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華燈初上

門外門內是兩個世界，酒館的大門隔絕了兩個世界的所有交集。

門內的一切都是靜態的，吧台、滿天星、沙發、柔和的暖光燈、播放著《September》的音響組成了一幅讓老鄭心安的畫面。

老鄭在吧台里擦拭著酒杯，雖然經過系統的處理，所有的酒具比消毒櫃出來的還要乾淨。老鄭實在是太無聊了，上半夜的時間總是難耐，他覺得自己像個等丈夫回家的小媳婦。

……

第一位到來的客人是一個看起來二十五六的男子，進門后就往老鄭喜歡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老闆，三個人麻煩安排一下。」男子向老鄭說道。

「沒問題。朋友還沒到么？」老鄭邊說邊給客人倒上一杯水。

「嗯，跟朋友坐坐。有什麼推薦的么？」

「如果不打算醉酒，那簡單來點啤酒就好。現在店裡做活動，點烤串送啤酒。」

「烤串就算了，剛吃飽飯。」

「那行，喜力怎麼樣？」老鄭盤算著庫存推薦自己不愛喝的喜力。

「都行吧，麻煩了。」男子說完就拿起手機刷了起來。

「不用客氣，當家裡就行了。」老鄭喜歡有禮貌的人，轉身就幹活去了。

……

擺爛的專席被佔了，老鄭只能站在吧台里刷著手機。

男子的朋友比男子晚到20分鐘，兩個女生，打扮看起來很養眼，貼身的T恤三分的運動短褲，顯身材又充滿活力。兩個女生一樣的打扮看樣子是剛去健身結束。

「懂行。」老鄭給男子下了評價。

……

「兩位看看要喝點什麼吃點什麼？」

「先給我一杯水吧。」個小的女生比較活潑，拿著菜單就讓老鄭倒水。

「一樣。」另個女生看起來就有些高冷了，老鄭拿著水壺給新來的兩個女生倒上水就要回吧台做站長。

「有什麼需要再叫我。」

「好的謝謝老闆~」男子還是很懂禮貌。

……

老鄭悄悄給播放的歌曲換成了比較柔和的純音樂，站在吧台的位置上刷著手機，實則是在偷聽台下客人的聊天。

「清清，你要不要吃點烤串？」說話的是男子。

「我剛運動完就讓我吃烤串是要胖死我哦？」個小的女生回應道。

「沒有，我意思是想吃的話一會再點。」

「一會再說吧。」這次回話的是高冷女生。

「菲姐發話那就一會再說！」叫清清的女生附和著高冷女生的笑道。

「行的吧~你們要喝什麼就自己點吧。我也不知道你們想喝什麼。」

「隨便就行啦~」清清回應。

高冷女生玩著手機沒說話。

老鄭心裡開盤下注賭一瓶酒，絕對是眼前小哥對高冷女生有意思，為了約對方又顯得不尷尬就把個小女生一起約了出來！絕對是！老鄭相信自己的判斷！

「菲姐，你約我出來是有什麼事么？」男子下一秒就給老鄭甩了一耳光。

「嗯，一會再說吧，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菲姐回應道。

「葉青，菲姐要被家裡抓去相親了~」清清在旁邊總結了今晚的下酒話頭。

「就這？」葉青看起來有些懵，「那找我出來幹啥？」

「找你做菲姐男朋友啊哈哈哈哈哈！」

「清清！別亂講。」菲姐似乎有些害羞。

老鄭突然覺得索然無味，咋就沒點有意思的事，

太陽底下就沒別的故事了么？哦，太陽下山了。

「呃，是要我跟你回去見家長？」葉青懂了。

「嗯。你看方便么，我現在工作剛起步，不想被家裡的安排打斷計劃。」菲姐看向對坐的男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這個……」葉青看起來也有些為難。

……

「對，拒絕她！把你當成什麼了！工具人也是有尊嚴的！」老鄭一邊擦杯子一邊心裡幫葉青寫著劇本。

……

「不方便就算了，我也知道比較為難人。」菲姐主動退一步。

「也不是說不行啦，就是……」葉青猶豫著什麼。

「就是啥？爽快點行不行大老爺們的。」清清在旁邊搭話。

「就是能不能不要假裝，我想真的跟你交往。」葉青看著菲姐點燃了整個場面。

「？」這是菲姐。

「！！！」叫清清的女孩眼睛瞪得快跟陳鶯一樣大了。

好傢夥！我直接好傢夥！人家禮貌退一步你直接推塔上高地是吧！老鄭擦杯子的手都差點控制不住力度。

「你是在開玩笑么？」菲姐回到。

「不是啊，一直也沒機會好好跟你說。現在你都要相親去了，我再不說怕就沒機會了。」葉青的話很有誠意。

「我沒有談戀愛的打算。」菲姐的拒絕很直接。

「我知道，但總要讓你知道我的心意。」台下的男生似乎放鬆了下來，「咱們認識也這麼些年了，-你是個事業心重的女孩我當然知道。如果時機合適我不想錯過你。」葉青說得很鄭重。

好傢夥！這是我不充錢就能聽的嗎？現在的年輕人怎麼回事，酒都還沒喝就直入主題的嗎？老鄭聽著有些楞。

旁邊的清清像是嚇到了，看著兩人還在懵逼狀態。

「這些以後再說，我現在不想有感情關係。」菲姐這次沒有明確拒絕！

「我知道的，以後再說。難得一起聚聚，喝酒先吧。」葉青笑著給面前的兩個女生倒上了酒。

……

「她居然沒有拒絕！！！」老鄭心裡突然有了怨念，他覺得自己被踢了一腳。

要不是親眼所見，老鄭覺得這樣的橋段不會發生在現實世界。

老天寫的劇本比任何人都精彩。

「很抱歉聽到你們的對話，看起來幾位今晚會玩得很開心呢。我也來分享一點你們的快樂吧。這酒就送你們啦~」老鄭提著一件粉象到眼前的男女面前。

「嗚，老闆人真好！」清清終於緩過來了。

「呃，謝謝老闆。」葉青有點不好意思。

「謝謝。」菲姐還是有些高冷。

「哈，不用客氣，我也沒想到今天能看到這麼有戲劇性的一幕，我也要謝謝你們。」老鄭很高興，比他自己求偶成功還高興。

回到吧台里，老鄭繼續擦著那些不需要擦的杯子，看著吧台下的三人把酒言歡，繃緊的心也放鬆下來。

22：17

時間還早，華燈初上。

老鄭很期待今晚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