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逍遙大聖
語罷,齊凌笑著將一本書塞入楚嵐的懷中,對著他說道。
「阿嵐,你原來不是一直給我說,你也想有一本屬於自己的天書嗎?看,這就是我送給你的禮物?雖然遲來了很多年。有些事情你現在可能不太理解,但是,我相信,之後你會明白的!」
他笑了笑,又說道:「我們都是被選中的人呀!我曾以為我會成功,可以擋下這一切,可是我終究還是失敗了,接下來就該你去上場了,雖然我多麼不想讓你去面對啊,我親愛的弟弟。」
楚嵐賭氣似的將齊凌的手甩開,齊凌卻輕輕搖了搖頭,無奈地笑了,隨即咬破手指,將手上金色的鮮血點在楚嵐的額頭上
「這是我,欠你的道歉。以後,你就會明白了!」
此時,天空的西邊,天書大陸上所有人都被這光芒所震撼。只見無數道光芒從西邊閃耀,一顆「太陽」從天空西邊緩緩升起。
楚嵐回頭定睛一看,只見一雙手從虛空中伸出,慢慢地向外撐開,而整個空間也開始劇烈的震動,緊接著,天空被這一雙手撕開,無數的空間碎片震出,一個人影緩緩從裡面走出。
他向前踏出一步,然後迅速地從空中墜落,如同一顆飛逝的流星,直到他墜落在地面上。
緊接著,整個天慶城開始震動,在人們驚恐的眼神中,一浪接一浪的黃沙襲卷而來,向著天慶城湧來。
而在這漫天黃沙之中,一個和尚緊閉著自己的雙眼,手持禪杖,一步一步地走向天慶城。他的手裡拿著一本書,背後的光圈如同太陽一般閃耀,而在他的書上,上面只寫了兩個字——《佛經》
城牆外的士兵們全都嚴陣以待,只見他們高呼著:「黃沙百戰穿金甲!」陽光也刺透雲層照射在他們金光粼粼的鎧甲上。
城門內,文玄晦與另外兩位老者已經停止了打鬥,相互對視一眼,盡皆用出全力轟向黃沙。
「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
無數的山嶽拔地而起,數條的江流奔騰著湧向前去。
而酈丞相則手持《水經注》,一條條水柱從江流中升起,化為一條水龍融入一起,向著風沙襲來。此時的他也同樣化為了中年人的模樣,他笑著說道:「沒想到,我也會有與聖人交戰的這一天啊!老夫這一生,值了!只可惜呀,大師兄,你沒有看到這一天呀!」
山嶽在這漫天黃沙中不堪一擊,而就在這水龍義無反顧地沖向巨浪后,在場所有人都聽見了它的悲鳴,酈丞相,文玄晦也在這不斷衝擊下開始不斷衰老,而另外兩位老人與戰士們卻已化為了白骨。在經歷了激烈的碰撞中,山嶽與水龍終於是不堪重負,在漫天黃沙中破碎,而文玄晦和酈丞相也如同枯葉一般倒在了城門外。
就在這黃沙即將撲向天慶城時,一隻蝴蝶卻悄悄飛來,輕輕地扇動了它的翅膀,一絲微微細風緩緩地吹向了黃沙之中。
此時,無邊的浪沙突然開始崩潰了,一層接一層地化為細沙融入泥土中。當所有狂沙盡皆消散后,只見一個和尚緩緩從中走出,對著天慶城鞠了一躬。
劫後餘生的文玄晦不斷地喘著粗氣,回頭看了看酈丞相,此時他已經行將就木了。他乾咳了幾聲,笑著說:「呵呵,老文,沒想到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呀!雖然當年你說過,既然各奉其主,那就再見便是敵人了,可現如今我就要隕落了,我還想再叫你一聲小師弟。行嗎?好歹,我也曾是你的三師兄啊!」
文玄晦看著這老頭如同孩子般較真的樣子,含著淚水,嘴裡吐著泥沙,從乾涸的嘴中擠出兩個字:「師兄!小師弟在這兒呢!」
但此時,酈丞相卻沒有作聲,只是安靜地躺在那裡,再也沒有動靜了。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這個和尚依然緊閉著雙眼,眉目中帶著和善與慈祥。一步走到天慶城前,呵呵地笑了:「這些施主們,真是讓貧僧好找啊,一個接一個給貧僧拖時間,貧僧現在只想將各位一拳拳送入極樂世界,早日享福啊!」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罪過罪過!」
此時,文玄晦站在天慶城門前,用手死死撐住大門。他的頭髮再次變得乾枯蒼白,一身如同枯木般佇立在那裡。他回頭看著被齊凌緊緊抱住,快要瘋掉的楚嵐,笑著說
「陛下,臣去了。」
又看了看地上躺著的酈丞相:「師兄們都已經走了,小師弟又怎敢獨活呢?三師兄,你走慢點,等等我吧!」
隨即,在空中義無反顧地寫出了正氣歌三個字
「臭和尚!這天地之間的正氣,你接得住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祖訓說的對呀!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清梅!你聽見了嗎?爺爺走了!」
聽到這話,茅草屋內的婦人再也堅持不住,暈倒在地,幾個孩子趕忙把她接住,而她卻還在嘟囔著嘴,喃喃道:「知道了!爺爺!」
就在此時,楚嵐感到胸口一陣發燙,腦袋開始不受控制,一陣頭暈目眩之下癱坐在了地上。他的眼睛有些模糊了,他拚命地想要爬起來,可惜卻無能為力,只看見齊凌似乎在低聲給他說些什麼
「楚嵐,只有你能救這天下了!你一定要當上天師呀!」
楚嵐像喝醉了一樣,一臉疑惑地說道:「天師是什麼?」
齊凌張了張嘴,隨即又搖了搖頭,微笑著說:「天機不可泄露,但你一定會成功的!因為,你是我的弟弟啊!」
說完,他將楚嵐放在龍椅上,隨後轉身面向大門,看著迎面而來的和尚,毅然決然地向前走去。隨著遠方文廟的九道鐘聲響起,齊凌便化作了一道耀眼的光。
此時空中的陽光閃耀卻並不刺眼,遠處一隻麒麟和一隻鳳凰踏著祥雲飛馳而來,漫天金雨灑落,滋潤著大地,兩隻蝴蝶在雨水中漫遊,不斷地被雨水所滋潤,身型不停地在放大,漸漸地開始遮蔽天日,一隻化為鯤,一隻化為鵬!
聖人出,天地賀!
而齊凌卻不知何時早已站在鯤的背上,笑著說
「從今日起,我便是」
「逍遙大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