中笑著，
「好呀你們，一群騙子！！別讓我找到你們，不然……」
卜燁摸著黑色石碑上白色的字，緩緩坐了下來，白色的字被雨水沖刷著漸漸褪色……
楊無鋒來到卜燁身旁，跟著他坐了下來。
兩人坐在雨中，誰也沒說話。
這雨來的快，去的也快，好似就是為了洗掉那黑色石碑上的留字。
當祭台上一塵不染的時候，卜燁對楊無鋒說：「無鋒，咱倆一起遊歷大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