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馬
慕容婉兒一聽又火上心頭,慕容夫人倒是淡定:「既然是王爺的意思,就按他說的辦,這有什麼好愁的。」
「徹底割裂她和咱們的關係合適嗎?」
「你爹都沒開口,你操什麼心。按王爺意思把東西準備妥當就行了。」
慕容羽婷無奈應:「是。」
——
既然要成親,就不能再住道觀。
朱瑞選了兩處婚房,一處是他的攝政王府的別院。一處是他名下私宅。
沐雪徵求小苦瓜的意見,很意外,他居然破天荒的選了質子宮。
沐雪這才意識到,另外兩個住會妨礙蕭然跟朱錦暗中通信。不過兩人有意聯手是蕭然十六歲后的事,他現在這麼選的心態是什麼?
沐雪問蕭然:「我以為你不喜歡那裡。」
「與好惡無關,就是覺得那裡好歹是我的住處。」蕭然越說聲音越小,頭垂的越低。
沐雪醒悟,這是皇子最後的自尊心啊。
雖然沒有美好的回憶,但也是名正言順的皇子住地。一但換成朱瑞提供的房子,豈不成了入贅。
這事由沐雪跟朱瑞溝通,朱瑞提醒:「若你嫁入質子宮,日後別人可都要稱呼你質子妃。」
沐雪意外,沒想到朱瑞是因為這個才給她另找住處。可這樣一來,不就坐實讓小苦瓜入贅的意思。
沐雪:「他好歹也是嫡出皇子,我嫁他當正妃已經委屈他,就別再剝奪他面子了。這對兩國都說得過去。」
這是實話,朱瑞也不能改變的事實。不管哪個王國都不可能讓一個賤籍女子生的庶女給嫡皇子當正妃,也就是蕭然在明國當質子。山高父母遠,朱瑞能做這個主。換成本國皇子這事還真不好辦。
也罷。朱瑞同意了。
沐雪一面替蕭然高興,一面感嘆劇情的力量。她終究沒逃過入宮的命運。
沐雪安慰自己,這就是個形式。大不了日後在宮外買座房子當別院,慫恿小苦瓜跟她去那住。她就不信蕭然不喜歡自由。
比起婚房問題,還有一件更棘手的事。
婚禮可以由朱瑞全包,但新郎接親不能替。自從蕭然來到明國就沒騎過馬,小時候也是被大人抱著坐過。那個不算數,所以蕭然這個新郎官必須在成親前學會騎馬。
朱瑞給他這病秧子的標準很低,只要能被人牽著在馬上坐半個時辰,走完接親流程就行。
朱瑞不提,沐雪都忽略這個時代的新郎官沒車坐。
馬夫道:「王爺說了,防止因為認生出意外,從現在起質子殿下就要跟墨玉培養默契。此馬性格溫順,很好騎的。」
沐雪看了,馬是好馬,皮光毛亮,黑的沒一絲雜毛。但馬上人,簡直慘不忍睹。
蕭然全身緊繃,即恐懼又不想這麼沒出息,強忍的樣子看得人怪可憐的。
馬夫牽著馬,在場子里走了一圈,蕭然額頭就冒出一層細汗。下馬時腿軟到站不住,被護衛扶到一旁休息。
有這種騎手,馬也挺委屈。
趁蕭然休息的功夫,沐雪笑眯眯的指著自己:「我也想學。」
這麼重要的代步工具必須學會,說不定哪天就能派上用途。
馬夫沒意見,沐雪來時就有這打算,所以穿的是方便騎行的衣服。
坐在馬上,配合馬的節奏,沐雪很快就適應。從被人牽著走,到自己騎著走,今的目標算達成。
馬夫估計是覺得墨玉被倆菜鳥騎,憋得慌,他上去策馬狂奔一圈,也算給倆主子一個示範。
看得沐雪熱血沸騰,艷羨不已。
尤其最後停下時,黑馬人立而起,馬嘶長鳴。人馬一體,威風洒脫。沐雪忍不住拍手,回頭想跟蕭然發表觀后感。發現他沒看馬夫示範,在看她。
沐雪笑意猶存,問:「怎麼了?」
「在想你是不是喜歡快意恩仇的江湖兒女情。」
「咦!殿下看出來了!我還有飛天遁地的仙俠情,也喜歡西幻……」
「西幻是什麼?」
沐雪:「……」
朱瑞知道沐雪也想學騎馬後,許她去挑一匹。騎術講究人馬默契,沐雪要能有騎的順,合得來的馬就送她一匹。
沐雪在朱瑞的私人馬場,一眼就相中全白的大白馬。
馬夫忙勸道:「這匹性子烈,王爺都還沒馴服它,小姐騎不得。這匹棗紅馬性格好,小姐可以試試這匹……」
聽人勸,吃飽飯。
「我不騎它,但可以干別的。」
馬夫疑惑,白馬似乎也感受到什麼,朝這邊望來。然後就見一個人類女子欣喜又貪婪的盯著它。
動物的直覺讓它心生警惕。
幾日後,朱瑞有空來馬場。征服一匹烈馬的成就感,不亞於攻陷一位美女的心。
今他要拿下那匹白色閃電,然而這是什麼?
這一臉生無可戀的白色生物看著眼熟,但又和記憶中的樣子不一樣。
「這這……誰幹的!馬鬃和馬尾毛去哪了!」
王爺發怒,伏屍百萬。
馬場眾人跪了一地,馬官瑟瑟發抖道:「被被慕容小姐剪掉了。」
朱瑞愣了下,能來這裡的慕容小姐只有一個。
「慕容雪?」
「是。」
「她剪馬毛幹什麼?」
朱瑞憤怒減半,疑雲升起。
馬官弱弱提醒:「您同意的。」
莫微證明,卻有此事,還是他陪著沐雪來馬場,傳達朱瑞的話。
事務繁多的攝政王想起前幾天,小姑娘神神秘秘的拿個白毛刷給他。說是比楊柳枝更好用的牙刷。
他試了下,確實好用。見刷子小,用不了多少毛,允許她剪馬場的毛多做些。當時還有別的事,沒說到底剪那匹馬的毛。如今就變成人馬都鬱悶的結果。
「幾個牙刷至於把一匹馬都剪禿嗎?為什麼非得剪這匹?」
馬官戰戰兢兢的回話。
「慕容小姐說不是整根毛都能用,必須是有一定硬度的那段。看著剪得多,能用上的部分少。挑白馬剪,是白馬鬃、尾看著乾淨。可馬場只有這一匹白馬,所以……」
朱瑞深呼吸,想起小姑娘眉開眼笑向他獻牙刷的樣子,也是沒脾氣了。指著馬官道:「你,進幾匹普通的白馬,她要剪就去剪那些,不要剪這匹了。」
禿成這樣,想剪也沒得剪了。